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卑鄙?”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因爲剛剛被他颳了一巴掌,所以現在腮幫子已經腫起來了,說話說的不是很利索。
顧城陰測測的笑着:“別人都說我是足智多謀,說我智慧過人,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卑鄙,你知道爲什麼嗎?”
顧城突然湊得很近,在我的耳邊說道:“因爲那些說我卑鄙的人啊,都死了。”
呵呵噠,這種人遲早是要遭到報應的。
顧城伸手把我的手機給踹到了懷裡,然後拿着個枕頭套塞進了我的嘴巴里面,接着把我們帶着的行李箱給倒掉了,然後直接把我給塞進了行李箱裡面。
我被從裡到外綁的那叫一個結實。
嘴巴沒辦法叫,又不能動彈,再加上顧老狗這廝說的狠話,我只好安安靜靜的躺在行李箱裡面,不做無謂的掙扎。
他想要的不過是寶器罷了……
我昏昏沉沉的不知所以,覺得在箱子裡面十分的憋悶,我覺得好像整個人都要窒息了一般,最後面實在是太熱了昏睡了過去。
這種昏睡不見得多舒服,渾身上下都好像被千萬條繩索給束縛住了一般,十分難受。我睡睡醒醒,也不知道是到了哪裡,總覺得這箱子一直在動着,火辣辣的跟烤箱似得。
我最後面醒過來的時候,撲面而來一片鹹澀的海風,我甚至能聽見海浪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只有一扇窗戶的簡易平房裡面。
透過這個平房的窗戶我能看到一些海灘還有小丘。就是看不到人的足跡。我估計這邊是十分閉塞的,也不知道顧老狗帶我到了哪裡去了。
我試圖動彈,但是手腳都被綁的很緊,根本就沒辦法,嘴巴里面的布條倒是沒有被塞着了,我吞了一口唾沫,覺得喉嚨比較幹。
顧老狗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這邊有一個小門,應該是被上鎖了。
“顧老狗?”我叫喚了一聲,沒聽見他的聲響,我又叫了好幾聲大聲的,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我估摸着他應該不在這邊。
我儘量讓自己躺平了,恢復一些體力之後,滾到一邊的牆壁直角處,藉着那力氣攀爬起來,光是做那麼點的動作我都已經很累的。
窗戶開的比較低,到我的肩膀處,我從玻璃窗往外看,已經是晚上了,外面的月光很亮,照的這邊是亮堂堂的。
這個小屋好像是獨立在這裡的,從這鏽跡斑斑的窗戶還有灰塵來看,應該是荒廢很久了。也不知道顧老狗會不會回來,要是不會來以現在的高溫天氣,我兩天多就可以交代在這裡了。
他拿了我的手機,應該是用我的手機去跟麒麟發簡訊,或者是用我的照片做威脅。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強一些,因爲麒麟說了下午就回來了,現在找不到我肯定會打我手機的。
這卑鄙的老東西,要是讓我活着從這裡出去,別說寶器了,毛都不給你一根!我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但是忘記嘴裡裡面已經乾的不能再幹了根本就吐不出來,於是作罷。
這邊的窗戶是密封的,沒辦法從這裡出去,我就拖着骨裂的腿往門口的地方挪過去,走的十分小心翼翼,因爲一不小心就會扯疼了自己的腳。
我到了門口的時候,用肩膀撞了撞那門,門應該是往裡面開的,我背對着伸手去摸那個門把,結果根本就沒辦法扭動。
估計這門也上鎖了。
我喘了一口氣,順着門坐下來,讓自己的腦子儘量冷靜下來。
我這樣被綁着也不是什麼辦法,要找東西把繩子給割開了才行。我幾乎一寸一寸的找,都找不到任何的一個地方能有什麼碎片之類的東西,可以割開繩子的。
顧老狗應該也是擔心我會逃脫出來,所以特意把房間也給檢查過一次了。我坐回那窗戶下邊,心裡盤算着應該怎麼做纔好。
我身上的小布袋之前直接放在了酒店的桌子上去了,這是我第二次疏忽沒有帶着,不過以顧老狗這尿性,指不定也會把這東西給搜刮去也說不準的。
我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也暫時想不到辦法,又不敢東轉西轉的,擔心自己的體力會被耗費,而且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之中我也做不了什麼。
再加上今天我被關在拉桿箱這個逼仄的環境之中,被烤的昏昏沉沉的,現在腦袋已經有些不太好使的感覺了。依舊是昏昏沉沉的,我扛不住,又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白天了,是什麼時候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正午。因爲我看見外面的樹木的影子是傾斜的。
然而知道時間也沒有什麼卵用。我開始有些後悔昨天沒有多喝水了,現在感覺想喝點自己的尿都沒辦法上出來。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有些絕望的看着外面的天際,十分的湛藍,天氣好的很,太陽火辣辣的。以往要是見到這樣的天氣我一定會高呼一聲:啊!天氣真好!永遠都是這樣就好了!
