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頭看着我,說:“我給你選了幾件衣服。試試。”
什麼衣服。八成全是情、趣內、衣……
我走過去,說:“你先跟我說清楚。馬丹怎麼會在你家?”
秦深眼裡浮起笑意:“怎麼?你吃醋了?吃醋就趕緊跟顧之山斷絕關係回來。”
“不可能。”
我一口拒絕,秦深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你什麼都不肯爲我犧牲,又憑什麼要求我爲你遠離異性?”
我也生氣了,冷聲說:“那你就跟馬丹曖昧去吧。”
說完轉身就走,到門口。聽見秦深冷酷的聲音:“你敢跨出這房門一步,今後別想再見到炎炎。”
我氣的發抖:“你簡直卑鄙。除了會拿孩子要挾我,你還會什麼?”
秦深起身走到我身邊。一手把我拉進他懷裡,再用腳把門踢上,眼神幽深的看着我,說:“我還會操、你!”
說着。他把我抵到門上,低頭就啃了下來……
我沒有反抗,看着他。突然覺得心裡好冷,他是真的愛我。可是他的愛伴隨着傷害,我真的快承受不住了。
結束,我麻木的整理好衣服。轉身要走。又聽他說:“家長會明天中午兩點開始,我從公司過去,你自己來。”
我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剛下到樓下,我的手機響了,那號碼有些熟悉,接起來,竟然是秦向陽!
“來家裡一趟,我想跟你談談。”
秦向陽肯定不懷好意,但我還是應下了,去那兒可以看看孩子,還可以試着跟秦向陽解釋一下事情真相……
我打了車到秦家大宅,下車,炎炎就向我跑了過來。
“媽媽……”
我抱住他親了一口,聽見馬丹的聲音:“顧小姐,爸爸正在家裡等你呢,快進去吧。”
爸爸?
這稱呼讓我眼皮子一跳,馬丹叫秦向陽爸爸,難道秦向陽想讓她跟秦深在一起?
心裡一時難受的跟有一千隻貓爪子在撓一樣。
我抱着炎炎緩緩走進去,對馬丹臉上的炫耀直接視而不見。
秦向陽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見我進來,把報紙放下,眼神冷冽的看着我,說:“坐吧。”
我抱着孩子坐下,秦向陽衝炎炎招手:“炎炎來爺爺這兒。”
孩子擡頭看着我,我對他點點頭,他從我腿上下來跑到秦向陽那兒。
“顧小姐喝茶吃水果,別客氣。”馬丹將一杯紅茶和一個水果拼盤擺到我面前,然後在秦向陽旁邊坐下。
我好像是個不速之客,而他們纔是親熱的一家三口。
這局面,真是戳心!
“我很喜歡丹丹,她漂亮大方,舉止有度,才華橫溢,配阿深很合適,也適合做我們秦家未來的女主人。”秦向陽看着我,說。
我咧嘴一笑,問:“所以呢?”
秦向陽還沒開口,馬丹就道:“爸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再跟秦深糾纏,爸是看在你給秦家生了兩個孩子的份兒上,所以跟你好好商量,否則……”
“否則什麼?否則直接讓我們在深市待不下去?”
“呵……”我笑了,起身看着秦向陽,說:“伯父,秦老爺,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我在秦深心裡到底是什麼地位?他不可能跟我分開,你如果硬要逼我走,可得做好準備跟秦深再次決裂。”
“你們父子隔閡了那麼多年才重修於好,您應該不想這麼快就跟他再次決裂。”
秦向陽氣的臉都成了豬肝色,卻是無可奈何。
就像孩子是我的軟肋,秦深也是秦向陽的軟肋。
嗆完秦向陽,我又嗆馬丹:“你別一廂情願了,秦深不可能喜歡你,還有,想當媽,自己生去。”
“你別過分!”馬丹氣的站了起來,一臉悲愴的看着我說:“你太自私了,他是愛你,可是你父親害死了他母親,他現在心裡有多痛苦知道麼?”
“還有,你明明知道我爲了替秦總擋刀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而且災禍還是因你而起,你心裡竟然一點愧疚都沒有還這麼戳我痛腳,你到底是有多自私?”
我一時有些恍惚,這麼聽來,好像還真是我不對了?
