正月二十七,是張隆和張君的喜事,張文打起精神,早早的就起來幫李雲準備,張隆穿着一身紅衣,也難得將頭髮束成了冠,看上去竟帥氣了不少.
張隆一眼就看到張文在看他,衝他笑了笑:";阿文,你起來了.";
張文也笑了笑,心裡也由衷的爲張隆感到高興,便走到張隆跟前,對他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希望你和張君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張隆衝他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了聲";我省的";,
媒公見張隆還在那裡磨蹭,便一把將他推了出去,邊說:";你這新郎官兒怎麼也不急,束夫在等着你呢,可別誤了吉時.";
張文被逗得笑了出來,便跟着張隆出去,準備迎親了.
雖然鄉下的婚禮比起大戶人家的精簡了不少,但也比之現代婚禮複雜的多。
因爲沒有轎子,所以一幫人都是走着去的,也幸好張君家離得近,不然怕是趕不到在正午之前完成所有儀式了.
待走到張君家的時候,張君爹便放起了鞭炮,而張君家裡也是擠滿了人,尤其是小孩子,爲了要到喜糕,更是早早就來了。
張隆跪在了早就鋪好的紅布上,三步一叩首的進了堂屋,堂屋正中間擺着三張靈位,分別是張君的曾祖父和祖父祖公,張隆對着靈位恭敬的磕了三個頭,接過一旁遞過來的香,插在了面前的香壇裡,這便是第一個禮。
隨後,張垚將盛裝打扮的張君扶到堂屋,張垚把張君的手放到張隆手中,說:";我把君君就託付給你了.";張隆握住張君的手,說:";我會對張君好的.";
張垚點點頭,連聲說到";這就好,這就好.";便被張生拉着坐到了主位上.
張隆握着張君的手,把他帶到堂下,兩人朝張生和張垚磕了三個頭,張垚忍着眼淚,一個勁兒的點頭.
等張隆他們磕完頭過後,便被衆人簇擁着走出了堂屋,張隆把張君背在背上,開始了成親的第三個儀式,遊村.
張文跟在他們身後,看着前面的兩個人,一時有些感慨,張隆和張君是真的成親了啊.
後面的儀式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張君被李雲扶進新房,這便意味着,張君以後就是張隆的人了.
這裡沒有鬧洞房的習俗,所以大家吃過午飯便各自帶了點剩菜就回去了,張文站在門口,看着一個又一個人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不由又想起張君那天說的話.
張君說的,並不全錯.
儘管他一直不承認,但是心裡的某個角落,確實存在着一個人,他以爲他忘記了,就算提起那個人也能笑着帶過去。
但,想起後,心中也難免有鬱堵之情!
張涵……
張文摸着自己的胸口,頓時一股鈍痛的感覺傳來,喉管像是被掐住一樣酸澀不已,這個被他丟在一邊的名字,終究還是忘不了.
張君以爲他是因爲周初纔會變成那個樣子,雖然說錯了,但是卻沒有全錯.
他愛張涵,愛了十年.
當初張涵拒絕他的時候,他雖然失望,但是很快就調整過來,搬出了張涵和他未婚妻的房子,自己在同志酒吧旁邊租了一個套一的小房子,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去酒吧買醉.終於在第二週,把一個小酒保帶回了家.
他初嘗□□,自然是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後面再多幾次也變得無所謂了,那時候的他真的以爲自己已經忘了張涵,所以更變本加厲,有時候還會帶兩個男孩回家.
直到張涵來看他,卻發現他和一個男孩□□着身體在牀上纏綿,
他想起來了,那時候張涵除了眼裡濃濃的失望,還有一絲痛心.
張文苦笑一聲,都是執念!
由於李陽的阿爸實在看不過去了,李木生也開始相親了。
李陽阿爸常想,明明他家少爺長得那麼俊,雖說分了家,但是家底還算豐厚,爲什麼就一直沒有成親呢?
