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館。
霍子航破天荒地提着灑水壺在院子裡侍弄他爺爺的那些花花草草。口中還悠閒地哼着小曲兒。看起來心情極爲不錯。
裴餘年毒發當日。霍子航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裴餘年雖說被及時送往了醫院。但最終院方還是宣佈搶救無效。毒發身亡。而林逸也被聞訊趕來的裴仲德帶回了裴家。至於裴家是如何處置林逸的。這他倒是暫時還沒有收到消息。
不過沒有消息纔是最好的消息。林逸用毒藥將裴家的大少爺裴餘年給害死了。裴家又怎麼會放過他呢。估計早就已經秘密處決了。只是對外封鎖了消息。好歹林逸現在也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名人了。第一時間更新裴家就算要做了他。自然也不會太過高調。
現在正是敏感時期。霍子航也不敢大肆打聽相關消息。以免引人懷疑。弄不好還把自己給暴露了出去。只能耐心地在家等着。他相信很快就會有確切的消息。
霍子航凝神琢磨着這個問題。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灑水壺裡沒水了。正準備轉身去接水。院子外面卻是響起了一道汽車的剎車聲。緊接着。院子大門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來了。”霍子航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灑水壺去打開了院子的大門。望着門外幾個穿着西裝帶着墨鏡的男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迷惑地問道。“你們是。”
“我們是裴家的人。”領頭的保鏢強勢地一把將大門完全推開。領着身後的那幾個保鏢徑直闖進了院子裡面。這才繼續說道。“霍少爺。我們家老闆請你和你的爺爺霍伯昌老先生去裴家坐坐。請你們收拾收拾就跟我們走吧。”
“裴家。”
霍子航頓時心慌了。不過他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他當初是絕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裴家此番找他們過去。肯定不是在懷疑他們。估計也就是找他們過去了解了解裴餘年所中的那種毒素。第一時間更新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兒子是怎麼死的。
對。是這樣。
一定是這樣。
霍子航不斷這樣給自己以心理暗示。心裡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正欲上樓去將他爺爺霍伯昌從樓上請下來。霍伯昌卻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自己從屋裡走了出來。
“子航。發生什麼事兒了。”霍伯昌大步走了過去。目光從那幾個保鏢身上掃過。沉聲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霍老爺子。我們是裴家的人。我們老闆叫我們來請您和霍子航少爺去家裡坐坐。”領頭的保鏢很客氣地彎了彎身子說道。第一時間更新
“裴仲德找我們。”霍伯昌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道。“他兒子裴餘年的問題我不是已經幫他解決了嗎。他還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奉命來請你們過去而已。”領頭的保鏢說完。伸了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催促霍伯昌和霍子航爺孫倆快一點兒。
“那我們就跟你們走一趟吧。”霍伯昌倒是也爽快。率先往門外走去。
……
裴家別墅。
裴餘年只是中毒擾亂了經脈。並不是傷筋動骨。所以在甦醒之後很快就恢復了行動能力。迫不及待地就跳下牀要跟林逸一起把背後的真相給查個清楚。
林逸和裴仲德、裴餘年父子坐在裴仲德的書房。商討着盤問對策。要想挖出背後的真相。這盤問就得需要技巧。否則什麼也問不出來。
裴仲德在接了個電話後。說道:“林逸。現在霍伯昌和霍子航爺孫倆已經到了。你不是說你有辦法找他們盤問出真相嗎。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讓霍子航在樓下等候。先把霍伯昌叫到書房來盤問。注意。直接把他們分開傳喚就行了。不要給他們爺孫倆溝通的機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以免他們串供。”林逸沉穩地說道。
裴仲德又打電話給了領頭的保鏢。將林逸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片刻之後。領頭的保鏢就把霍伯昌給單獨帶到了樓上書房來。當霍伯昌踏進書房的那一刻。他首先不是跟裴仲德打招呼。而是滿臉詫異地望着林逸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也是被裴先生請過來的。”林逸笑着回答道。
