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到了6月21日，週四。
今天下班後就是端午小長假。
後天當天即爲端午節。
這次倒是很例外的沒有將就從節日當天開始放假。
從8號高考結束當日，前沿對外發布消息稱委託上微電總成批量生產65納米DUV光刻機，到今天21號，部分省份高考成績都出來了，網絡輿論還在吵。
漠不關心、中立者居多。
剩餘的，支持居多，不遺餘力的帶節奏者愈發少了。
儘管這些帶節奏的人羣中多了許多公知，但相同的，也有許多智商、邏輯能力、理解能力正常的人在維護正常氛圍。
比較經典的就是持鍵發過的一句。
“微博不是一向娛樂至上，怎麼今兒個居然有膽氣敢參與專業話題了？用你們微博用戶最喜歡說的一句話：若不愛請別傷害。”
很快形成了一股新的輿論風潮。
“基礎科學的突破，是無數人頂着你們這幫天天追星的人亂糟糟的質疑壓力，不斷努力才能達到的；
就像沒人反對你們追星一樣，你們幹嘛來摻和你們完全不懂的專業？”
“落後怎麼了，今天的落後是爲了明天的超越積蓄力量。”
“……”
一定程度上，輿論風氣有所扭轉。
很多人是拿錢辦事的狗腿子，熱情過去後也沒了最初的動力，聲音也小了許多。
…………
這天上午。
有個於很多人無關緊要的消息被公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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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始正式進入休假期的方總第一時間接到了相關方面的電話。
西沙，不，三沙，立市了。
這消息丟在當下的輿論大潮中，連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方總卻難得的在客廳裡踱步，半晌後，一拍大腿，去了楊浦。
“……”
前沿辦公室，大傢伙都在。
見方年走進辦公室，幾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一個二個都神色一動。
“方總，您怎麼來辦公室了？”
“方總……”
關秋荷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哦豁，這馬上放假了，方總居然還會有閒暇來看看辦公室？不容易啊！”
陸薇語眨巴着眼睛，望了眼方年，她也不知道方總是來幹嘛滴。
陸總現在忙得很。
前沿科學的事務還頗爲紛雜，要平滑過渡，就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事情，起碼得個三兩月。
主要是陸薇語的精力有限，她需要兼顧兩頭，邊卸任，邊接管……
迎着衆人的目光，方年隨口說了句：“咋的，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
“行了行了，開個小會。”
說完，方年抽出自己工位下的轉椅坐下，做了個手勢：“都說說吧。”
方年人雖然沒多來前沿辦公室，但不影響他安排重要事務。
從五月底到現在這一個來月，方年當然不可能只是上網衝浪。
溫葉左右看看，微笑道：“要不就我彙總報告吧。”
“都行。”方年倒是無所謂。
“……”
溫葉清了清嗓子，有條有理的彙報起來。
“截止日前，前沿通過交叉第三方公司，在歐美地區成立了9家行爲心理學類分析公司；
Chin名下在美註冊成立科技公司，由Chin關聯公司負責資本運營，整合現有媒體資源建立移動端的社交媒體。”
“……”
“前沿天使全球已抽調了足額資金，進行了相關安排。”
“……”
“已協助完成頭條公司的公司治理架構，公司新總部落地浦軟，後臺部署在畢方雲端，成爲畢方雲第一個正式的商業用戶。”
“……”
林林總總的事情不老少。
國內國外都有。
外部內部都有。
比較重要的都提到了，其它就是有序發展。
像是吳伏城被拉去代表前沿勝遇實驗室負責跟中移動、中聯通、中電信、菊廠、中興、申城地方等多方合作開展申城4G試點工作。
這方面算是重中之重。
之所以安排吳伏城，是需要他積累足夠的經驗，以便隨着這些公司一同拓展勝遇的海外業務。
