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那麼一個慌神,好了,這傢伙直接把我從信號塔整個拉車了出去,雖然在緊要關頭即使的伸手握住了一根鋼筋,但是我的手心裡面已經全部都是汗水,滑不溜秋的,我好擔心下一秒我就要鬆手!
那鬼東西大約是見我太頑強了,口器不斷的往骨骼裡面鑽,疼的我大叫出聲來!我腦門和後背都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流出來的鹹澀汗水順着額頭往下,然後滲進了我的眼睛,辣的我一瞬間無所適從!
就是再疼我也不敢放手,我現在基本上已經處於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了——我的身體全午安騰空,只有一隻手握住那鋼筋根本就不是事兒!
越是緊急的時候我的腦子就越是冷靜,腦海之中就好像裝了分析器一樣,感覺跟所有的一切都沒關係一般,然後迅速的分析。
當然這些分析都是怎麼樣讓我能活下來。
正當我的腦子一直在轉的時候,我的面前突然就出現了一張臉!
距離我僅僅只有一個拳頭那麼大,那雙熟悉的金色眼睛就跟一汪桂花釀……
雙生下一秒就蕩了過來,然後記着我的後背直接踩了過去!我是疼的要死的了但是一丁半點都不敢鬆手!
就在我覺得我的大腿要從根部裂開的時候,陡然一鬆,我整個人就從懸空的狀態狠狠的下墜!
這樣的事情幾乎發生在一陣電光火石之中,我立刻就從被人拉扯着的尷尬境地變成了一隻手握住鋼筋,渾身懸空的狀態。
值得慶幸的是我的腳下是有東西可以支撐的,我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了支撐點,然後站穩當了,雙生踩在我的頭頂上,幾下滑了下來,“阿白,走!”
雙生一個人解決了大量的倀,現在是還有幾隻的,但是那都不是事兒,只要速度夠快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一路在我頭頂上殺敵,我則是在他的掩護下逃竄。
爬到了差不多一半的位置,我突然感覺到了我所處在鋼筋陡然搖晃起來,然後我一腳就踏空了!
他奶奶的這不是我上來的時候給踩着的那根爛鋼筋嗎?怎麼就那麼巧合踩上了?
我的手也沒有抓穩當,然後就這樣往下摔了下去!
在那一瞬間我只感覺我的心臟和我的身體是分離的,我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上去了,我耳邊都是“呼啦啦”的風聲,就連叫都沒得叫出聲來,我就已經急速下墜好幾米了!
沒有百姓公,什麼都沒有,意味着我這樣摔下去很可能會死!
“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的手突然就給人拖拽住了,我從急速下墜猛然被人一扯,立刻就停下來,但是這廝扯着的是我那隻肩頭受傷的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下墜的身體陡然停頓,緊接着我的手被拉扯的生疼,我趕忙擡頭一看,卻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那人逆着光,根本就看不清楚樣貌,但是我確定以及肯定他不會是雙生。
因爲雙生是不會留那麼長的頭髮……
那個人的手非常炙熱,拉着我的手腕幾乎把溫度都給燙進去了一般,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越是抓着我,我就越覺得頭昏眼花,身體無力,感覺身體的力氣都被人給抽走了一般。
那個人的力氣很大,幾下子就把我跟拖死狗一樣往上拖拽。我的意識是越發的模糊,這種感覺有點像是發高燒,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渾身使不上力氣,真是應了那句電視廣告:感覺身體被掏空。
那個人拉住我,靠的非常近,但是我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臉,我感覺我的眼睛好像有什麼東西給糊住了眼睛,朦朦朧朧的只能大致看出對方的一個輪廓,還有一頭飄逸的長髮。
但是這個體溫總覺得似曾相識,我的腦海裡突然就冒出了琅東的模樣來…
也不對啊,琅東才那麼一點小,就是吃的激素也長不了那麼快的吧?但如果不是琅東的話那會是誰?有誰偷偷爬上來了嗎?
我越想越覺得頭昏眼花,彷彿我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漏氣的氣球一般,已徑乾癟成了一團,而且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本來還有點動力想着這個人是誰,但是現在卻只想閉上眼睛去睡覺。
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聽到了雙生的聲音,有些生氣的,音調有所起伏,而且這個聲音伴隨着一陣打鬥的聲音。
“你別太過份了,我放你出來可不是讓你使勁的吃的!”雙生說完我感覺我的身體又不是那麼難受了,那隻抓住我手腕的手炙熱的很,他把我往他的後背丟了過去,然後直接就這麼樣跳!了!下!去!
