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欣輕嘆着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直說。”羅天一本正經的說道。
嶽子欣挑起眼皮直視着羅天:“你那麼多女人還不夠?還要來打探別人的隱私?”
羅天:“……”
媽蛋,萬惡的珊瑚礁,我一定會報復你的。
居然在你姐姐面前接我短,現在好了吧,你姐可是上心了哇。
他們都說,女人是很記仇的,尤其是美女,是非常記仇的。
現在嶽子欣女神得到了這種消息,哪兒還有情投意合的可能哇。
就在這時,別墅大廳門口闖進來一個人,一個西裝革履,饅頭鬢髮的老人。
“黑伯,事情辦好了?”羅天看着進來的人,急忙問道。
黑伯衝着羅天笑了笑,接着轉身說道:“大小姐,張爲民來了。”
“來頭倒不小。”嶽子欣臉色一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請他進來。”
黑伯點頭出去了。
羅天疑惑的看着嶽子欣問道:“張爲民是誰?”
嶽子欣沉吟着說道:“錦城刑警支隊隊長。”
羅天楞了一下,臉色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來了。
他知道,只是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看起來,岳家那羣人走出這裡以後,應該就直奔了警察局,或許還找到了更大的人物。
否則,就這麼一件事情,怎麼可能勞駕一個直轄市的刑警支隊隊長親自出面?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將羅天拉回到現實。
朝着門口看去,羅天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
跟着黑伯進來的人,是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
身穿警服,頭戴警帽,肩頭,銀色警星閃閃發亮。
這是一名二級警監,這樣的警銜,在警察界已是高官。
嶽子欣站了起來,衝着走過來的中年警監伸出芊芊玉手:“張叔叔。”
“丫頭是越長越漂亮了。”張爲民笑着和嶽子欣握了握手。
在嶽子欣的邀請下,張爲民在羅天旁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
直到這時,張爲民纔看到了羅天。
兩人只是一瞬間的對視,張爲民就笑着看向嶽子欣:“這位是?”
嶽子欣沉聲說道:“張叔叔,沒關係,他是我最信賴的朋友。”
張爲民點了點頭,輕嘆着說道:“丫頭,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在你的別墅裡,還出現這樣的問題?”
“什麼樣的問題?”嶽子欣疑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張爲民很詫異。
嶽子欣用下巴指了指羅天:“我們一直在談事情。”
張爲民就苦笑着看向羅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羅天,羅先生吧?”
“沒錯。”羅天淡然的聳了聳肩。
張爲民瞭然的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嶽子欣說道:“有人報案,說今天在你的別墅裡,穆先生把人打成了重傷,還殘忍折斷了一個人的雙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嶽子欣沒看張爲民,而是衝着旁邊站着的黑伯問道。
黑伯搖了搖頭:“羅先生是老爺的主治醫生,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嶽子欣再次轉過臉,冷冰冰的衝着張爲民問道:“你要帶走我的朋友?”
“這個……”張爲民尷尬的笑了笑。
羅天沒說話,卻是笑吟吟的看着。
嶽子欣剛纔的表現,他簡直出乎意料。
這小妮子,三兩句話,首先把自己摘了個乾淨,然後再來反問一個二級警監。
如果她不是頂着岳氏集團葉總的皇冠,恐怕不會這麼幹。
但事實是,她是岳氏集團的葉總,她就有這個身份,有這個資格質問一個二級警監。
“看來是了?”嶽子欣看了一眼張爲民,直接拿出了自己手機。
“欣丫頭,只是例行調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張爲民一看嶽子欣開始翻找電話號碼,立即就有點坐不住了。
嶽子欣專注在自己的手機上,不緊不慢的問道:“我朋友和這件事有關係?”
“這個,是報案人舉報他是兇手,所以……”張爲民說到這裡,又停下來看向羅天。
他那眼神好像在說,小子,你倒是說句話啊,跟着走一趟你會死啊?
存心讓老子得罪這精得像妖似的姑奶奶,以後老子在東林還怎麼混?