如今他家少爺已經二十三了,旁的這般大的時候早就是幾個孩子的爹了,他卻還是孑然一身,怎麼能不操心呢.
李陽的阿爸是李木生束親的陪嫁小伺,因爲李木生束親身體緣故,李木生相當於是被他帶大的。
自從李木生的束親去了過後,他更是把李木生當親生兒子對待,以往李木生不想娶他也由着了,可如今都已經分家了,可不能在耽誤了.
李木生自然是十分敬重李陽的阿爸,也知道他是爲了自己好,就算是順了老人家的心意,也答應了。
李木生的第一個相親對象是壽安書院院長家的哥兒,李木生得知後,也欣然前往。
院長姓付,見到李木生時,就對這個文采出衆的年輕人有了好感,本來以爲一介商人定然俗氣,卻不想李木生卻是飽讀詩書,雖無功名,但卻比得書院的學生們好的不知多少.便有意思想結這門親事.
李木生對那公子倒沒什麼心思,卻和他父親閒聊了起來.那公子被晾在一邊兒,便賭氣走了,等李木生和付院長髮現的時候,早不知跑哪兒去了.
付院長抱歉的笑了笑:";小哥兒這是害羞了,倒是李賢侄不嫌棄,我那小兒也是聰慧,以後可常來走動,若是成了姻緣,也是好事.";
李木生愣了愣,方纔那哥兒他自然也見過,卻無半分非分,只怕是要辜負了院長好意了。
付院長也心知這事急不得,也不提自家哥兒,只讓李木生多到書院走走,李木生也應下了.
回到家後,李陽阿爸便問他進展如何,李木生笑了笑:";那院長雖是小地方的院長,卻見識不凡,今日與院長促膝而談,吾心甚歡.";
李陽阿爸皺眉,說:";我是問你那公子怎麼樣,你跟我提他老子作甚.";
李木生想了想:";方纔與院長說話,回神時已經不見那公子了,";
李陽的阿爸聽罷,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到底是去做什麼的啊.";
李木生還未說話,便聽到了李陽的聲音,李陽跑到兩人面前,急切的看着李木生,問:";少爺,你跟那書院的公子成了沒.";
李陽阿爸拍了一下李陽,氣道:";成什麼成,他只顧着跟人家爹談論書本,那公子都被他氣走了.";
李陽聽罷,舒了一口氣,直嘆:";那就好,那就好.";
李陽阿爸氣的不行,又錘了李陽兩下,說:";好什麼好!";
李陽替他阿爸順了一口氣,說:";方纔我讓慕哥兒幫我打探打探,這才知道,那書院的公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是鎮上出了名的牙尖戶,這次怕是欺負少爺是外來的,所以才巴巴送上來呢.";
李陽的阿爸聽後,楞道:";怎麼說.";
李陽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那公子今年快十八了還沒嫁出去,就是那張嘴太刻薄,早些年仗着貌美,所以求親的都被打發走了,更有甚者還被當場說是癩□□想吃天鵝肉,後來提親的人就少了,這不,都十八了還沒定親,";
李陽阿爸一聽,心裡一陣唏噓,又對李木生說:";你以後都不要去那書院了,免得惹些麻煩事.";
李木生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應允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四章?再碰頭
春生萬物,生氣勃勃!
張隆婚禮後月餘,便是立春了。
昨夜下了一場雨,天氣也漸漸回暖,雖還有些冷,倒沒有深冬那麼冷的刺骨了.
張隆兩個現在新婚燕爾,成天都膩着,不過年後張隆再不捨,也得去劉木匠家做學徒了.
身邊圍繞着兩對夫夫,成天擱你面前秀恩愛。張文說不羨慕都是假的,他上輩子不缺人,但是真心相伴的又有誰呢?
現在他只想尋一份簡單的愛情,兩個人平平淡淡的相互扶持就好了.