勝遇是一定要吃通信基礎標準這碗飯的。
而且絕對不僅僅限於國內。
其次就是檮杌和白澤以及上微電之間的合作。
批量生產的消息當然……是真的。
但不是65納米，而是籌備28納米。
廬州前沿的晶圓試驗線當然進展沒那麼快，還在65納米向40納米進發中。
但經過檮杌、長光所等無數個單位的合作，已經規劃除了28納米DUV光刻機的外部基礎工業設計圖。
其它的核心零部件，比如光源、光罩、鏡頭等等，是可以被調整的。
光刻機畢竟是個大傢伙，經過研究，外殼是可以沿用的。
就相當於臺式電腦一樣，裡面的大多數部件都可以被DIY。
而在這個過程中，清北兩個國內最頂級院校相關領域的核心教授乃至院士也被抽調進了檮杌聯合DUV光刻項目組。
這後面的事情一多半是關秋荷的功勞。
關總在商務合作上的天賦不是白點的。
其次就是禺強可定製4G基帶模塊，正在由穀雨主領給三星等大公司兜售。
總的來說，進展都很順利。
溫葉彙報完之後，望向方年：“方總，我們還是冷處理外部輿論嗎？”
“公司的外聯電話都被打爆了。”
“甚至有些神通廣大的採訪單位，都直接聯繫了CEO辦公室。”
方年看了眼溫葉，又看看幾人：“你們難道以爲我會這點小事來辦公室？”
“也對。”聞言，溫葉瞭然道，“本來就只是噱頭。”
方年懶散道：“釣魚而已，大魚都還沒開始咬鉤，急什麼，上微電那邊要適時的湊巧的被外界知道進展。”
“……”
略頓，方年又說：“我來主要有個事情你們得心裡有數。”
然後一字一頓道：“剛纔，三沙，立市了。”
“……”
話音剛落，方年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看看手機上跳躍的電話號碼，方年莫名就有了些許不好的直覺。
果然，電話那頭通報給方年一個不太妙的消息。
綜合起來就一句話。
“方小年，你的事發了。”
“……”
結束通話後，方年臉色略有些不好看。
好片刻後，方年才緩緩開口：“有點巧，我事發了。”
“現在全世界的眼光都被白頭鷹給生拉硬拽到了宣德。”
幾人：“……”
“(⊙o⊙)”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吳伏城率先開口，嘆氣道：“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反正是做好了準備。”關秋荷輕飄飄的接過話頭。
白粥也跟着道：“反正早有預料，自是早有準備。”
“……”
陸薇語等人剛想開口，方年大手一揮：“好了，我不是要聽這種口號。”
“都準備準備，這回是真開戰了，我可是從年初就提前跟你們說了，一句話：各司其職，千萬別給我掉鏈子！”
衆人齊聲道：“明白！”
“……”
“劉惜，現在立馬開始操控前沿天使全球所有資金！”
“溫總、小谷，你們倆輪流駐守這間辦公室，24小時輪班，我偶爾會來頂替，但你們不能真的指望我。”
“陸總、關總，你們倆配合起來，該幹什麼都清楚吧。”
“吳總，你身上的擔子最重，我會隨時支援你，這次一定會是雷霆萬鈞般的針對，不要像上次那樣一擊即潰。”
“白總，前沿生態的作用性要發揮出來，最起碼不能亂，你得負起責來，別真一開始交鋒，我們內部先出幺蛾子。”
“……”
說到這裡，方年略作停頓，強調道：“很大可能這次是明面與暗面一同打擊，很多合作伙伴都會出現靠不住的現象；
一定會出現大量的利益糾葛。”
“我們的目標是你們心裡都有數吧？”
“……”
衆人竟皆點頭。
很快，吳伏城率先離開了辦公室，然後是白粥、關秋荷、溫葉。
陸薇語握了握方年的手，然後才轉身離開。
穀雨已經點亮了辦公室裡新安裝的幕牆，由好幾塊顯示器組成的那種。
…………
此刻，媒體的焦點都在一塊小地方。
“本臺消息……”
“本臺消息……”
“……”
“據前線最新發回來的報道，前沿公司董事長方年、副董事長關秋荷，私人承包了部分海島，進行旅遊開發。”
“……”
國內媒體的報道像是剛剛知道消息的樣子，缺失許多消息。
國外媒體就不太一樣了，上來就是扣帽子。
翻譯過來的原文很是有點意思。
“中國前沿的董事長私人承包了一些海島，進行了不爲人知的實驗，影響力許多人的正常生活。
我們強烈譴責這樣的非人道行爲。”
“嗶嗶C報道。”
“……”
“爲了進行某些不爲人知的實驗，在過去幾個月時間裡，方年對海島進行了殘忍的改造，造成了海洋生物的大面積滅絕，慘無人道！”
