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尋?!”
看到明明已經被殘忍殺害的孫尋再度出現無疑對在場的衆人造成的極大的心理衝擊。
好在場中的這些氏族子弟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孫尋又不是噁心的東西,所以倒也沒有誰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反倒是一個個嚴陣以待的望着無聲無息站在林子邊的孫尋,並沒有輕舉妄動。
姬雄試探性的打了個招呼,然而孫尋就那麼一直木然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對姬雄的言語未曾有絲毫的理睬,只是不停的在呢喃着什麼。
見到孫尋這副模樣,姬雄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刺激失了智,只是對先前投影破滅瞬時所見到的畫面仍舊曆歷在目,所以他也不敢肯定眼前的這個人就真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孫尋。
出於安全考慮,在下達了時刻注意林間動靜的命令之後,姬雄與一位氏族子弟分別激活了自己的衣甲,一左一右、全副武裝的緩步走向了林邊。
他們並沒有徑直走向孫尋而是略微的兜了個圈子從側面靠近了孫尋所在的位置。
自姬雄所在的角度來看倒是並沒有看出眼前的這個孫尋有什麼明顯的問題,至少對方無論是衣着打扮還是容貌身形都與先前所見相差無幾。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問題的話,也許只能說眼前的這個孫尋的站姿有些古怪了。
通常來說,哪怕是久經訓練的人在作戰和日常生活中也很少像是站軍姿那般腰桿挺直、雙腿不見絲毫彎曲的。
但眼前的這個孫尋不同,他的腿部肌肉似乎時刻在緊繃着,作戰服的腰部也被扯的筆挺平滑好似加了勁的球拍似的,這副模樣有點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彷彿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撒腿就跑一般。
林間的土地坑坑窪窪的,姬雄緩步其中亦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着。
也不知是這片區域本就是土質稀鬆還是不久前才被翻整過,有着遠超常人身形以及相當體重的姬雄不時的會踢到一兩根埋在浮土下類似植木根莖的東西。
在如此地形磕磕絆絆的行進難免會心裡有些急躁,姬雄的心底亦是莫名的浮現出一絲不安,但這周圍的景物一目瞭然,他也只能當做是有着戰友犧牲的前車之鑑自己有些過度敏感了。
十多米的距離哪怕速度再慢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而已,轉眼間姬雄就已經走到了距離孫尋不足三米的地方。
另一側的那位氏族子弟也是差不多的時間趕到,兩人相視一眼,一左一右的向着孫尋猛然間拋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鉤鎖、將其捆成了一個糉子。
兩人配合的極爲默契,孫尋未曾來得及有半點反應就被一左一右的兩個鉤鎖給套牢了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掙扎不得。
然而似乎孫尋也並沒有打算掙扎,在被鉤鎖套牢以後他依舊呆立在原處默默的低頭輕聲呢喃着,對周圍所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也未曾做出任何的動作乃至反饋。
姬雄扯了扯手裡的鉤鎖,只見孫尋像是腳底生了根般紋絲不動,聯想到剛纔自己心裡的那絲不安,他揮手製止了對側那位氏族子弟打算移步收緊鉤鎖的行爲。
只見他將鉤鎖的另一端套在了身旁的一根林木上,在命令對方也如此照做後,孤身一人的靠近了孫尋。
孫尋似乎並不是真的對外界沒有半點反應,至少在姬雄走到他身旁不足兩米的距離時明顯的感覺到他呢喃的聲音變得顫抖了起來。
哪怕如此近距離之下姬雄仍舊不大分辨得出孫尋含糊的聲音所要表達的含義,而就在下一秒,他已經不需要去理解這聲音的含義了。
因爲孫尋擡起了頭,露出了他那一直隱藏在作戰服下的脖頸。
沒有光滑白皙的皮膚,也沒有粗糙不堪頸紋,有的只是一個巨大的貫穿整個脖頸正面的豁口。
豁口裡,孫尋的氣管與聲帶詭異的蠕動着,說出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你來了怎麼只有一個人?”
“我好餓,我真的好餓好餓!”
“讓我吃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