霍伯昌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裴餘年。又望着裴仲德說道:“裴先生。你今天把我和我孫子還有林逸都給請了過來。是爲了裴少爺身上的毒嗎。”
“不錯。第一時間更新的確是爲了我兒子身上的毒。”裴仲德饒有深意地說道。
霍伯昌這就有些奇怪了。據他所知。這毒不是林逸給裴餘年下的嗎。裴家怎麼還把林逸像座上賓似的請來給裴餘年解毒。而把他們爺孫還像審犯人似的分開傳喚。
“裴少爺。我不是已經給你解毒之法了嗎。難道沒有效果。”霍伯昌轉頭望向裴餘年。有些奇怪地問道。
“對。就是你的解毒之法。差點兒沒收了我的小命。”裴餘年將頭坳向一旁。雖說現在真相還沒有大白。但他的心裡其實是懷疑國醫堂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甚至比懷疑林逸的程度都還要深得多。因爲最終他這條命還是林逸給救回來的。
殺了又救。林逸又不是閒得蛋疼瞎折騰。
“你說我的解毒之法差點兒要了你的命。”霍伯昌神色一怔。滿臉堅決地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雖說我沒有親自給你診斷。但我從子航那裡詳細瞭解過你的情況。而且仔細研究過那毒藥。最後還找我們國醫堂的專家一起談論過。所以。我給你的解藥藥方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藥方。”裴餘年的眉頭赫然緊皺在了一起。“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我給你的藥方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霍伯昌再次斬釘截鐵地說道。
“原來你讓霍子航給我的是藥方。”裴餘年瞬間茅塞頓開。真相也就此大白。他笑着搖了搖頭。猛地一下子提升了音調。“你讓霍子航給我的是藥方。可是你知道他是怎麼給我解毒的嗎。”
“子航他沒有把藥方給你。”霍伯昌心中一驚。詫異地望着裴餘年。又扭頭看了看林逸。心中好像明白了什麼。
知道真相的裴餘年心中甚悅。可更多的還是滔天的憤怒。他一腳踢飛腳邊的椅子。怒聲喝道:“他當然沒有把藥方給我。他給我說需要鍼灸治療。而且需要治療一段時間。我他媽還像個傻逼似的每天過去讓他扎。”
霍伯昌也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只感覺頭腦一片空白。全身無力。失神地往後退了兩步。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霍老先生。您先坐着休息休息。這事兒還沒完呢。”裴餘年滿臉陰笑地將霍伯昌扶到椅子上坐下。繼而扭頭衝着守候在門口的領頭保鏢吼道。“去他媽的。把霍子航那小子給老子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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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航此行本來就做賊心虛。剛纔在樓下客廳的時候。見到保鏢要把他和他爺爺分開召喚。他的心中就是一陣忐忑不安。在樓下客廳自己一個人獨自等待的這段時間中。他覺得這是他人生中度過最漫長的一段時間。如果不是門口有保鏢看着。他都想不顧一切地逃離這裡了。
剛纔那段等待的時間裡。他是坐如針氈。度秒如年。而此刻在通往樓上書房的路上。他更是步步驚心。仿似自己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的深淵。黑暗得讓他看不到一絲絲光亮。
書房的門開了。當霍子航看見裴餘年和林逸的那一刻。他嚇得渾身一顫。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轉身就要往樓下跑去。可是押送他的保鏢又像提小雞兒似的一把將他給提了回來。
“霍大醫生。你跑什麼啊。我又不是鬼。你這麼害怕幹什麼。”裴餘年滿臉陰笑地走上前去。一把拽住霍子航的衣領將其拽了進來。陰陽怪氣地說道。“對啊。如果按照你設定的劇本發展。我現在就已經是鬼了。所以你纔會這麼害怕對不對。”
“不不不……”霍子航連連搖頭。還抱着一絲絲僥倖心理說道。“裴少。你……你這是什麼話。在我的劇本里。你……你怎麼會是鬼呢。”
裴餘年繼續保持着那抹陰笑問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你爲什麼不把你爺爺研究好了的藥方給我。而是給我搞什麼鍼灸呢。”
“我……我鍼灸是爲了給你解毒啊。”霍子航還在做着蒼白無力的狡辯。
“我解你妹啊。”裴餘年終於忍不住了。掄起巴掌便是一記狠狠的耳光將霍子航給扇到了地上。繼而一腳踏在霍子航的臉上。猙怒道。“你他媽的還敢跟老子狡辯。難道你看不出來你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嗎。難道你看出來真相已經大白了嗎。難道你還在把我們當傻逼一樣耍嗎。”
“裴少……裴少……放過我吧。放過我。”
霍子航的心理防線終於完全崩潰了。哭天喊地地開始求饒。他知道燕京第一邪少裴餘年的狠辣手段。他實在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噩難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