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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毒的詛咒就是:願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林逸和桐葉不幸中招,桐華的這番話無異於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將兩人瞬間劈得外焦裡嫩,無論他們是否相愛,無論林逸多麼義無反顧地想要肩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可這層血緣關係就將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十萬八千里,只能遙遙相望,不能彼此接近。
桐葉低頭輕撫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流淌:“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林逸此時頭腦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當晚稀裡糊塗地睡了桐葉,本來就使得他愧疚萬分,現在得知到這一切,那份愧疚感便無限度地被擴大,命運真他孃的是最荒誕的編劇,它不經意間的一個玩笑,便可以輕易地讓這世間的凡夫俗子痛苦一生。
道出這個在自己心底藏了好幾十年的秘密,桐華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但同時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此時的她早已是老淚縱橫、神情疲憊,仿似瞬間蒼老了許多,情緒稍稍平靜之後,她愛憐而疼惜地摸了摸桐葉的肚子,輕聲道:“葉兒,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所以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我們不能把他留着,就當這一切是場夢吧,睡醒了就好了,”
“不,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桐葉哭泣着跑下了樓去,她現在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木樓的二層就只剩下林逸和桐華兩人,林逸數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都欲言又止,倒是桐葉率先打破了沉默:“姓林的,滾回你那個混蛋爺爺身邊去吧,我本想殺了你們爺孫倆以泄我心頭之恨,可事到如今,我就算是殺了你們又有什麼用,我只求你們爺孫倆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和葉兒的面前,還我們一個寧靜的生活,你走吧,就當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葉兒我會照顧好的,”
“桐華門主,我……”
林逸本想再說什麼,可桐華卻是厲聲指向門口:“滾,”
與此同時,林逸的手機又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竟然是霍伯昌打來的,這老頭兒平時基本都不主動給他打電話,現在突然打電話過來,莫不是國醫堂出了什麼事兒。
帶着這樣的疑惑,林逸接通了電話:“霍老,您有什麼事兒,”
“林逸,你現在在哪兒,趕緊來國醫堂一趟吧,”霍伯昌開始的語氣很急切,後半段卻停頓了半晌才說道,“何玉婷,治好了,”
“她的神智已經清楚了嗎,”林逸心中一顫,此事關乎到他上次回煙海市在背後設計他的真兇,他不得不引起重視,畢竟蘇千沫和程菲兒還留在煙海市呢,必須要把這顆潛在的毒瘤趁早徹底拔掉,否則他睡覺都不安生。
“嗯,她的神智已經恢復了正常,我害怕她見到你再次受刺激,或者說她即便是清醒的,也不會向你透露當初在煙海市的幕後兇手,所以就和她老爸何景淵旁敲側擊下,已經將當初指使她去治療室害你的背後兇手問了出來,”霍伯昌沉穩道,“電話裡一句兩句我也跟你說不清楚,你還是先來國醫堂吧,等見面了我再跟你細說,”
掛斷電話,林逸終於鼓起勇氣向桐華說道:“桐華奶奶,請允許我這樣叫您,您今天所說的話對我的震撼真的很大,可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的這番一面之詞,它的真實性我會向爺爺考證,無論桐葉是不是我妹妹,我都深感抱歉,如果她不是我妹妹,我會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就算她真的是我妹妹,我也會盡到一個當哥哥的責任,錯已鑄成,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不是任何錯誤都有彌補的機會的,”桐華轉頭望向林逸,冷森森地說道,“你要考證儘管去找你那個混蛋爺爺考證,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再讓我在燕京看到你們爺孫倆,否則我傾整個鬼針門之力也會殺了你們,就算再次掀起鬼針門和神針門之間的屠戮也在所不惜,”
“拜託您……照顧好桐葉,”
