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聽到什麼沒有?”
晚上,小丁子從宮裡回來,帶來一些江南才進上來的料子,並一些纔打的新的頭面首飾,天瑞哪裡有時間關注那些衣料首飾,先就把小丁子叫過來詢問保清的事情。
小丁子站在一旁,雙手垂在身體兩側,頭微微低下,想了一會兒才道:“奴才向三阿哥屋裡的人打聽來着,據說,大阿哥並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只是前些日子皇上賜給大阿哥兩個屋裡人,惠妃娘娘也賜了兩個女人,好像……”
天瑞慢慢的聽小丁子講完,愣了一會兒,揮手讓小丁子退下,等屋裡沒人之後,天瑞笑的倒在牀上起不來,雙手捂着肚子直哎喲,這一笑啊,肚子都疼的厲害了。
天瑞自己猜度着,怕是康熙和惠妃都賞賜了屋裡人,而保清年紀又小,面對那些女人不好意思起來,沒奈何躲到了這裡。
她就覺得很好笑,保清那麼一個勇武剛強的人竟然會怕了小小的女人,真的是讓人想不到啊。
其實,天瑞猜的和真實情況差不多,不過,也不全中,保清可不會因爲不好意思啥的就躲開,古人早熟,尤其是皇子,於這成人之道也是知之甚詳,保清怎麼可能怕羞?
就看紅樓裡邊賈寶玉和襲人行周公之禮時也才十來歲年紀,可見得大家族的子弟對於此道都是極知道的,保清長在皇宮,身邊伺侯的多是女人,更加的懂的多,康熙賜幾個女人便賜吧,他是不會害怕的。
保清躲在這裡,還有其他原因,不過,天瑞心思雖深,卻與此道沒有多少了解,不明白宮中的深閨怨婦的心理。並沒有猜準。
笑了一會兒,天瑞坐起身整了整頭髮,思量着保清躲躲也好,保清現在才十二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早早的行成人之事,對身體也沒有什麼好處。
由保清,天瑞想到了保成,保成是太子。當然更得康熙關注了,怕過上兩年,康熙也會給保成安排女人,想一想,天瑞就心驚啊,十二三歲的少年,在現代的時候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這些古代人也不知道都是怎麼想的,如此行事,肯定會對子嗣有礙的。也難怪古代的孩子早夭的多呢。
不行,天瑞握握拳頭,可不能讓人把保清和保成的身體弄壞,要知道保成和天瑞是雙胞胎,又是難產出來的,生下來體質不算好,天瑞這麼些年爲了替保成調養身體,也費了心思的,這保成的身體被她調養的很是健壯,萬一要是康熙真賜上幾個女人。保成少年心性,要真貪花弄柳了,可怎麼辦纔好?
思量了半晌,天瑞覺得還是讓保清在這裡住上幾天。她想法子和宮裡的人聯繫,先把保清的那幾個女人給弄走,之後等有時間了和康熙談談,讓康熙別這麼早給皇子們安排女人。
“春雨……”天瑞朝外邊叫了一聲,春雨應聲進來,天瑞伏在她耳邊小聲講了幾句。春雨點頭,表示知道了,之後掀簾子出去,自去做事不提。
天瑞這裡又叫來小丁子,保清來的匆忙,連個伺侯的人都沒有帶, 天瑞想讓小丁子去伺侯保清,一是呢,保清也有個端茶倒水的人,二來,也讓小丁子觀察着一點,看看保清有什麼異常情況,天瑞好知道一些。
小丁子是個認真仔細的人,對天瑞極忠心,聽了天瑞的吩咐,便行禮表示一定會好好伺侯大阿哥的,之後自去保清屋裡聽侯吩咐。
天瑞這裡由於起的早,又忙了這麼一會兒子,早就困極了,忍不住打個呵欠,躺在牀上沉沉睡了過去。
那廂保清大清早醒過來,感覺心神煩亂的緊,只好披衣坐起,瞧着外邊春光明媚,就想到處看看春景,他纔起來,就見小丁子進來,行禮說天瑞派他過來伺侯着。
保清擺擺手讓小丁子站在一旁,之後穿了衣服出去,小丁子在保清身後跟隨,就見保清走路似乎有點彆扭的樣子,腿似乎有外八字的傾向。
小丁子心裡犯了嘀咕,他從小跟在天瑞身邊伺侯,對保清也是極熟悉的,保清身材極好,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那步伐也極標準,絕對不會羅圈腿,或者外八字什麼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小丁子心裡暗暗記了下來,準備過一會兒向天瑞稟告。
保清站在平坦處,看着山下風光無限,想要讚歎一聲,卻感覺身上又傳來那種熱辣辣極不舒服,又疼痛的感覺,他哪還有心思去讚賞春光,早皺起了眉頭,心裡罵着那幾個女人,難怪人都說女人是老虎,又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現在瞧起來,果然如此。
保清心裡大罵女人難纏,當然,除了天瑞之外,天瑞在保清心裡,那是極高貴明理的,是絕對做不來那種不要臉的事的。
看了春光,保清身上難受,就帶着小丁子回屋,讓小丁子倒水來給他沐浴。
小丁子心裡更是疑惑,這大阿哥身上不髒,現在正是春日,又沒有出汗,晴天白日的洗什麼澡。
不過,小丁子是奴才,當然主子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了,於是,很快速的出去讓人燒了水擡進來給保清洗澡。
小丁子原本要在旁邊伺侯保清沐浴的,不過,保清根本不讓,疾言厲色的把小丁子趕了出去。
小丁子心想不對,一溜風似的去向天瑞打小報告。
天瑞這裡眯了一覺,才當起牀,就聽到小丁子彙報的這些保清的異常之處,心裡也是思量不定,就想着保清莫非是捱了打?又一想也不對,保清是皇子,又是康熙的長子,除了康熙之外,哪個敢打他?
