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從海灣別墅蘇家府邸出來了,帶走了一千萬的銀行卡,也牽走了蘇千沫……反正蘇老太爺不是說蘇家的以後就是他的了嘛。
蘇千沫剛纔之所以沒有掙開林逸的手,那是她給蘇老太爺面子,也想借機氣氣她那個一直逼她跟凌千縱交往的父親,當走到小院的時候,蘇千沫就趕忙甩開了林逸的手,同時沒好氣地白了林逸一眼:“你還牽得沒完沒了了?”
“你到底還是不是蘇家的?”林逸嗅了嗅留有餘香的手,很有跳躍性地問道。
“我當然是蘇家的了!”蘇千沫很篤定地說道。
“那不就對了嘛,你爺爺都說了,以後你們蘇家的就是我的了,既然你是蘇家的,那麼你也就是我的了!”林逸很得意地笑着,再次死皮賴臉地牽住了蘇千沫的手,直到上車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因爲人家蘇千沫要開車!
蘇千沫的mini cooper剛剛駛出海灣別墅羣,一輛黑色的奧迪A6就從路邊氣勢洶洶地殺了出來,只不過它並沒有撞上蘇千沫那輛嬌小的mini cooper,而是一個漂亮的漂移甩尾,死死地擋在了蘇千沫的車前,隨即車後座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凌千縱那張冷峻的面龐。
“我想跟你們談談。”凌千縱淡淡地說了句,然後搖上車窗,甚至都不等林逸和蘇千沫的迴應,黑色奧迪A6就往前開去。
“跟上他!”林逸驟然收起剛纔的嬉皮笑臉,他現在一看到凌家的人,就恨不得把他們扒光了扔大街上用皮鞭抽!
海邊。
黑色的奧迪A6和蘇千沫的mini cooper一前一後,相繼停下,從那輛黑色的奧迪A6上一共走下來三個人,一個是開車的刀疤臉郭慶,一個是凌千縱,另一個則是和凌千縱一起坐在車後座的倭國人。
林逸和蘇千沫之所以能一看認出那人就是倭國人,那是因爲那人長得實在是太有倭國人的特點了,一米六出頭的矮小個子,鼻尖下面還留着一小撮黑毛,他的頭上綁着一塊黑色布條,一身黑色的倭國武士服,腳下踏着一雙木屐,那特質的白色襪子將兩隻腳包裹得像豬蹄似的,手中還握着一柄黑色刀鞘的倭國武士刀,打扮得要多拉風就有多拉風,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從那個彈丸島國來的似的。
“你就是殺了禾叔的那個倭國忍者?”林逸一見到這倭國忍者就來氣,眼眶怒紅地問道。
“你是在說那個號稱江南天字號保鏢的老頭兒嗎?”倭國忍者挑了挑眉,用着很撇腳的華夏語玩味道:“他倒還是個值得我尊敬的對手,不僅讓我拔了刀,還花了好長時間才解決了他,勉強還算我在你們華夏遇上的比較強勁的對手。”
“我會打敗你的!”林逸冷森森地說道。
“哈哈,你們華夏已經很少有像你這麼囂張的年輕人了,你們不是崇尚儒家思想嗎?看你這麼鋒芒畢露的,唸書的時候成績一定差得要命吧?”倭國忍者揚了揚手中的武士刀,不屑笑道,“我聽凌少爺說你的貼山靠好像還比較有力道,好好練吧,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像那老頭兒一樣讓我爲你拔刀。”
凌千縱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着林逸與這倭國忍者之間的對話,搖頭笑着走了上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倭國忍者井上駿,也正是他最後將蘇禾一刀封喉的……請你們不要用這種仇恨的目光看着我,蘇禾將我老爸分屍數塊,我敬重他是條漢子,還給他留了個全屍,這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吧?”
“你老爸幹出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被分屍數塊也是他罪有應得吧?”林逸冷哼笑道。
凌千縱卻是不怒反笑道:“對,他這件事幹得確實是禽獸不如,老媽就是老媽,不管她是保姆還是乞丐,都沒有理由不認她,這也是我今天找你們的目的,我已經把蘇禾的屍體還給你們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把我奶奶的骨灰還給我了?另外,我聽說這個秘密還是被她老人家的一本日記給揭開的,你們把那本日記也一併還我吧。”
“你肯認她是你奶奶?”蘇千沫有些詫異地問道。
“爲什麼不認呢?”凌千縱攤了攤手,肆狂地笑道:“知道我和我老爸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他是以高貴的出身而自豪驕傲,而我不一樣,我更享受把出身比我優越,身份比我高貴的人踩在腳下的感覺,現在整個江南都在瘋傳我凌千縱是你們蘇家保姆的孫子,對,我就是保姆的孫子,讓他們盡情嘲笑,盡情嘚瑟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這些所謂的出身高貴的公子哥一個個匍匐在我這個保姆孫子的腳下,這纔是人生!”
