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千里眼我不知道,但是他如果有順風耳,剛剛你那句娘娘腔一定被他聽見了。 小心他之後打擊報復你。”我恐嚇趙小孩,趙小孩這段時間顯然是被我騙得多了,根本不當回事,撇撇嘴嗤笑道:“我纔不怕他呢,看看他那小身板,哪裡有哥哥我來的厲害。”
我覺得這小孩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不就是鍛煉出一些腹肌胸肌二頭肌了嗎?有什麼好炫耀的,我也有啊。
但是這小孩只要和他爭起來,就沒完沒了了,所以我乾脆也就應答了一聲“對對對。”接着看歐文發功去。
這真是頂無聊的一件事,他真的一動不動的看着前面,老半天會稍微挪動一下,這個稍微真的是稍微,轉個身應該一釐米都不到。我看着眼睛都累的,打了個哈欠,問黃金屋這事情什麼時候能成,黃金屋搖搖頭,“要一些時間。久的話可能一個多月也說不準。快的話兩三天就成。”
我一聽要那麼久,心說我們這一羣也幫不上忙,乾脆就和趙宇峰去找曹軍,好學點東西之類的打法一下時間。
這一過就過了三天,雙生那邊還沒有動靜,顏如玉出來的越來越晚,我心中還是很擔心的,也不知道情況,好在我和他還是有聯繫的,所以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我這邊還是能夠感受的到。
無所事事了大約一個多星期,這天中午天氣很熱,我和曹軍還有趙宇峰出去打了兩隻變異動物回來改善伙食,我們正在歐文家院子裡面剝皮砍肉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聲:“找到了!”我心中一驚,那聲音怎麼樣都不會聽錯,就是歐文的那標誌性的聲音來着,我連手都來不及洗乾淨,就跑過去了。剛到的時候就瞧見了歐文一臉的血,揉着眼睛。
“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我看着他一臉血瞬間覺得膽戰心驚的,趕緊問他。他用力的摁着自己的眼睛,擺擺手,“沒事,就是用眼過度疼的。”
“他的眼睛剛裝好,可能不太適應,現在出現排斥了,待會我讓阿玉出來給他看看就行了。”黃金屋頭也不擡的拿着一張紙在桌子上在畫着什麼,畫完之後遞過去給歐文看,歐文手還摁着眼睛,勉強睜開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說話有些顫抖,估計是被疼的,“就是這樣。”我看到他的眼睛通紅一片,十分猙獰。
黃金屋把紙張遞過來給我,“這個人現在在往西的昌市,梁平鎮上,住在最尾,你們要是去的話小心點,這周邊喪屍很多。”
看來黃金屋他們是不打算和我一塊去的,也對,我們本來就是利益關係才互相利用的,現在她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沒理由和我們一塊以身涉險。我明白箇中道理,趙宇峰是個沒眼色的,但是在這邊磨礪久了,也聽得明白這些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們拿着畫去找許老爺子,老爺子燒鴨皮一樣的手摸上了那畫,眼底閃爍着什麼情緒我看不懂,總之應該是很複雜的。過了一陣之後,他才說道:“我們幾個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他們那麼多。
“正有此意。路線圖黃金屋正在幫我們畫,到時候按照路線過去就行了。這人應該就是許文傑沒錯的。”我在一邊小心的把畫收起來,畢竟老爺子知道許文傑長什麼樣子,但是我們不知道,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和老爺子走失了,也有畫像能夠找到人不是?
