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夢所講述的事情,在場的衆人或多或少的都變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封神時代發生了什麼,古天庭在這些神明選擇下走上了怎樣的一條路這些聽起來發生在極其久遠過去的事情,使得在座的衆人產生了太多太多的遐想。
然而這些終究是發生在千百年前的故事,哪怕他們再好奇,僥倖從當事人的口中聽聞一二已然是莫大的機緣,卻也沒能力去追尋更多了。
這倒也不是類似老夢這種人物會懷有類似“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不利於個人發展”之類的荒繆想法。
而是對於人家來說,單純的是見到了什麼、有感而發的聊上一兩句,卻也沒什麼義務爲你答疑解惑,更沒興趣喋喋不休、事無鉅細的講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聞。
這就好像你路遇了一位十分高明的算命先生一眼斷出了你現在的困局卻也不代表人家就有必要爲你開脫一樣。
只是人本能的想要索取更多,往往會忽略了所謂的“正當與否”。
席間李凌齊也曾問詢過老夢的真名叫什麼,只是哪怕姬廷對此也未曾有所聽聞,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飽喝足的衆人在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去處之後,也就離開了小酒館。
負責結賬的是酒館裡一個小夥計,至於老夢在離席之後便沒再出現,就好像只是特意來看看這“離家出走”的有巢氏族人、講個故事似的。
出了酒館的大門,被這夜間的冷風一吹衆人本就只是微醺的醉意卻是散了。
看了眼自己手裡捧着的兩壇半滿不滿的好酒,姬廷一把摟過李凌齊和姬云云、將他們兩個夾在了自己的腋下,高聲的吆喝着大家回到他們爲李凌齊準備的住處再開一宴。
待得聽聞走在後面的幾位有熊氏青年隱約的應和了一聲,也不管他們跟不跟的上,姬廷攜着兩人“哐嘰”一聲就蹾在雲車上。
給雲車定好行程,同乘的姬廷、姬云云和李凌齊三人便不約而同的的癱坐在了雲車裡。
姬廷是揣着兩罈好酒晃晃悠悠的一個趔趄,至於李凌齊和姬云云純粹是被憋的有些大腦缺氧。
車內尚且存有些許夜晚的涼意,三人靠在雲車邊沿吹着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大概也是看出來李凌齊對於共同探討的興致缺缺,所以主要也就是姬廷和姬云云在聊着最近的時事,李凌齊在一邊聽着。
從兩人的交談不難聽出這些氏族子弟對於平息這場初步判斷是由九黎部族引起的紛爭還是很樂觀的。
至少有熊氏周邊的幾個區域並沒有遇到什麼過多阻礙就被四處出擊的有熊氏族人們給制止了。
至於其它區域由於消息閉塞還不太清楚,但無論是姬廷還是姬云云都不覺得單單一個九黎部族能夠在偌大的古天庭掀起什麼水花,實在是有些讓人好奇有熊氏、軒轅氏這些經久不衰的古老氏族究竟藏有多少類似老夢這般不爲人知的“底蘊”,才能帶給族人如此的信心。
也就是短暫的聊個三兩句話的功夫,雲車就已經平穩的抵達了目的地。
降落的地方是一片連排小院兒的外圍。
這裡是有熊氏專門爲族人準備的臨時休息區,也算是來了較爲熟絡的朋友時,這些有熊氏子弟們的臨時的招待所。
由於不少年輕的有熊氏子弟都自發的前往了其它區域支援,所以往日裡經常人滿爲患的這些連排小院裡鮮有燈光亮起。
在入口略微等待了一會兒其它人,再度匯合的十幾個人便在姬廷的帶領下走向了屬於他們小隊的院子。
在招呼其它人匯合的時候姬廷的手裡又多出來了一小瓶造型精美的罐子。
罐子上刻有云山夢影、山川湖泊,說是老夢差夥計給送來的雲夢佳釀,由於姬廷三人走得急就放到了小隊裡其它人的雲車上。
這雲夢佳釀的口感如何尚且未可知,只是哪怕李凌齊這種對古天庭瞭解甚少的人亦看出了這盛酒的罐子的不凡。
先前曾說過這天碑石刻乃是至規至矩之物。
但從眼前這罐子上諸多栩栩如生、流光溢彩的景物來看,卻是不難看出它與姬云云留有掌印的桌面乃是同一材質,顯然是以其製成的一件驚世佳品。
這由尊神送出的酒水自然不會存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可能。
所以衆人在見到這罐子之後,自是更爲期待內中佳釀爲何,腳底下的步子倒是都不自覺的快了幾分。
停放雲車的位置距離最終的目的地倒也不算遠,緊趕慢趕的至少數分鐘就到了小院兒門口。
夜晚的溼氣較重,院子裡溼漉漉的自然也沒人想不開的打算來場雨露均沾的酒席,自是一股腦的涌到了獨棟的小樓裡。
這有熊氏族人大多人高馬大的,所以建築造的也是相當的寬敞。
加之族地雖說距離殿前西區不遠但也是曠野上自圈一塊地,所以說是小樓,內裡光是正廳就有着百十來平見方,比之個室內的訓練場也毫不遜色了。
如此一來倒是顯得老夢經營的那件小酒館確實另類的很,亦顯示出這古天庭比之地球着實有着很大的不同。
至少自打李凌齊來到了古天庭就從未聽說過有人爲衣食住行這種日常用度犯愁,想來也是有着極其豐富合理的供應鏈存乎與各個地區,已然達到了可以自主運行、維持整個古天庭中人生計的程度。
有着前場打底,十來個人也算是熟絡了許多。
大家直接扯過正廳的幾個茶几、板桌就地一拼,徑直席地而坐的開始了第二頓吃食。
三兩碟下酒的小菜,四五個盛酒的海碗,圍成一圈的衆人的開始斤斤計較的分配那封存在天碑石刻罐子裡的雲夢佳釀。
作爲正主的李凌齊自然而然的是要多一些的。
而少的部分卻是在大家七嘴八舌的爭辯之下委屈了姬云云。
姬廷把這美其名曰“熱愛奉獻的軒轅氏少年不需要太多酒水灌溉”。
實際上卻是若非姬云云都激動的竄到了桌上,恐怕連“太多”兩字也會被去掉,落得個“未成年不宜飲酒的說辭”。
就在衆人熱鬧的調戲姬云云的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呼喝,與之一同出現的是一股房門開合間帶來的夜晚冷風襲襲。
“喲呵!還挺熱鬧的!”
“看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我還以爲你們一個個的早都喝趴下了呢?!”
“怎麼?在老夢那裡沒喝過癮,回來又開一小局兒?”
“我說這酒挺香的啊?哪兒弄的好東西?”
人未從門口走過來,一連串的豪爽的言語已然傳了過來。
待得衆人回首望向門口,只見一襲身着甲衣的魁梧身影邁步走到了正廳當中。
見到對方的身影,正廳裡喧鬧的聲響像是被靜了音般於一瞬間戛然而止。
倒不是因爲來者是姬雄。
而是姬雄的甲衣上沾滿了凝固的暗紅色血跡以及爲能量武器命中這些凝結的污穢所產生的焦痕。
姬廷早些時候就說過姬雄去了前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回來。
卻是沒想到對方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會是以這副模樣。
也不知道前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姬雄他和九黎部族的人相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