臥槽……我突然就感覺世界都是黑暗的了!
本來還非常腦海混沌的我現在立刻清醒了過來,這種感覺比遊樂場的海盜船還要更刺激!
我因爲極其害怕的原因只能伸手緊緊的抱住對方的腰,也不管他有沒有意見,也不管我肩膀上的傷口,反正我滿腦子都已經被“臥槽!要死了!臥槽要死了!”給刷屏了。
就在我以爲要和對方一塊掛掉的時候,那傢伙突然半路就停了下來,我甚至能夠看到他緊急剎車的時候崩濺出來的火花!
孃的這廝難不成是鋼鐵做成的嗎?!不然這個火光是個怎麼回事?!
我震驚的被眼前的電光給晃花了眼睛,眨巴了一下眼睛黑漆漆之中帶着光斑,一大團一大團,本來就夠精神不濟了,這會倒好,更加看不真切東西了。
就在我恍惚的時候,他突然給我懷裡塞了一個東西,我迷迷糊糊的拿着的時候霎時間就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了——我的牡丹盒子。
我抱着盒子感覺身體再次有什麼流了出去,頭腦混沌,意識極其模糊了。不過我好歹還能聽到小鐵頭的聲音:“臥槽……你是誰?!”他好像真震驚,但是可惜我現在什麼都不看到,不然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很好笑的。
“看好他。”那個聲音也是個很低沉的低音炮,跟雙生的聲音有些區別:雙生的聲音低沉清冽帶着疏離,拒人千里之外。而這個男人,聲音莫名帶着一種笑意,頗有些風情萬種的意思,聽着就好像男人給女人說情話一般,用一個很網絡的詞來說就是:蘇!
只不過我現在這樣的狀況也看不到人有多蘇,支撐不住了我昏了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是在一輛公交車上,這公交車似曾相識,我眯着眼睛緩過神來看了好一陣,突然纔想起早餐,冰棍,海鮮。
不就是這個地方嗎?
“喲,醒了?”小鐵頭的聲音跟他人一塊過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小鐵頭好像長高了一些了。
“雙生呢?”我看了一圈兒,發現不見雙生有點着急,畢竟我們在信號塔那邊遇上了那麼多的倀,明顯都是不好對付的。
“你說那小哥兒?他……”小鐵頭停頓了一下,然後極其爲難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眉頭皺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剛剛說話有點啞。
“有什麼你就說好了。”奇怪,我的聲音聽起來怎麼也有點不對?
“他帶你兒子出去了,還沒回來。”小鐵頭看着我,眼神有些飄忽。
“話還沒說全吧?究竟怎麼了?”我見他還是這副樣子,也覺得有些心煩,有啥就說好了不必拖拖拉拉的,我是頂不喜歡拖拉吞吐的人的。
“正沒命的揍呢……”小鐵頭咳嗽了一聲,飄忽的眼睛立刻轉過來,“那什麼,白仔啊,我攔過了但是沒攔住。”
奇怪,琅東是又怎麼惹了雙生生氣了?我記得這廝之前最生氣的時候就是琅東騙名字和我簽訂契約的時候,後來過了那麼久了也不見他怎麼着,這會怎麼我過敏醒了就聽到發脾氣了?
我可以從地上爬起來,因爲是用手撐着自己起來的,一瞬間我只覺得肩膀疼痛的厲害,我悶哼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誒嘛,你肩膀上見紅了就別瞎折騰了,不然有的你受……誒,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得又點小了?”小鐵頭剛剛見我起來,一不小心拉扯到了傷口叫了起來,這廝立刻就過來了。
可是他說的話卻讓我心裡一個“咯噔。”
我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了我還以爲這是我的錯覺來着,原來真的不是錯覺嗎?
我立刻伸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翻來覆去,然後不確定似的朝小鐵頭招招手,“小鐵頭你過來。”
小鐵頭本來就靠的挺近的,再湊過來基本上就在跟前了,我用那隻沒有手上的手抓住了小鐵頭的手,放在我膝蓋上,貼上去一比較,我就知道不妥了。
“我嘞個大操,白仔,你怎麼……你怎麼變小了?!”小鐵頭反握住我的手,捏了捏,然後一臉懵逼的看着我。
“你別看着我,我也很懵逼。”我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聲音也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