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緩過神來的時候,洞頂又墜下來十幾具屍體,一個不防,兩個人被那些屍體撞到,又一次跌入洞底。
這一下可是把摔的七葷八素,我心裡明白,那種巨大的怪物會和先前一樣再一次對這些屍體進行分割,念頭剛起“咣咣”的聲音已然傳入耳中。
擡頭向上看去,洞頂已然黑壓壓一片壓了下來。
“螞蟻軍團!”胖子叫道。
此時已經來不及躲藏,整個洞底空曠無一物,根本沒有遮擋的地方,心中暗叫不好,完蛋了。
漢斯向上射擊,烏斯曼“哎呀一聲”一隻臂膀鬆了下來,顯然受了槍傷。向上爬行的速度慢了下來。
“二首領,跑什麼呢,等等我。”烏斯曼向下看去,漢斯已經攀着繩索向上爬了上來。烏斯曼咬了咬牙,強忍着痛楚用力向上攀爬。
黃頭髮大叫着:“撤退!撤退!”
衆人不知所以,便在此時,那些洞口中猛然躥出無數人影,撲向迷茫的衆人,只聽得一片“哎呀”聲響起,隨即便是哭爹喊孃的叫聲。
此時,刀疤臉已然跑出,大聲叫着:“快跑,這些東西不是人,是殭屍!”
此時那些被咬中的人,一部分已經開始全身發硬,輾轉着渾身不停晃動。眼中開始泛紅。
黃頭髮大驚,一槍打爆一個殭屍的頭顱,叫道:“不要被他們咬到!”話沒說完,一個殭屍已然撲向了他。
……
仁丹胡躺在瑪莎身後,叫道:“活死人!他們是活死人!”
我與胖子不斷躲避着掉落下來的的屍體,我的上空黑壓壓的蟻羣如烏雲般壓了下來。
只需一會那片烏雲便會到達底部,算着時間,如果我們向上跑去,只能進入那些殭屍藏身的洞穴,而我們目前的狀況是誰也不願意被那些東西,如老鼠般啃食,可是呆在洞底卻會和那些螞蟻軍團撞在一起,結果還是被分食。
不過想想跟一羣螞蟻鬥,我們肯定是輸的很慘,而跟一個殭屍鬥,說不準還有勝算。
心中不在多想,口中叫道,胖子,拼一把。隨即向上方跑去。胖子怔了一下,即刻明白,幾步躍過我,叫道,我先開路。也不管洞穴中殭屍有多兇險,一下踏入洞中。
胖子扣動扳機,ak咔的響了一下,沒有子彈射出,我靠,沒子彈了。
他一邊罵一邊打開槍刺,惡狠狠的向前方的黑暗中紮了過去。憑着胖子的一把力氣,就是前方是一堵牆也會被扎穿。
胖子向前扎去,腳下似被一物攔絆,“啊”的一個踉蹌向前方摔去。槍刺扎入空氣,斜斜的在石壁上拉出一道火星,藉着火星,看的清楚,一張猙獰的臉閃過。
說時遲那是快,胖子挺了一下腰,身形向左,隨即槍刺重重的刺入前方那張猙獰的臉上,只聽到一聲似扎破棉包的聲音,只聽到“呼嚕”的一聲,洞中再一次歸入沉寂。
“胖子!胖子!”我急切的叫道。黑暗中,我不知道那個發出聲音是胖子還是殭屍,摸起一塊石頭便向前方砸去。
“哎呀!胖子,開燈。”
我又叫了一聲,胖子罵道:“胖子,你能不能先把我和這東西分開。”
黑暗中傳來胖子的聲音,心中一喜,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擰亮頭燈,看到胖子渾身是血和那殭屍抱在一起,一動不動。
我看的清楚,槍刺從那殭屍眼中穿過,刺破頭顱,地上滲出一片紅白之物。
殭屍的手臂死死的掐入胖子的臂膀,一張大口向上張着,彷彿還要咬住什麼東西,好不容易把胖子與殭屍分開。
胖子嘴中罵咧咧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來不及與胖子細說,洞外的鬼哭狼嚎已然入耳。關掉頭燈,轉身向洞外看去,竟然看到了另一副影像。
洞外的那些螞蟻已經來到這一層,所有洞口伸出手臂的殭屍,都被一隻巨型兵蟻用口器死死的鉗住,而另一隻工蟻則用刀般鋒利的口器割去那些殭屍屁股上的一塊肉,每組都配合的無比緊密,不等那些殭屍做出動作,已經把那些血肉向上運出。
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向胖子,胖子瞪着眼睛,對我搖搖頭。向左前指去,一組螞蟻已經向我們爬來,來不及多想,我叫道,把那殭屍拖過來。胖子跳起,摸索着拉起那隻殭屍扔在洞口,我與胖子慌忙跑向洞裡。
那組螞蟻爬行到我們藏身的洞口,搖動着觸角,觸動着趴在地上的殭屍,然後轉身爬開,顯然對死去的殭屍不感興趣。