但我咬了牙,說:“你一個一心想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有什麼資格說我自私,秦伯父,您的話應該說完了吧,那我告辭了,我還得回家去照顧孩子。”
“炎炎,你要好好聽爸爸的話,好好保護自己,媽媽會很快來接你的。”
孩子紅着眼睛答應,不捨得看着我離開。
天已經黑透,我穿着單薄的衣服,冷的發抖。
從秦家大宅出來,有挺長一段路,我走了十來分鐘,到路邊打車。
面前停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窗搖下,羅湛的臉出現在我視野裡。
“上來,我送你回去。”
實在冷不住,我就上去了,羅湛調高了空調的溫度,又遞給我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說:“這是我剛買的,還沒喝過,你喝下去暖暖身體。”
“謝謝。”我喝了口咖啡,只覺哭的要命。
不過不是咖啡苦,是我的心情。
我突然覺得好無助,秦深母親的死已然成了我和秦深感情的一個死結,就算他愛我,那仇恨在,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早就說過,你跟我在一起纔是最合適的,只有我才能給你平靜安穩的生活。”
羅湛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轉過臉看着他,有一瞬間,也覺得我跟秦深就是個錯誤。
如果我當初沒從臺灣回來,就跟羅湛順理成章的成爲夫妻,又怎麼會有後來那些磨難?我和孩子也不用骨肉分離……
“我不想看你傷心難過,但我也不會再勉強你,我會默默的站在你身後,無論你什麼時候回頭,我都在你身後等着你。”
車燈有些暗,羅湛的眼神卻是閃閃發亮,好像黑夜裡指引我的唯一一點光亮。
我的心情複雜至極,感動痛苦也掙扎,但潛意識裡,還是放不開秦深。
“你跟顧清揚把公司關閉,是個錯誤的決定,這麼一來,你們再也沒了跟秦向陽抗衡的資本,秦向陽對易容的死耿耿於懷那麼多年,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你爸的。”
“你爸是明着狠,秦向陽是暗着陰,你要讓你爸小心些。”
我心裡詫異又驚慌,羅湛說的對,秦向陽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爸,可是就像羅湛說的,顧家已經沒了跟秦家抗衡的資本,我們怎麼自保?
心裡一時亂成了一團麻,我跟顧清揚當初的決定也是草率了,就算苟延殘喘,那三家公司也能爲我們擋一時的風雨,現在好了,我們等於是赤、裸、裸的暴露在秦向陽的威脅之下。
回到家,卻見顧清揚正在給顧之山上藥。
他的手臂有一道長長的血口,臉上也有些淤青……
“爸你怎麼了?”我趕緊走上去問,心裡想起了剛剛羅湛在車上說的那番話,難道我爸的傷是秦向陽找人做的?
顧之山咧嘴笑笑,說:“沒事,就是遇上了個小流氓。”
這謊撒的不太能叫人信服,顧之山過去在深市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會被個小流氓弄成這樣?而且那傷,明顯是動了刀子的。
見我擔心,顧之山又道:“別擔心,就是一點皮肉傷而已,沒有大礙。”
我忍住心裡的難過,上去跟顧清揚一起幫他包紮。
“我今天把我昨天晚上理出來的可疑對象跟視頻裡那個人影做了比對,但都不是,也許我漏了什麼人,我今天晚上再好好想想。”
我鼻子酸澀,說:“不用了爸,你受了傷,好好休息就行。”
顧之山卻是搖頭,說:“不行,我得趕緊想辦法把那人找出來,你才能跟孩子團聚。”
我眼睛有些澀,像是撒了把鹼一樣,顧之山雖然不是好人,但他絕對是個好父親,滿心滿眼的疼愛我,就算顧氏被秦深整垮,他也沒有怨恨,還是一心的爲我考慮。
這樣的父親,我怎麼能拋棄?
這晚上我一晚上都沒能睡着,想着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保住顧之山?
苦思一整晚,還是沒想出什麼有效的辦法,只能是跟顧清揚說了擔心,讓他給顧之山找兩個保鏢。
雖然保不了一世平安,能保一時也好。
炎炎的家長會中午兩點開始,我一點多從家裡出發,到幼兒園的時候,秦深也正好到。
見我從破舊的出租車上下來,他皺起了眉頭,說:“怎麼?顧家現在破落到連一輛車子都供不起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自顧自的往幼兒園走。
秦深跟上來,說:“你以前的那輛沃爾沃一直託管在汽車店,你隨時可以把它開回來。”
我頓了頓腳步,還是沒說話。
秦深終於是惱羞成怒了,慍怒的說了一句不識擡舉,這四個字,卻是把我心裡的委屈和憤怒一下就點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