現在我只指望它能下一場雨,既是我現在喝不到雨水也沒關係,至少能讓這火燒火燎的牢籠可以不那麼滾燙。
這房子四面都是鐵皮,房頂也是鐵皮,曬得我跟鐵板燒似得。我猜想用不了三天我都要缺水死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必須要想個法子從這裡逃出去才行。
我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面前的這塊玻璃,尋思着這塊玻璃應該怎麼樣才能弄破,着力點肯定不在我這裡,因爲以我現在的身高沒辦法觸碰到。
但是好歹也是一小半,不知道脆弱不脆弱。
我轉過身去,試圖用後腦袋撞了撞那玻璃,聽到悶悶的一聲響聲,卻完全沒有要破裂開的感覺。果然是小孩子的身體力氣太小了,這樣不行。我這次發了狠勁兒,狠狠的用力撞了上去!
“砰!”一下又是一聲悶哼聲。
我感覺自己兩眼冒金星,頭昏眼花,眼前發黑,趕緊蹲了下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媽的,這房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沒想到玻璃竟然那麼堅硬撞得我的腦袋疼的要死。
但是除了這窗戶我也找不到其他的方法能讓我出去了,我忍着頭疼站起來,繼續用後腦勺撞那玻璃。因爲心中懼怕疼痛,所以我不用太大的力氣。
然而這樣收效甚微,我知道不拼一下肯定這玻璃沒有弄破我自己就得先累死了。我沉下一口氣,覺得自己可以再用力一點的,然後忍着疼,我使勁的用後腦勺磕了一下!
結果這次玻璃還真是碎了!只是我的後腦勺也感覺十分的疼痛,我估計是被玻璃戳出血了,但是估計不是太大的問題。
因爲我現在並沒有覺得多難受。
我看見那被我撞破的玻璃,全部都掉下去了,竟然一塊都沒有留給我,只有一塊不規則的鋒利的玻璃,立在上邊。
我伸手是完全沒辦法摸得到的,我沉默了一身,舔了舔嘴脣,然後直接張嘴咬上了那玻璃。我用力一掰,那玻璃鋒利的邊緣直接和我柔軟的舌頭親密接觸。
我敢說,身體上除了手指之外,最疼的地方應該就是舌頭沒差了。我趕緊把掰下來的那一小塊玻璃給吐到了地上去,伸出舌頭來,舌頭“啪嗒啪嗒”的往外滲血,特別疼,而且我懷疑有玻璃渣子留在裡面。
我有些擔心,以前總是聽我爺爺說,要是玻璃渣子進了血管就會順着血管到處遊,然後就會割開血管死掉了。
現在我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也還沒有弄清楚這個玻璃渣子是否真的會留在自己的血管裡面。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小心的坐下來,艱難的伸手拿了那個玻璃,然後小心翼翼的去割反綁住我的手的那繩子。
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割開了手上的繩子,期間我都不敢吞口水,不是擔心吞下去血水,而是擔心吞進去嘴巴里面的玻璃渣子。
我應該慶幸顧老狗嫌麻煩沒有把我的腳也給綁住了,估計是覺得我現在就是個退殘應該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之類的吧?還好我自己對自己也是夠狠,不然還真是弄不開手裡的繩索。
顧老狗這廝幫助我的用了很粗的麻繩,我的手都被勒淤青了,因爲掙扎的太厲害了我的手腕上是觸目驚心的傷口,自己的手心也都是被玻璃劃開的傷痕。
我鬆了鬆自己的手腕,“呸呸”吐了好幾口血水,纔敢小心的吞口水。舌頭是火燒火燎的疼,還老是覺得那舌頭上有東西的感覺。
但是好歹是活着掙開那些繩索了。
我用手肘將玻璃弄開一些,然後探頭下去看,發現這小屋子是在海里面的,應該是那種救生塔之類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自己形容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反正這邊離岸上還有一段距離,四周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我想着要不先去門那邊看看,因爲剛剛我是“沒有手”所以沒辦法,現在完全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