彷彿是聽到了張文的心思,次日,李雲就拿出了一套新裁的衣裳,不同於平日穿的粗布厚麻,而是一套錦衣!
農家的孩子做的新衣大都是深色耐髒的,很少做這種公子才穿的衣服,張文的模樣隨了李雲,雖不漂亮,但勝在清秀,脫下平日裡麻布衣服,換上一身緞子的,看上去竟更加的靈動秀氣.
這個世界的男人到沒有上輩子看過的類似小說中說的那樣,抹胭脂的倒是有,但也沒有那麼娘,也不會和古代女人一樣穿裙子,挽各種髮髻.
這裡的哥兒和小子穿的其實差不了多少,鄉下的就更沒分別了,因爲要做農活,所以穿的都是短褐長褲,能看出區別的也就是髮型了,漢子們成年之後得束冠,就算是鄉下的,也會給自己做一個木冠,平時下田就摘了,只在頭頂立一個髻。
哥兒們也隨意,未成年之前要麼扎一個馬尾,要麼就在腦後用布包扎一個包包頭,跟古代的書童一樣,成年過後要配釵,嫁人之後就可以梳背頭或者直接束髮尾,就算再有錢的公子,一生之中頭上也只能配一個釵,不管買多少,頭上只能戴一個,只有從事皮肉生意的,纔不會限制頭上釵的數量.
少爺們穿的就是深衣,哥兒們的倒是花樣多些,不過大體都不會變,交領的裡衣和打褶的胯裙,外面罩着一件罩衫,長及膝蓋,兩側開衩,露出胯裙,倒也十分漂亮.
年前李雲給張文做了兩身衣裳,也是考慮着張文成了年就不會長個了,所以給做了兩件交領上衣,又做了一件青色的大袖衫和水藍色的罩衫,褲子就做了一條。
張文穿上後很滿意,青色的衣角上繡着一枝桃花,搭配起來煞是好看,李雲見他喜歡,也笑了.見張文還扎個馬尾,便拿來梳子給張文把頭髮梳理柔順,因爲張文還未成年,不能配釵,李雲就順手拿了一根白色的髮帶,把張文兩側的頭髮攏到腦後,繫了一個結,倒也好看.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起先張文也覺得頭髮長礙事想剪掉,但是剛和張君一說,張君就嚇得只問他是不是想不開,連着纏了他三天,他纔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張文的頭髮已經遮住屁股了.
花朝節是年初最重要的節日,所以大家都拿出了平日裡都不敢穿的衣服。
張隆也穿了深衣,倒是張大牛不習慣,還是穿着短褐,不過也是新的.
張君的衣服是成年的時候做的,張垚瞅着張君快嫁人了還沒有一身好衣裳,咬咬牙便給做了一套,應着張君的要求,做的是純白的罩衫,上衣倒是嫩嫩粉色,搭着青色的胯裙,比平日裡更多了一些文雅.
這些都是他們年紀小的哥兒束夫們的,像李雲這種年紀偏大的,顏色就沒有那麼鮮豔了,不過難得看到大家穿成這樣,心裡倒是很開心的.
花朝節他在前世都沒聽說過了,在這裡卻是比春節還要隆重的節日,這一天每個人都會盛裝打扮,拿出自己最美的衣服和首飾.
因爲在今天,不僅是祈求豐收和求子,更是單身少爺公子們唯一一次可以毫不避諱相互傳遞愛意的機會,其實就是個大型相親會,因爲鎮上所有單身的小子哥兒們都會來,所以也多了選擇的機會,一年也只有一次,花朝節總共才兩天,所以大家更加珍惜這個機會,把自己打扮的更加出衆.哪怕是清貧的人家,也會去租一套的.
壽安鎮雖然不大,卻也風景別緻,花朝節這天,李陽的阿爸,也就是七叔,也早早的把李木生和李陽打發起來,也好生打扮了一番.