林逸也不再和桐華爭論,衝着桐華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之後,大步轉身離開,這件事情還是緩和一下再處理比較好,無論是桐華、桐葉還是他自己,現在都需要冷靜一下,而煙海市的事情,是應該有個定局了。
……
離開鬼針門之後,林逸趕緊趕往了國醫堂,在霍伯昌的辦公室和霍伯昌以及何景淵兩人碰了面,並沒有去何玉婷的特護病房探望,生怕他的出現再次刺激到何玉婷,讓她又變成一個神經病。
林逸也不繞彎子,趕到後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當初指使何玉婷去治療室刺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是凌千縱,”霍伯昌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根據何玉婷所說,在刺殺你的前一天,凌千縱就去療養院找過她,第二天也是凌千縱把她接到國醫堂去刺殺你的,根據我們的治療成果和仔細觀察來看,她沒有說謊,而且她也沒有故意栽贓給凌千縱的必要,”
“凌千縱,果然是你,”林逸緊拽着拳頭,臉上浮動着濃烈的殺意,其實當時他就已經把凌千縱列爲了第一嫌疑人,只是在沒有確認之前,他不想過早地下結論,畢竟凌千縱是和蘇千沫一起長大的,蘇千沫也不希望他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將凌千縱趕盡殺絕,又特別是現在的凌千縱仿似已經棄惡從善,蘇千沫更是於心不忍。
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的凌千縱仍然是以前那個凌千縱。
不過如今的林逸卻已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林逸了,憑他現在的實力,他完全可以憑一己之力大搖大擺地殺進凌家的半山別墅,將凌千縱剁碎了喂狗,甚至他可以毫無作爲,只需要等到半年之後,凌千縱仍舊會毒發斃命……不對,已經沒有半年的時間了,現在凌千縱距離毒發身亡僅剩一個多月的時間。
只需要等一個多月,凌千縱便會自動死亡,跟鬧鐘一樣準,可林逸並不打算讓他就這樣死去,因爲凌千縱這樣一死,凌家龐大的家業便會迅速被江南方面的勢力瓜分,那豈不是爲別人做了嫁衣裳嘛,與其便宜了別人,那還不如據爲己有,反正漢唐國際現在正在努力地拓寬市場,生產力都集中在北方,而江南方面還比較薄弱,正好收了他凌家。
現在的林逸殺凌千縱已經太沒有挑戰性了,他要從精神和肉體全方位地踐踏凌千縱。
看着林逸那越來越陰冷的雙眼,何景淵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哀求道:“林逸,玉婷也是神志不清纔會受了凌千縱的蠱惑和利用,我求求你就放過玉婷吧,她已經飽受折磨了,”
霍伯昌也趕緊幫腔道:“林逸,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兒上,你就放過玉婷吧,畢竟她和我們霍家也有些親緣關係在,”
林逸則是很迷惑地看了何景淵和霍伯昌一眼,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找何玉婷麻煩了,我當初將她帶回燕京治療,的確是爲了挖出那個幕後指使者,可卻也從沒想過會把她怎麼樣,只是我希望以後她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她一見我就犯病,保不齊還得捅我一刀子,”
“不會不會,我保證她不會在出現在你的面前,”何景淵趕緊應道,“回頭我就帶她去山東投靠親戚,反正無論燕京還是煙海市,對於她而言都是一個痛苦的回憶,倒不如徹底告別過去,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隨你,”林逸聳了聳肩,隨即轉頭向霍伯昌說道,“霍老,何部長曾擔任國醫堂煙海市分部部長期間,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給他按正常退休算吧,退休金一分都不要少,”
何景淵惶恐着正要拒絕,林逸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何部長你就不要推辭了,我這樣做也只是圖個心安……祝你們的新生活幸福,”
“會的,會的,”何景淵飽含熱淚地沉沉點頭,心中一陣暖流。
霍伯昌自然認同林逸的這個決定,點了點頭後問道:“林逸,你準備怎麼處理凌千縱的事情,”
“霍老,這個就不用您操心了,我會讓他爲自己所做的一切買單,而且很快,”林逸衝着霍伯昌淡然一笑,隨即轉身離開了國醫堂,留下霍伯昌和何景淵兩人彼此唏噓感慨。
“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一年多以前,林逸還只是國醫堂煙海市分部的一名普通醫生,而現在整個國醫堂都成了他旗下的附屬產業,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服都不行啊,”何景淵望着林逸離去的背影,一陣感慨道。
而霍伯昌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唏噓地笑了笑:“國醫堂只是他人生的一個節點而已,他這輩子的成就……遠不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