“……”
穀雨看得眉頭直皺，她忍不住道：“方總，前幾天勝遇的工程師纔去過，這簡直就是瞎扯。”
方年倒是很平靜：“習慣就好，這幫龜孫子就特麼不會整點陽間的東西，全特麼是陰間濾鏡。”
“搞得踏馬像是殺了他爹一樣，明明那個漁民說的是往返海南島有了更好的選擇，踏馬的給老子翻譯成生活困難，無以爲繼？”
“……”
看了半天，方年摸出手機，主動給苗爲撥了個電話。
“哦豁，不像方總的風格，這纔剛剛開始啊。”
方年笑了：“我只是想說一句，苗部，他們這操弄輿論的下三濫手段你都看到了吧。”
“我一個學生都看不下去了！”
“簡直無恥！”
苗爲：“……”
他要不是囿於身份，高低給方年整一句牛逼。
甚至想一口吃下自己說出來的話。
這太特麼的像方年風格了。
苗爲滿不在意道：“還有什麼，一併說了吧。”
“也沒什麼，我就想啊，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根本受不了這種委屈。”方年無所謂道。
苗爲：“行。”
“……”
看起來萬衆矚目的樣子，其實還在最初扯皮階段。
就是慣用的手段，潑個髒水。
反正是不能讓方年把那條還沒開始的橋修起來。
過去四個來月的時間裡，方年投下去的錢也就還差點才完成一件事。
永興機場擴建。
基礎土建工作是完成了，但還沒收尾。
大概再有一週多就足夠了。
本來也是計劃在7月份前驗收的。
對方年來說，這玩意其實卵影響沒有，因爲他做了很多的預案准備。
最終經過很多人的討論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
巧的是，大英團隊跳出來的時間太早了，這讓白頭鷹只能將錯就錯。
所以最終要落地的，還是會在前沿這個主體上。
網上很快出現了相關的討論。
都很莫名其妙。
“怎麼忽然就很多新聞在報道方年承包海島開發旅遊項目，這玩意啥意思啊？”
“鬼知道，我也就是忽然看到了這麼一回事，而且都是些名聲不太好的媒體的樣子。”
“很大可能性是方總礙着什麼人的財路了。”
“……”
然後立馬就冒出來知情人士的各類科普。
將國外的新聞報道轉了回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
然而也有自己能搭梯子出去的，很快轉回了更多的東西。
“嗶嗶C淨瞎扯，欺負外國人聽不懂中文嗎？明明是在說方便，怎麼回事？”
“……”
“莫名感覺這裡面有很大問題，一般像是大英團伙、白頭鷹等反對的事情，都是對我們有利的。”
“有沒有大佬能召喚一下局座，這東西咱整不明白了。”
“……”
這事情本來就很難有人能整明白。
方年要不是計劃投50億，也整不明白，反正水很深。
…………
方年的注意力其實已經沒放在這個事情上了。
現在還纔開始。
也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競爭。
所以，方年仔細一琢磨，發現自己其實只需要關心商業的這點事情就行。
然後……
就看到穀雨忽然站了起來。
然後激動的彙報了一個消息：“方總，瓦森納名單變化了。”
“現在已經允許向我國出口高於32納米的光刻設備了！”
聞言，方年眉頭輕動：“我還以爲能給個32納米的光刻機，沒想到這麼小氣，還是隻能到40/45納米。”
“怎麼這搞得像是落後三代一樣，前面還有個32、28、22啊！”
穀雨眨了眨眼睛，順着方年的話頭說：“好像是這樣。”
心裡：方總明明一早就只指望開放到40/45納米光刻設備的！
方年想了想，道：“把消息透露出去，順便提一嘴可以從ASML購買40/45納米光刻機，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
“明白。”穀雨點點頭。
“……”
很快，這個消息就被以更重量級的宣傳力量鋪開到了網絡上。
比起更遙遠的西沙，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前沿顯然更有話題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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