七叔的打算簡單明瞭,那就是要在今天讓他們仔細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哥兒.李木生二人也隨了老人家的意.
李木生雖沒有李陽英俊,卻比之多了一分坦然從容,七叔看着兩人,忍不住抹了抹眼角,這瞧着都還是孩子,卻不知何時都已經這般大了.
花朝節祭祀的地點是在壽安南邊的慕君山中的花神廟,離長樂村也近.
張文一行人到了的時候,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了,花神廟的四周種滿了桃樹和杏樹,這會兒桃花開得正好,杏花也接着尾巴,開着最後一波,老遠望過去,卻如世外桃源一般.
因着節日,四周賣吃食平安符的也多,賣的最好的卻是紅箋。
紅箋是由一種叫紅箋木做成的,因紅箋木剛伐下來的時候,木色是赤色的,曬乾過後便成了深粉色,因色若桃色,又稱姻緣木,桃花木.心有所屬的哥兒男子們,通常會將自己與對方的姓名刻在上面,再淋上一層紅箋脂,待幹了過後瞧不出上面寫了什麼,就可以將紅箋掛在桃樹上,等花朝節過後,花神使者就會將這些紅箋取下來,放到香爐裡焚燒。
花神就會從裡面抽一部分的人完成他們的心願.若是還未有屬意之人的哥兒男子,也可在上面刻上心願,再澆上紅箋脂.
李雲他們早就過了掛紅箋的年紀,也就沒去湊熱鬧,張君央着張隆買一個,張隆寵溺的摸了下張君的頭,買了兩個回來,給了張君和張文一人一個.
張君得了紅箋,便拉着張文到一旁找刻釘師傅,張文本來還擔心巴掌大的牌子,刻字上去不知會不會行不通,卻意外的發現紅箋木很軟,刻在上面一點也不費力氣,而且刻釘很尖,刻釘師傅也很專業,前面的哥兒說了一長串也刻了下來,張文知道有種民間絕技就是米上刻字,甚至能在上面刻出一篇文章,便也沒有那麼奇怪了.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刻什麼好,輪到張君了,支支吾吾的說了一長串,卻都是口水話,刻釘師傅善意的笑了笑,打住張君,揚手一揮,不一會兒便刻好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張君看不懂,便問了師傅,師傅念給他聽,又解釋了一番,張君才紅着臉抱着紅箋跑開了.
張文見他羞紅着一張臉撲進了張隆的懷裡,也笑着搖搖頭,
";小哥兒,小哥兒!";張文轉過身,見刻釘師傅叫他,愣了愣,才知道輪到自己了,便對着刻釘師傅歉意道:";剛剛走神了.";
刻釘師傅瞭然的笑了笑,說:";沒事沒事,走神的又不光你一個,身後站着這麼俊朗的小子,不走神倒是說不過去了.";
張文一愣,轉身看過去,沒想到還是熟人,他身後的正是年前見過的男人李木生了,張文眼睛彎了彎,打趣道:";李少爺也來刻紅箋?";
李木生聽到有人喊他,低頭髮現是個眼熟的哥兒,略想了想,便憶起了年前那位哥兒,便對他行了個禮,有些赦然的說:“原來是張公子,方纔未認出,實在抱歉。”
張文搖頭表示不在意,又問:“方纔問李少爺,今日也來刻紅箋?”又往李木生旁邊張望了一下:“怎得是一個人?”
李木生頷首:“今日來這花朝節會,本是家中長輩期許,掛紅箋本就是節會習俗,偶爾爲之,也無妨,倒是讓張公子見笑了.”
張文挑眉,上次故意落他面子,又見面還能如此禮待,倒也是個性子好的,張文笑了笑,上次故意爲之,乃是欲擒故縱,這次需要表現大方一些,才能讓這男的另眼相看!
