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黑伯捏緊了拳頭,但歷經風霜的他,在沒有得到小姐任何命令的情況下,絕不會貿然出手。
“配合調查,搞得像押送囚犯。”羅天打量着圍上來的警察,微微笑着說道。
張爲民怒瞪着羅天:“你敢拒捕,我可以當場格殺你。”
“是嗎?”羅天說着,猛的一拳砸向靠近過來的一個警察。
砰……
一聲悶響,這警察還沒來得及反映,就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這一幕看傻了所有人,包括準備朝羅天動手的警察們。
嶽子欣也錯愕了,看羅天的眼神裡透着疑惑。
羅天在她的心裡,還不至於那麼蠢,到了現在,還敢公開襲警,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敢襲警。”張爲民臉紅脖子粗的一把抽出了配槍,直接對準了羅天。
“襲警?”羅天看着身邊如臨大敵的小警察們,微微笑着問道:“我怎麼知道他們是不是警察?”
“他們穿的是警服,你眼瞎?”張爲民舉着槍,卻沒開槍。
“警服?”羅天打量着穿警服的小警察們,冷笑着說道:“恐怖分子私自闖進別人家裡,也可以穿警服。”
“你……”張爲民徹底怒了,指着羅天的配槍又擡高了兩分。
黑伯眼看事情不對勁,急忙湊近到嶽子欣身邊:“小姐,事情不要鬧得太大,不然不好收場。”
嶽子欣一直注視着羅天,她的目光已經由剛纔的疑惑,變成了現在的清澈。
她像是知道了羅天的想法和依仗,所以,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張叔叔,如果你再不出示警官證,我也認定你是恐怖分子。”
“你個傻婆娘。”羅天突然生氣的罵了一句。
嶽子欣:“……”
這麼多年了,還沒人敢這麼罵她。
看着羅天幽怨的眼神,嶽子欣卻只能無奈的翻着眼皮。
張爲民經過嶽子欣的提醒,這才恍然大悟。
他是這個刑警支隊隊長的位置坐得太久了,親自抓捕犯罪分子的時間也變少了。
所以,他才犯了這麼大的一個低級錯誤。
於是,他一下子收回配槍,伸手就去掏自己的口袋。
可是掏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找出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張爲民臉上徹底掛不住了,立即衝着屬下吼道:“你們都是豬腦子嗎?警官證拿出來。”
羅天冷笑着打量張爲民:“喲,看樣子你來辦案,連個警官證都不帶?還真是比恐怖分子還恐怖分子。”
張爲民惡狠狠地瞪了羅天一眼,眼看着自己的屬下全部掏出了警官證,他這才鬆了口氣。
羅天扭過頭,沒好氣的白了傻婆娘嶽子欣一眼,這纔跟着一大羣警察走了。
看着一切,坐在沙發上的嶽子欣終於動了。
她輕嘆着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黑伯說道:“馬上給王叔叔打個電話。”
黑伯急忙說道:“小姐,以我們的力量和關係,完全可以保羅先生出來。”
嶽子欣微微偏頭,衝着身後的黑筆說道:“黑伯,你一直都是聰明人。”
黑伯心領神會的點頭,微微笑着說道:“藉助這件事,和商界泰斗錦繡集團,錦城政壇顧家再次聯盟,內清門戶,外震羣兇,大小姐,妙棋。”
“去做吧。”嶽子欣點了點頭。
黑伯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緊接着,樓上衝下來兩道曼妙的倩影。
秦月寒和嶽珊,以飛奔的速度出現在客廳裡。
然後,他們把目光集中到嶽子欣身上。
秦月寒着急的問道:“姐姐,警察把羅天抓走了?”
“羅天犯了什麼錯?”嶽珊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們都彆着急。”嶽子欣說着,又在沙發上坐下。
嶽珊怒氣沖天的朝着嶽子欣咆哮:“你當然不急,因爲你心裡從來就沒有感情。”
“好了好了。”秦月寒拿出電話,輕扯着嶽珊的胳膊說道:“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給我爺爺打電話,哼,區區一個錦城的警察局,我還不信治不了你們。”
“不許打。”嶽子欣突然開口制止。
嶽珊終於爆發了,衝着嶽子欣大吼:“嶽子欣,你管不管羅天無所謂,他是暄暄老師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必須管。”
“不許打。”嶽子欣猛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這一下子,兩個小美女徹底被鎮住了。
面對嶽珊責備的眼神,嶽子欣一字一句的說道:“羅天是爺爺的主治醫生,我沒有理由不管,但這件事在我計劃中,我自有安排。”
嶽珊也憤怒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你計劃中?嶽子欣,我告訴你,你那套陰謀詭計最好拿去算計別人,敢對我朋友算計,我跟你拼命。”
說完,嶽珊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包,轉身衝出了別墅大廳。
“珊瑚礁,珊瑚礁。”秦月寒着急的再次看向嶽子欣:“姐姐,現在怎麼辦?要不我給爺爺打電話?”
