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起青衣女子的絕情,白衣女子顯然要更善良一點,想到兩人當初之所以可以活命,完全是因爲薛少白的關係之後,心中多少有些不忍,畢竟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那薛少白都是兩人的救命恩人。
如今,薛少白明顯是陷入到了危險之中,若是在這種時候對陷入危險的薛少白不聞不問的話,將來就算那薛少白能擺脫危險,想必自己心中也難免會留下對薛少白的慚愧。
是以,聽到青衣女子的話,白衣女子的目光微微閃爍一下,說道:“師妹,此人當初畢竟是救過我們兩人,若是現在我們不管他的話,只怕最後此人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師妹又何必如此絕情?”
聽到白衣女子的話,青衣女子知道,那白衣女子明顯已經動了想要去救薛少白的念頭,若是不依她的話,將來難免無法面對那白衣女子,兩人畢竟是師姐妹,所謂擡頭不見低頭見,若是不將關係處理好的話,將來在宗門之中,又怎麼面對那白衣女子?
想到這裡,便看到青衣女子無奈的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師姐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便進去看看,看看那傢伙到底死了沒有。”
聞言,白衣女子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說道:“師妹,你要怎麼進去?”
“你忘了師父賜給我們的傳送符了?我們每人都有一張,師父當初告訴我們,若是遇到危險的話,就利用傳送符遁走,這傳送符可以用三次,我如今手裡剩了一張師父交給我的傳送符,若是我現在進去碰到什麼危險的話,完全可以利用這傳送符離開殺降坑。”青衣女子目光閃爍的說道。
白衣女子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的手裡也有師父送給我的傳送符,這樣,師妹你就帶着我的傳送符一起進去,將我的靈符交給那個人,若是你們在裡面碰到什麼危險的話,就利用手中的傳送符傳送出來。”
言罷,便看到白衣女子手腕一抖,一道青色靈符直接從掌心裡飛出,落到了白衣女子的手中,而後,白衣女子將靈符又交給了面前的青衣女子。
那傳送符乃是天道宗長老才知道怎麼煉製的一種靈符,這種靈符在市面上非常稀少,因爲即便是天道宗的弟子,也很少有人手中有傳送符,想要傳送符,唯一的辦法就是長老賞賜。
一般來說,在天道宗之中,也只有長老這種存在有資格享用傳送符,一般驅魔師,甚至連享用靈符的資格也沒有,這便是天道宗殘酷的地方。
這一點,薛少白可能根本就不明白,是以,對兩個女人來說,能夠在他身上使用一張傳送符,付出的代價簡直就無法想象,這也是爲何當青衣女子聽到那白衣女子願意將自己手中的傳送符交給薛少白的時候,臉色纔會如此的驚訝。
順便也要說的是,那傳送符一旦開始使用,必須要在短時間之內將剩下兩次也一起使用了,不然的話,傳送符很快就會失效,這也是爲什麼當青衣女子聽到白衣女子願意交出傳送符的時候,目光裡纔會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師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願意在這個人身上施展一張傳送符,這傳送符得到很不容易,就算是我們自己,在哪怕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也是能不用的話,就儘量不用,師姐和那小子認識不過幾個時辰,居然就願意在這人身上施展一張傳送符,簡直就讓人無法相信。”女子目光閃爍的說道,顯然沒有想到師姐竟然會如此大方,竟然願意在薛少白身上施展一張傳送符。
當然,對於始作俑者的白衣女子來說,臉色卻絲毫也沒有變化,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手中的傳送符放在眼裡的樣子。
看到師姐這番表情之後,青衣女子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當那白衣女子是被薛少白迷住了,而且還是被迷到神魂顛倒的那種。
要知道,就算是在宗門之中,白衣女子也從未如此大方過,作爲白衣女子的同門師姐妹,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然而,如今那薛少白和這兩女根本就不是什麼同門關係,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但是,即便是這種萍水相逢的關係,師姐竟然也會將自己手中的傳送符交出來,這一點,若不是那女子親眼看到的話,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師姐的舉動。
同時,也是因爲師姐直接將傳送符交出來的關係,也讓女子不得不懷疑,自己師姐對薛少白是不是當真只有救命之恩,若單純只是救命之恩的話,師姐肯定不會如此大方。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自然是懷疑白衣女子對薛少白的感情可能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