蘇千沫無從評價凌千縱這等人生觀,只是欣慰地笑道:“我想李嫂要是知道你肯認她的話,她應該是很高興的,我本想將她放在我們蘇家供奉,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改天我就找個適宜的日子,讓你把李嫂帶回去吧,連同那本她寫了大半輩子的日記本。”
“謝謝。”凌千縱微微頷首,對於這個自己愛慕着的女人,他一直都保持着基本的紳士風度,“千沫,上一輩的恩怨到此結束,蘇禾剁了我老爸,我的人殺了他,我們扯平了,現在我們蘇凌兩家應該進行新的戰爭了,說實話,跟你那個軟蛋老爸交手,我是真的找不到興奮感,據說你爺爺蘇萬象是個傳奇式的人物,請你轉告他,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你儘管放馬過來!”蘇千沫不畏不懼,神情淡然地點了點頭。
“我就喜歡你的倔強和高傲!”凌千縱肆意地笑着,又緩緩走到林逸的身旁,附在其耳邊輕聲道,“我早就可以殺了你,但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活到現在嗎?”
凌千縱沒有等林逸回答,就自問自答道:“因爲我想看看山溝裡面是不是真的能飛出野鳳凰,我真的想知道你個泥腿子究竟能在這大都市裡面翻騰出什麼浪來,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弄死你,就沒人敢跟我搶蘇千沫了,我看得出來,那妮子對你有些意思,這樣我追她才更有挑戰性嘛,我要讓你看着我是怎麼把她從你的手上搶走的!”
“你儘管放馬過來!”林逸不卑不亢,給出了個和蘇千沫同樣的回答。
“哈,你們倆可真夠默契啊!”凌千縱狂妄恣意地笑着,跟那倭國忍者井上駿和刀疤臉郭慶再次鑽進了那輛黑色的奧迪A6,三人絕塵而去,林逸清晰地記得那倭國忍者井上駿臨上車前對他輕輕地敲了敲刀鞘,那挑釁的眼神,使得他胸中熱血騰涌!
回百合園的路上,林逸瞅了瞅車上GPS導航儀上的時間,傍晚七點二十分,這是他和蘇禾那幾日每天相約在精武門武館練武的時間,雖說蘇禾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出現在那裡,但是他還是想一個人過去坐坐,於是轉過頭向正在開車的蘇千沫說道:“沫沫,送我去精武門武館。”
蘇千沫洞悉林逸的心思,於是將林逸送到精武門武館之後,也沒有留下陪同,就一個人先開車回了百合園。
空蕩的武館,密集而錚亮的LED燈光甚至連影子都沒有扯出一條來,林逸就那樣一個人慢慢走到他們往日練功的位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仿似再度浮現起他們往日練功的場景,想到他一拳將蘇禾震退幾步,他的嘴角扯起一絲微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像個孩子。
“咯噔!”
“咯噔!”
……
一陣皮鞋叩響地板的聲音,林逸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隻白皙溫潤的手,身後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我知道,他以後都不能來了。”
林逸趕緊抹了抹眼淚,轉頭望去,他身後站的是葉小筱,她今天沒有穿往日來時的運動服,而是一身警服,腳下是一雙黑色小皮鞋,莊嚴而肅穆,她深深吸了吸氣,低沉說道:“你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知道已經知道了,請原諒,我只是一個警察,蘇凌兩家那個層面的人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法律對於他們的約束力是微乎其微的,我想抓他們都沒辦法。”
林逸呼了呼氣,儘快調整好了情緒,揚起頭很突兀地問道:“你有認識的高手嗎?”
“高手?你想幹嘛?”葉小筱很奇怪地問道……這小子莫不是要僱兇殺人?
“你不要這樣驚恐地看着我,我只是想要拜師而已!”林逸悻悻地站起身來,對葉小筱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原來是拜師啊,那我倒是有個人選。”葉小筱這才放心地笑道,“難道你忘了我是去燕京訓練過的嗎?我的師父就很厲害,她是華夏神龍特種……”
葉小筱欲言又止,停頓半晌,這才繼續說道:“請原諒我不能多說,反正她很厲害就是了,只不過我可不敢擔保她會收你,當初我被送去培訓都是軍警聯合部的意思,我爸爸也沒有少使勁兒……”
林逸倒也不深問,悻悻笑道:“沒事兒,我也只是那麼一問而已,假如有機會幫我引見引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