我們定在了明天上午出發,我特意去問了一下顏如玉雙生和麒麟的情況,他只是搖搖頭,說着:“有些棘手,需要時間。”我也不再過問,心裡雖然是擔憂的很,但是時間不等然了,在我們過去,那許文傑突然轉移陣地怎麼辦?我們都很擔心這個事情,希望早去早回。
所幸出發之前,曹軍給了我一個通訊器,說只要保持電波平穩,就能通訊。還給我我們一輛車,和我們上次那一輛差很多,也沒有塗料,但是沒關係,有代步的好過沒有。“萬事小心點。”黃金屋把我們送出去,我們纔開車離開。
我們三個裡面只有趙小孩會開車——而且這廝第一次開車就是在大明山那邊順了人家豪車開的那一次。我是很擔心會不會被他甩出去的,不過這傢伙的頭腦很好用,而且末世都是喪屍出行的多,也不見有其他人出來,一條道上邊幾乎就是我們一輛車,不用擔心會出車禍。
開出去一段路之後我才把地圖拿出來,我坐在副駕駛上,老爺子就在後邊,他警惕性強,幫我們顧着後面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們要過三站,到火車路,然後上高速,到樊城。”我指了指地圖,上邊就連哪裡有快捷的路線還有哪裡是水域都標得清清楚楚的,這倒是省心了很多。
“過哪兒三站啊?我不認得路啊。”趙宇峰皺着眉頭看前面,有些傷腦筋的問道:“早知道就把曹軍拐過來了,他和黃金屋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個厲害的活地圖。”
我也想把人給拐過來的,但是人都說道那份上了我還好意思嗎?再說了,這當兵的之前是挺可惡的,但是後來也算是“從良”了,幫了我們不少忙,好不容易給顏如玉救回來,現在讓他跟着我們冒險,我也給不了人安全,還是算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沒理由總是依賴別人。
“前面的信德加油站,一直往前就是兩個收費站,收費站這裡有路上去火車路,先到站再說。”我指了指前面,“岔路口走左邊,別拐錯了。”
“得了薛大少爺,我這邊左右還是分的清楚的。”趙小孩打了方向盤,一口油門加上去,速度又快了不少,我默默的把安全帶給繫好了,然後將地圖看了一眼,放進衣服的內袋裡面。我們這一路到了加油站,差不多到了十一點了,我看了一眼手錶,在這邊下了車,去看看有沒有油,整兩桶。黃金屋提供的這車子油不是很多,就一個備用的,所幸這車子吃油比較小,但是開的也快。不同時代就是不一樣,這邊的油便宜的很,我們那邊買了車養車要的油都能讓人吃土了。
這邊的加油站一片狼藉,很多的破碎屍體,手指腿啊眼珠都有,不過都已經是乾巴巴的了,貼在地板上。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忽然想起了那時候我在小區裡面看見了一隻被碾死的老鼠,市區的老鼠總是特別大隻的,這老鼠還真是有一隻小貓那麼大,車輪從中間碾過去,那老實肚子的腸子什麼的全部都蹦出來,我過去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噁心。第二天再出來的時候,老鼠已經被碾壓成餅了,緊緊的貼在柏油路上邊,再接着,就和路混在一起,再也找不到形狀了。
我感覺現在這些斷肢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有異曲同工之妙。
噁心的東西看就了你也就習慣了。
趙宇峰提着一個桶走過去的時候,恰好腳邊有一條被啃剩下的腿,已經發黑了,小孩嫌擋路,一腳踹了過去,誰知道這斷肢是高度腐爛的,被他一踹,粘在路面上的皮肉沒有踹出去,倒是裡面的骨頭和肉分離開了,摔出去好遠,還崩了趙小孩一腳,他嫌惡的蹭了蹭地板,啐了一句:“孃的真他媽噁心!”
“別弄那些有的沒的了,趕緊來裝油吧。”我讓趙宇峰趕緊過來,他點點頭,提着桶過來,我們這邊接了兩桶油,給車加滿了之後覆又上路。今天一天基本上都聽不見老爺子有什麼動靜,好像自聽見許文傑的消息之後他就一直沉默寡言。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情緒,一個外向一些的人或許任何的表情都會出賣自己的情緒,但是小河絕大部分都是表現出來給人看的,成年人哪個不會僞裝自己?就是很傷心1也可能笑的很燦爛。
而且世界上最難讀懂的大約就是人心了。
開了車過了一個收費站,接着我們往下一個收費站去。一個收費站間隔大約是五十公里左右,我不知道這個世界裡面的時不時,畢竟和我們之前的世界文明很像,我們車子開的快,如果是五十公里,我們大概下午就能到下一個收費站。
我又把地圖拿出來看了一遍,然後對後面的許老爺子說道:“老爺子,黃金屋給我們標記出來了一個三級城市的地段,要是今晚到了,我們就在那裡休息一晚上,你看成嗎?”許老爺子今天一天都在看窗外,聽見了我的聲音,回過神來,點點頭,“都成。”看起來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我也不好和他說什麼,就跟趙小孩說話。雖然說開車不能和司機說話吧,因爲會分散司機的注意力,導致交通意外發生,但是我們現在走着康莊大道,路上根本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所以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趙小孩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