咦,不對,不對。
我突然意識到有些地方不對,怎麼可能,那些螞蟻好像只對活的殭屍有興趣。而對那些死去的沒有一點興趣。還有爲什麼這隻殭屍和別的殭屍不一樣,爲什麼我們進來的時候,沒有攻擊我們,別的殭屍都在瘋狂的舞動,只有這隻殭屍還靜靜的呆在洞裡。
“胖子,我怎麼覺得不對啊,你看這一層,所有的殭屍都在嚎叫,而這隻卻不叫,並且輕易的被我們殺掉了。不對呀1”
黑暗中,我感到胖子撓撓頭,又搖搖頭,顯然他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胖子乾笑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
這時只聽到“咣咣”的聲音,顯然那隻怪物也來到了洞前,藉着洞外的熒光,一對如圓月彎刀的口器伸了進來,只是一下便把那隻死去的殭屍拉了出去。
我靠,那傢伙又要幹什麼?胖子顯然被那似圓月彎刀般的口器所震驚。
我搖搖頭向洞口靠了靠,腦海中在一次浮現天葬師的故事。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是誰和我說的,好像,好你是父親與我說得,對,就是父親。
洞外那一組組的螞蟻已經不見,嚎叫聲也零零散散,洞底,那隻怪物如先前般開始動作,一切又回到了先前。而我現在充分肯定了,這一處的的確確是藏屍洞,而這洞底就是天葬臺,那些地上坑坑窪窪的小洞,都是由這些狼蛛懸吊這些巨石砸骨頭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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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又有些覺得不對,是什麼東西造就這些不可相像的事情的。
再一次看到巨石落下去,人的腦殼瞬間粉碎。看到那些怪物一下一下把一具完整的成年人的頭蓋骨,四肢的骨頭砸碎的時候,我看着這一幕竟然沒有一點恐懼。
這就是人,一輩子無論經歷過什麼,美好的,痛苦的,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性別,什麼年齡,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一具白骨,甚至連骨頭都沒有了,一輩子珍惜的、執著的身體,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洞底的地面又開始溼了,死人的血水四處流淌。屍臭的味道,一股一股過來,包圍着我與胖子。
頭頂的那些蜘蛛聞到血腥味,顯然十分激動,巨網的蜘蛛又是一番操作,用那蛛絲將洞底的血肉與骨頭渣,用蛛網包裹幾個小團,拉動上去,所有的屍體已經處理完畢。
我看到清楚,這一次整個藏屍洞出現了上萬的狼蛛。可是這些狼蛛卻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與先前的猙獰的沒有一絲聯繫,就宛若一隻聽話的小狗。
再看那隻巨型的怪物,雖然體形怪異,但是那一舉一動分明就是一隻巨型的螞蟻,而這隻螞蟻就如這羣蜘蛛的主人般,對他們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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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小聲的對我說:“胖子,我怎麼覺得這些……”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這本來是兩種不同生物,卻會出現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