當然,也是因爲白衣女子是自己師姐的關係,就算懷疑那白衣女子對薛少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此時的青衣女子也不好直截了當的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畢竟現在也只是送出一張傳送符而已。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因爲自己說出這件事,而得罪面前的白衣女子的話,完全就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是以,沉吟片刻之後,青衣女子根本就沒有打算將這件事說出口。
目光閃爍之間,便看到青衣女子直接將白衣女子手中的傳送符收到了手中,隨後,又看到青衣女子目光閃爍之中,盯着白衣女子,說道:“師姐,我現在就要進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小心一點,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從盤石上人手中逃了出來,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傢伙有沒有在後面跟着我們,萬一那傢伙此時正跟着我們,我們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被此人偷襲的話,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聽到青衣女子的話,白衣女子微微笑道:“師妹這是怎麼了?難道你以爲師姐我是第一天出來混江湖?這點江湖閱歷和經驗也沒有的話,我也不知道被人乾死過多少次了。”
青衣女子點點頭,白衣女子修爲遠超自己,若說他沒有一點江湖經驗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就算白衣女子沒有江湖經驗,但現在有自己提醒那白衣女子,想必那白衣女子多少也要比之前警惕一點。
自己和那白衣女子畢竟是師姐妹,雖然現在猜不到白衣女子的念頭,但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對白衣女子不管不顧,是以,沉吟片刻之後,且在已經提醒了白衣女子的情況下,青衣女子點點頭。
而後,便看到青衣女子催動真氣,嗡的一聲,真氣便直接從青衣女子的身體之中激盪出來,化作涓流,凝聚在青衣女子的手心,緊接着,又看到那青衣女子手心裡的靈符閃耀出一道白芒,而後白芒擴散,將青衣女子的身體直接包裹在了白芒之中。
與此同時,虛空突然開始顫抖,陣陣漣漪開始在虛空之中迴盪,且那包裹白衣女子的白芒之中突然傳來陣陣詭異的力量,彷彿是磁場,正在瘋狂扭曲周圍的天地,而就在那扭曲力量掀起的時候,便看到白芒的光芒忽然燦爛了幾分。
緊接着,便聽到一聲嗡鳴,那白芒突然之間現在青衣女子的身前消失,眨眼之間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白衣女子臉色正常,沒有露出絲毫驚容,似乎早就已經料到這一幕會發生在自己面前一樣。
而就在那白芒消失的時候,白衣女子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慢慢開始舒展,片刻後,便看到白衣女子的眉宇之間露出了一抹輕鬆,而後,又看到白衣女子朱脣輕啓,說道:“出來吧,不用躲躲藏藏了,我早就已經知道你來了。”
話音落下,只聽那白衣女子身後的草叢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便看一個人慢悠悠的從草叢之中走了出來,正是之前出現在雲貴大山裡被薛少白逼得不得不暫時收手的盤石上人。
其實,那盤石上人一直都跟在白衣女子和青衣女子的身後,只是因爲青衣女子爲人要大意很多,根本就沒有發現一直都跟在兩人身後的盤石上人,但是,青衣女子雖然沒有發現盤石上人的下落,但是,白衣女子卻對這老傢伙的行動了如指掌,很是清楚,這老傢伙其實一直都跟在三人身後。
如今,他們三人已經分開,對這老傢伙威脅最大的薛少白如今已經進了殺降坑,只有他和青衣女子兩人在這裡的情況下,想要抗衡那盤石上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那白衣女子很清楚,若是青衣女子繼續留在這裡,一旦盤石上人出現,兩人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裡,那白衣女子纔會開口讓青衣女子暫時離開這裡。
之所以要讓青衣女子去救薛少白,其實是想讓青衣女子儘快帶薛少白離開殺降坑,用薛少白來壓制那盤石上人,畢竟薛少白有殺生道的殺氣在手,那盤石上人看到薛少白出現,即便再想對付她和青衣女子,也要掂量一下。
而他之所以會說出去救薛少白這個理解,其實也是因爲白衣女子擔心自己和青衣女子的對話被盤石上人聽到,此人就藏在不遠的地方,以他的修爲要聽到兩人對話輕而易舉。
在這種情況下,白衣女子爲了不讓自己的目的被你盤石上人洞悉到,自然只有用救薛少白這個藉口讓青衣女子進入殺降坑將薛少白帶出來。
還別說,白衣女子的藉口確實無懈可擊,別說盤石上人,就算是青衣女子也根本沒有發現,原來師姐讓自己進入殺降坑去救薛少白是別有用心的舉動,根本就不是因爲白衣女子看重那薛少白的緣故。
當然,這個秘密以青衣女子的閱歷根本不可能參透,是以,白衣女子的行爲多少會讓那青衣女子迷惑,還以爲白衣女子是看上了薛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