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先生,都說臺灣易守難攻,鄭成功當年攻打臺灣時,也是佔了風向上的便宜,你認爲以臺灣的地形,該怎樣攻打?”
康熙聽陳昂介紹了一番臺灣的地理地形,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回。
他這麼一問,倒是讓陳昂愣住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所幸,這會兒飯菜已熟,有傭人過來稟報,陳昂的妹夫祝柳生笑道:“即是飯菜熟了,想必黃公子也餓了,咱們先吃飯吧”
康熙有點失望,不過還是笑着點頭:“對,先吃飯”
天瑞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感覺也是好餓喲,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晚吃過飯呢。
祝柳生笑着吩咐丫頭去請保清幾個過來吃飯,那丫頭才退下去,就見六格格匆匆跑了過來,撲進康熙懷裡就嚷了起來:“阿瑪,二哥和人打起來了……”
天瑞一聽這話,立馬一急,拉住六格格就問:“在哪?和什麼人打?”
陳昂和祝柳生也急了,本來嘛,家裡來了客人,人家的孩子在自己家被人打,怎麼着臉上都有點掛不住的。
幾個人跟着六格格一路往前走,很快來到後院的一個小花園子裡,就見保成和保清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一個和保清差不多大歲數的小男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男孩很急,頭上都出了汗,臉也紅了,想要掙脫保清和保成,卻似乎是有些顧忌的,不敢太用力。
康熙和陳昂並排着當先走過去,就見陳昂臉黑了下來,咳了一聲,大聲道:“石頭,你在幹什麼,是不是欺負客人了?”
天瑞跟在康熙身後,走近了就見那個叫石頭的小男孩已經從保清和保成的包圍圈中出來了,正在向陳昂行禮,細一看,天啊,這小孩長的真是太漂亮了,饒是天瑞自負美貌,卻也不敢跟這孩子比呢。
陽光下,那孩子的臉白的幾乎透明,都能看到細細的血管,眼睛更是黑亮有神,顧盼之間極有神彩,而且,鼻子挺直,嘴巴不薄不厚,這五官樣樣都是極出色,搭配到一起,更有一種溫暖和勃勃生機的感覺,讓人不能忽視。
天瑞看着小石頭,一下子就想到那句“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這樣的形容,放在眼前的小石頭身上真的是極合適的。
那啥,古時的潘安、宋玉、衛階之流應該也是這樣吧,天瑞一邊想,一邊瞧着人家小石頭那粉嫩的肌膚,真是羨慕嫉妒恨啊,不由的走過去,伸出兩隻小胖手來,拉住石頭的雙頰,一左一右使勁拉扯,邊拉還邊問:“你這皮膚是怎麼保養的,怎麼這般水嫩,告訴姐,姐回去也照着法子做……”
康熙愣了、陳昂呆了、祝柳生傻了,保清和保成伸出手來,把臉一捂,自家姐妹這樣,木臉見人了。
六格格更是蹲在遠遠的地上,一副我不認識那人的樣子。
石頭被天瑞扯的呆傻了半晌,這才伸出手來,硬是把天瑞的雙手拉了下來,板了小臉:“什麼水嫩,那是講女人的好不好,我是男子漢大丈夫……”
“好,好,不管怎麼說吧,你告訴我怎麼保養的行吧?”天瑞一個勁的點頭,笑眯了雙眼。
陳昂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很喜歡天瑞的性子,又見自家兒子被天瑞一個勁的追問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趕緊上前道:“我家石頭哪裡懂什麼保養之道,這孩子一直跟着我東跑西跑,出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這臉都曬成了這樣,他卻還是這般的……呃,白……”
“哦”天瑞更加羨慕了呢,她很注意保養皮膚的,都不敢怎麼去曬太陽,可是,竟然還沒有人家小石頭的皮膚好呢,不由自主的,天瑞笑道:“原來,小石頭竟然是天生麗質啊”
啊,康熙一衆差點跌倒,真是想不明白,一直很理智的天瑞怎麼見到石頭就這般反常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一個女子對於容貌的執着,天瑞也是女子,當然也很執着了,她內芯已經三十多歲了,怎麼都不能和六格格這樣的小女孩子比的嘛。
一句天生麗質把石頭氣的臉更漲紅了,真想甩袖子就走,可惜的是他家老爹就在這裡,不能當着老爹的面給客人甩臉子呀。
那啥,雖然天瑞折騰了人家石頭一通,可是,正因爲她這麼一鬧騰,大夥倒是忘了石頭和保清還有保成打架的事了,康熙幾個大人,帶着六個孩子浩浩蕩蕩的到了前廳,那裡已經擺上桌子,丫頭什麼的正往桌子上端菜呢。
一羣人互相謙讓了一會兒,才各自落坐,大家也早餓的狠了,飯桌上各自靜靜吃飯不提,天瑞吃了一點肉和菜,又扒了兩口米飯,啃了半塊饅頭,也就飽了,這貨吃飽喝足了,就使勁的瞪着人家對面的小石頭猛瞧。
天瑞一邊看小石頭,心裡一邊流淚啊,那啥,人家太漂亮了,比她這個已經很美貌的女孩子都好看,還讓不讓人活了,然後,天瑞又在想,就像石頭這樣的相貌,得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呢,但凡是個人,嫁給這樣的男人那還不得一輩子活在自卑中啊,美貌的男人傷不起啊。
天瑞看的人家小石頭皺起眉頭,擡頭看了天瑞一眼,更加猛的往嘴裡扒飯,不過,那貨的耳根已經通紅,估計是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盯着看吧。
康熙吃完了飯,看自家閨女總盯着人看,使勁的咳了一聲,大聲道:“丫頭啊,吃飽了沒?”
“阿瑪,姐姐已經看飽了”六格格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最後抽冷子來了一句,頓時,天瑞氣的直擰她的嘴:“吃你的飯吧,哪來那麼多話。”
康熙看着自家倆閨女,有點尷尬,對陳昂笑道:“小孩子,胡鬧慣了……”
“無妨,無妨”陳昂也尷尬的笑了笑:“小孩子嘛,貴在一個真字,我看公子家的這兩位千金就很好。”
“呵呵”康熙笑笑:“今日和先生談的盡興,不知道先生幾時返鄉,我想在先生返鄉之前,和先生再暢談一次。”
陳昂今天也很有興致,很難得有一個人這麼認真的聽他講那些話,之前他遇到的人對他講的那些各國的事情都是或不屑一顧,或當笑話聽,哪有人會認真的和他談論,因此,陳昂對康熙觀感也很好,抱拳道:“再過十來日就回鄉,回去之後還要再出海一次,黃公子若有時間,但請前來。”
康熙點頭:“就這麼說定了”
天瑞低頭笑笑,心裡話,恐怕康熙已經打上了這個陳昂的主意,估計是要讓人家替他出力收復臺灣呢,這個陳昂雖然是海商,可看樣子,倒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呢,那啥,是個心性剛正的人,若能收爲已用,倒是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康熙這主意若是成了,收復臺灣怕不在話下了。
等到康熙帶着天瑞幾個從莊子裡出來,坐上馬車之後,康熙才一板臉看向保成:“保成,你來講講,你和人家的公子怎麼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