若是康熙打了保清,一定會傳的沸沸揚揚,小丁子不可能打聽不到,而若不是康熙,又會是哪一個?
天瑞思來想去,想破了頭也想不到,只好讓小丁子再去觀察。
那啥,這裡保清坐在水桶裡。看着他的下體,差點沒哭出聲來,伸手要去洗洗吧,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氣的保清狠狠一拍水桶,大罵:“這些該死的女人,若不是皇阿瑪和額娘賞賜的,爺一定把你們一個個都掐死。”
罵完了,保清想着這麼拖下去也不行。可不拖着,他也沒有辦法,保清正是少年心性,還是有着害羞的意思的,這種事情又難以啓齒,他也不好意思對別人講,現在實在沒辦法了,就朝外大叫:“小丁子,給爺滾進來。”
小丁子那裡向天瑞彙報完,纔剛走到保清屋門外。聽保清叫他,趕緊進去一個千紮下去:“大阿哥可是要奴才伺侯着。”
保清擺擺手:“你先起來!”
小丁子起身,保清招手讓他過去,小聲的吩咐了小丁子幾句,小丁子這眼神也就不一樣了,趕緊掩飾了嘴裡笑意,忙不迭的點頭,又飛快的跑出去想向天瑞彙報。
八過,小丁子走了幾步,又停住了。一想天瑞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兒家,這樣的事情怎好讓她知道?可若不告訴天瑞,大阿哥的事情也不好辦,這可如何是好?
小丁子想了一會兒。想到了於嬤嬤,這是宮裡的老嬤嬤了,在天瑞面前又是極有臉面的,就想向於嬤嬤討個主意。
他哪裡想得到,他拉於嬤嬤到僻靜處商量時,正巧被天瑞屋裡的冬末給瞧到。這丫頭繼承了冬雪的八卦品質,極喜好打聽事情,又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就尾隨着過去,想要嚇小丁子一下。
結果,小丁子和於嬤嬤講的話,全給冬末這丫頭給聽到了,冬末聽完了,臉羞的紅通通,這心裡也是嚇的撲通撲通直跳,想也沒想的就跑去一股腦的告訴了天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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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這裡百思不得其解,正疑惑間,就見冬末一臉汗水的跑進來,進門後就跪在地上,嘴裡直道:“公主,奴婢有事情向公主稟報。”
天瑞驚奇,嘴裡笑道:“你先起來再說。”
冬末站起來,小聲道:“公主,奴婢知道公主在爲大阿哥的事情煩惱,奴婢剛纔偷聽小丁子和於嬤嬤說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天瑞側耳聽冬末講完,這心裡直打鼓啊,饒是天瑞聰明機警的緊,也沒有想到保清的事情竟然這麼嚴重,直氣的狠狠一拍桌子:“真是反了天了,不過是些個奴才,就敢這麼禍害皇子阿哥,皇阿瑪賜她們過去是要好好服侍主子的,可不是讓她們爭寵賣乖的,一個個的全欺負主子年紀小,性子羞赧,便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罵了一通,天瑞又大罵:“保清屋裡的勝嬤嬤瞧着精明,怎麼在這件事情上竟然不聞不問了,真真的氣死人了。”
“公主……”冬末被天瑞那般火大給嚇着了,過了好半晌才小聲道:“這次皇上賞賜的人裡有一個是勝嬤嬤的侄女。”
這下子,天瑞更是生氣,伸手一掃,桌上的茶壺茶碗全都掉到地上摔個粉碎:“原來如此,看起來這幫子包衣膽子也着實養大了,若是不懲戒一番,他們還想騎在主子頭上作威作福了。”
天瑞這裡氣急,發了好大的一通火,砸了好幾個茶盞子,這才冷靜下來,站在屋子當中想了一會兒,叫過冬末道:“你一會兒讓小丁子來我屋裡拿東西,別教他知道你偷聽了他的談話,還有,找個可靠的人下山,把陳大人叫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和他講。”
冬末趕緊行禮點頭不止,出了門,忙忙擦了一把汗,心道公主越發的有威嚴起來,剛纔發火的時候,簡直是嚇死人了,真真的不是她做了錯事,不然啊,怕要被嚇到沒命出來。
同時,冬末又爲那幾個惹着公主的人默哀,惹天惹地,竟然惹着了最最不該惹的天瑞公主,這些人,該當自求多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