“不用。”嶽子欣搖了搖頭,輕嘆着說道:“你們都不要小看羅天。”
“可是他打人是真的呀。“秦月寒急得快哭了。
嶽子欣冷着臉,猛的伸手指向秦月寒:“記住,羅天沒打人,也沒傷害過任何人,如果有人問起你,你就說你不知道。”
“這……”秦月寒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楞了好一會兒才驚呼:“你已經有辦法了?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嶽子欣鬆了一口氣,欣慰的點了點頭。
秦月寒着急忙慌的衝到嶽子欣身邊,緊抓着嶽子欣的胳膊說道:“姐姐,那你剛纔幹嘛不合珊瑚礁說清楚?你們的誤會已經夠深了。”
嶽子欣一臉無奈:“如果我能和她說清楚,早就說清楚了。”
錦繡集團,豪裝奢華的辦公室裡。
衣傾城一襲紫色連衣裙,拖着一對讓人眼花繚亂的酥軟,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翻看着最近半年來,整個錦繡集團的業務情況。
自從她幫助羅天回來以後,就被王遠恆任命爲錦繡集團全權總經理,當成了真正的心腹來用。
她現在的職責,是把控大趨勢,做錦繡集團戰略新的佈局,掌舵着錦繡這艘巨型商業航母,駛向更加遙遠的新大陸。
突兀的,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專注的思緒。
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衣傾城看也沒看就放到了耳邊。
然後,她靜靜聽着電話,越聽,她的黛眉就皺得越緊,到了最後,她那絕美冷豔的臉上,泛起慍怒的殺機。
掛掉手機,衣傾城熟練的翻找出一個電話號碼撥通。
“王董,羅天被抓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電話裡傳來王遠恆震驚的聲音:“是誰這麼大膽?”
衣傾城:“現在事情還不是太清楚,但我估計和岳氏集團有關。”
王遠恆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傾城,你現在是錦繡集團的ceo,這種事,你自己全權做主,我只有一個要求,要把羅天完好無損的給我帶回來。”
“明白。”衣傾城說完,她果斷掛掉了手機。
接着,她扭頭看向門口:“方南。”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大個子方南一臉肅穆的走了進來。
放下手裡的手機,衣傾城沉聲說道:“準備車,我要去一趟市刑警支隊。”
方南爲難的說道:“衣總,董事長說了,您的出行,必須經過他的同意。”
衣傾城就仰起頭瞪着方南。
在這種清冷,霸氣又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方南妥協了,立即點頭轉身去辦。
就在這時,衣傾城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再次響起。
接通電話,衣傾城就聽到了王遠恆的聲音。
“傾城,我剛纔和顧市長通了電話,岳家這羣狗孃養的要翻天嗎,給我拍死他們。”
衣傾城輕嗯了一聲:“我馬上趕過去。”
接着,衣傾城果斷站起身,將手機塞回自己的包包,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車流涌動的錦城市區街道上,鳴着刺耳警笛的警車,在車龍中緩緩行駛着。
警車裡,羅天被一左一右兩個警察死死的盯着。
他在警察們眼裡,是十分危險的人物,以至於盯着他的兩個警察,都是荷槍實彈。
坐在警車前排位置上的張爲民正在打電話,而且聊得十分歡樂,這讓像囚犯一樣的羅天感覺非常不爽。
於是,他突然扯着嗓子高聲唱起了歌。
“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慢慢柔情一路芬芳歲月曾流過……”
這聲音高亢,豪邁,完全不亞於原創。
“老實點。”坐在羅天左邊的警察推了一把。
羅天沒老實,繼續悠然自得的放開唱,而且越唱越跑調,越唱越難聽。
“你他媽的找死嗎?”正在接聽電話的張爲民,終於忍無可忍的回頭罵道。
羅天淡然一笑:“張警監,你小情人給你打的電話吧?”
“你閉嘴。”張爲民憤怒到了極點。
緊接着,他又捧着電話急忙說道:“喂喂,不是叫你閉嘴,不是……哎……”
然後,張爲民收起手機,怒氣沖天的回過頭,指着羅天說道:“小子,進了刑警支隊,老子看你還怎麼囂張。”
“你要刑訊逼供?”羅天一下子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