羅天愣愣的看着張爲民,看着他的眼神遊離,示意和發狠。
然後,他立即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張爲民一看,心裡馬上就樂開花,算這小子有眼力勁,還識趣。
只要他主動跟自己走,那這個臺階就算下了。
於是,他也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張警監。”羅天突然一聲虎吼,立即就讓張爲民臉上的笑容凝固,整個人一愣。
嶽子欣擡起頭,看着同時站起來的兩個男人,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
倒是站在嶽子欣身後的黑伯,洞若觀火,忍不住側過身偷笑。
他可見識過羅天的古靈精怪,和他玩花花腸子,這不是摸老虎屁股嗎。
叉着腰,羅天憤怒地瞪着張爲民:“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我……”張爲民一下子傻眼了。
“你朝我擠眉弄眼乾什麼?”羅天很生氣,像是張爲民侮辱了他的尊嚴。
“我……“張爲民哭笑不得的轉過身,眼看着嶽子欣以一副鄙夷的眼神望着他,立即有口難辯,手舞足蹈的說道:“我沒有啊。”
“你沒有,你朝我擠眉弄眼?”羅天更生氣了,十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可告訴你啊,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當着我女朋友的面,和我擠眉弄眼,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嗎?”
最後一句話,羅天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你……你女朋友……”張爲民徹底凌亂了,指了指嶽子欣,又指了指羅天,抽搐着臉頰說道:“我……我沒有啊。”
羅天怒目圓瞪,指着黑伯說道:“還沒有?剛纔黑伯都看到了。”
黑伯皮笑肉不笑的點頭:“張警監啊,現在你這是公務,你可不能把那套歪風邪氣帶到辦案中來,羅天先生長得是很帥,但他真不是那種……”
“我沒有啊。”張爲民露出比竇娥還冤的表情,提高了聲音說道。
嶽子欣一臉茫然,看了看差點跳起來的張爲民,接着又看向羅天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懷疑張警監性取向有問題,應該是……”羅天說着,又急忙衝着張爲民擺了擺手:“張警監,你……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歧視你,也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但是你真的找錯人了。”
“我……”張爲民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給羅天個打眼神,讓他識趣的跟着走,突然就演變成了性取向的問題……
嶽子欣的臉色一下陰沉了,將手機往桌上一放,冷冰冰的質問道:“張叔叔,你是專門來這裡鬧事的?”
“我……我沒有啊。”張爲民簡直要瘋了。
嶽子欣像是沒聽到,偏過頭一臉強勢的說道:“如果你帶我朋友走是爲了你個人的癖好,對不起,請你馬上離開。”
“我……”張爲民突然憤怒的指向羅天:“你……你這個殺人犯,你以爲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就能逃過法律的嚴懲嗎?”
“殺人犯?”羅天微微皺起眉頭,衝着張爲民一伸手:“張警監,指控得講證據。”
張爲民一愣。
羅天立生氣的呵斥道:“你沒有證據,就說我是殺人犯,你這是在侮辱一個華夏合法公民的人格嗎?”
“你……你囂張。”張爲民發狠的指了指羅天,轉身衝着嶽子欣說道:“丫頭,可不是張叔叔不給你面子,這個人被人舉報故意傷人,我們就有理由要求他配合調查,我也沒有理由徇私枉法。”
嶽子欣沒說話,而是翹着二郎腿一言不發。
張爲民恨得牙根癢癢,其實他心裡最清楚,現在真是到了站隊的時候了。
岳家,隨着嶽鎮南倒下,整個岳家開始爭權奪利。
嶽鎮北,這個岳家嫡系所有人都支持的老傢伙,成功把岳家新一代接班人嶽良送進了監獄。
而在風雨飄搖中,剛剛接手岳家產業的嶽子欣,在嶽鎮北面前,就顯得太勢單力薄了。
嶽良都不是嶽鎮北的對手,更何況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黃毛丫頭?
綜合分析,岳家的掌控者遲早都是嶽鎮北。
在這種岳家內亂的情況下,他們這些混跡東林的官場人物,自然也會看風向。
說白了,就是站隊,因爲岳家並不僅僅是所謂的財團那麼簡單,他是一個頂級豪門,擁有無數人脈和資源的頂級豪門。
於是,張爲民這個刑警支隊的隊長親自來了。
他原本以爲,可以在不和嶽子欣撕破臉皮的情況下,帶走羅天。
可是看眼前的局勢,視乎已經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緊盯着愛理不理的嶽子欣,張爲民陰沉着臉說道:“既然嶽葉總沒什麼話說,那我就得罪了。”
說着,他轉身衝着門口喝道:“來人,把羅天先生帶走。”
羅天沒動,眼睜睜地看着十幾名身穿警服的人衝進來,將他包圍。
嶽子欣依舊鎮定自若,只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着羅天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