";李少爺說笑了,倒是上次匆忙走開有些失禮,希望你別介意.";張文抱歉的笑了笑:";李少爺應該年紀不輕了,爲何獨往?";
李木生黯然的搖搖頭:";在下還未婚配,今日也是來試試,看能否求得姻緣.";
張文愣了下,這李木生應該有二十了吧,怎麼還不娶親!
李木生見張文面露疑惑之色,就知他在想什麼,便道:";只是未曾遇到屬意之人罷了.";
張文了然:“是了,寧缺毋濫!”
李木生含笑點頭,氣氛十分的好。
刻釘師傅咳嗽兩聲:";小哥兒一會兒再說罷,先跟我說了你想刻什麼,時間還長着,刻完你們的,再慢慢說去吧.";
張文這才反應過來,他同李木生說話,把這師傅涼一半兒去了,略帶歉意的笑了笑,;";那麻煩師傅幫我刻了.";
刻釘師傅瞭然笑道:“無礙,公子刻什麼?”
張文半分躊躇,半分羞赧道:“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刻釘師傅一愣,展顏笑道:“沒想到公子還有這般文采,卻是心中有了心上人了。”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木生。
張文半掩雙目,又‘恰似’不經意的偷瞧了一眼李木生,‘碰巧’被李木生瞧見,然後躲開視線。
張文心中腹誹:勞資好歹也是閱人無數,你這木頭疙瘩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李木生口中念念:“倒不知張公子也有此般文采。”
“……”爲什麼他知道這首詩!果然穿越小說都是騙人的!
李木生見他不言,又道:“張公子這般情深,定會如願以償的。”
張文聽到,驚喜的擡頭:“真的嗎!”然後飛快的瞄了一眼李木生,又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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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木頭,勞資這樣明顯,就不信你看不出來!
李木生複雜的看了張文一眼,張文越是羞怯,李木生偏過頭,張文咬牙!
正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氣氛,刻釘師傅就已經把紅箋刻好了,張文連忙去接,刻釘師傅又問李木生要刻什麼.
李木生把紅箋遞給刻釘師傅,說:";在下本意便是求緣,就刻‘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罷";
張文詫異的看了李木生一眼,說:";李少爺竟然有如此想法?那些個……不都是希望夫侍成雙嗎?";
李木生對張文笑了笑,說:";若有真心,一人足矣。";
張文見他說的坦蕩,目色一暗:“是了,若無真心,再多又有何用。”轉眼又眉飛色揚道:";都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們也算見過兩面了,算得上是熟人了,你也別叫我張公子了,我一個鄉下的哥兒,你叫着我反而彆扭,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也直接叫你名字吧,李少爺李少爺的太拗口了.";
李木生愣了下,說:";是我疏忽了,只是我平時素不愛與人交往,恐怕一時難以適應.";
張文擺擺手,說:";沒事,慢慢來就好了.";不知想到什麼,張文問李木生,說:";你不是商人嗎?不和人交流怎麼做生意.";
李木生聽罷無奈的笑道:";我本意一襲青衫歸隱田園便好,但生在商人家裡,也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淪爲世故圓滑之流了.";
張文也懂,有錢人嚮往平淡,生活平平的人嚮往財富和權利,便拍了拍李木生的手,說:";你也蠻辛苦的,要是不嫌棄,你可以把我當朋友,雖然我挺不靠譜的,關鍵時候還是不會掉鏈子的.";
李木生疑惑的看了眼張文,說:";掉鏈子是何意";
張文在心中罵了句";臥槽";,假意咳嗽兩聲,說:";就是不會扯後腿的意思,我在這裡也沒多少朋友,唯一一個最近剛和我兄長成親,最近怕是都不會有多餘的心思放在我這兒.";
這時李木生的紅箋也刻好了,他接過紅箋,回過頭對張文說:";既是這樣,我們也算同病相憐,張公……嗯,你既然不嫌棄,李某便交你這個朋友罷.";
張文心中舒了一口氣,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滾牀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