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時緊張起來,秦深頓了頓。道;“她們都在國外。一時半刻可能來不了。”
易容有些失落,說:“你給她們打個電話讓她們回國一趟。我真的好想她們。”
“好。”秦深答應。
我看她似乎對當年的遭遇已經看看淡,並沒有痛苦或者耿耿於懷的樣子,應該是這些年的生死沉浮讓她對過去釋懷了。
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接下來,母子兩談的熱火朝天。我也沒機會插話,就帶着兩孩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期間手機震動了一下,應該是顧清揚發來的短信。
晚上秦深本來要留下陪牀的。但易容心疼他剛剛出差回來不讓他陪,慈母之心可見一斑。
臨走前,秦深讓趙能廣趙思思父女出去,問易容;“您和趙叔的婚事要不要繼續?”
易容嘆了口氣。說;“這些年多虧了他照顧我,要不是他,我早就化成灰了。雖然他平庸,但對我倒是難能可貴的一片赤子之心。這比任何都重要……”
秦深點頭,說;“我明白了,婚禮照常籌備。”
他找了兩個護工跟趙能廣一起照顧易容。然後帶着我們和趙思思一起回家。
路上。趙思思突然說;“然姐,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她這是玩的什麼貓膩?
趙思思臉上升起赫然,道:“我前幾天鬼迷心竅,對深哥動了不該動的念頭,這幾天我想了許多,我不該這樣的,先不說深哥是我哥哥,我也不該有插足別人家庭的念頭,我已經深刻的反省了,然姐你能原諒我嗎?”
呵呵……我該信嗎?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經知道錯,我當然原諒你了,也怪我老公魅力太大,我們在一起這六七年,我都數不清是有多少狂蜂浪蝶糾纏過他……”不管她是真反省還是假反省,我正好敲打敲打她。
“那些女人無一例外下場都很慘,幸好思思你及時懸崖勒馬反省了,否則我們真會鬧的很難看。”
趙思思大概以爲我會跟白蓮花似的的滿口感恩她終於原諒我,卻沒想到我會說這麼一番話,臉上頓時就有些難看,眼神看向秦深,想讓秦深替她說點什麼。
秦深一直靜靜的坐在我身邊,這時開口道:“你明天開始,去秦氏當行政主管吧。”
趙思思的臉色簡直瞬間就白了:“深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很喜歡我現在的這份工作,我保證不會再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裡……”
秦深臉上付出一絲不耐:“你是個有能力的人,秦氏行政主管的位置更適合你。”
他說話向來不容人置喙,聽他這麼說,趙思思張了張嘴,也只能是認下了。
今天的心情本來挺低落,經此一事,我高興的嘴巴都快咧了起來,不管趙思思是真反省還是假反省,秦深現在已經跟我一條心,她再作也只是自討苦吃。
回家把兩個孩子安置好,我跟秦深回到房間。
“老公。”我叫他一聲。
“嗯,怎麼?”
“突然覺得好愛你!”我踮腳吻上去。
……
一番激戰,我們都是大汗淋漓,他先進衛生間洗了澡,放好水讓我進去洗。
我洗完出來,卻見他正拿着拿着我的手機在看。
那表情,很是陰鬱。
“這是什麼?”他拿起那手機對着我。
我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因爲那手機上顯示的是我給顧清揚發的那條短信:“易容做了手術恢復記憶了,哥你快想想辦法跟秦深解釋之前你說的結論。”
我張了張嘴想爲自己辯解,可是到底沒說出來。
雖然是顧清揚自作主張編的謊話,但顧清揚也是爲了維護我,我怎麼能事到臨頭就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你怕媽腦子裡的淤血清除恢復記憶會阻撓我們,所以你就讓顧清揚編了那番話騙我們
我也不能爲自己不能爲自己辯解,只能一臉苦澀的低着頭。
“你有沒有想過媽的感受?你爲了你心裡莫須有的擔心就這麼對她,要不是她正好發作,你是不是就打算讓她瘋一輩子?”秦深憤怒的聲音都變成了吼。
“沒有,我沒有……”
我說着,眼淚啪嗒啪嗒下。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說:“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一時間,心裡真是痛苦難受到了極點,一是爲秦深這麼指責我,二是爲秦深這麼懷疑我。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是不肯堅定的相信我,就像我之前也懷疑他跟趙思思有什麼?
信任這東西,真是變化莫測,也是最單薄容易被摧毀的。
就這麼僵持着,我實在是站不住了,走到衣櫃前拿了條裙子套上轉身就往外跑。
我直接就跑出了家,覺得自己該出去冷靜一下。
也真是冷靜,夜風涼颼颼的,我就穿了條短袖裙子,冷的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一二點,我穿着拖鞋頭髮溼漉漉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跟家裡人鬧了彆扭離家出走的,經過一家酒吧的時候,裡面走出來的幾個醉意熏熏的男人。
“小姐怎麼一臉傷心啊?讓我們哥幾個安慰安慰你!”
“來來,跟我們上車……”
說着就上來拉我。
“給我走開……”我真是衰死了,本來就跟秦深吵了架還遇上這麼羣流氓混混。
我使勁兒的掙扎,但怎麼是幾個醉鬼的對手,眼看就要被拉上車,抓着我左胳膊的那男人突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秦深簡直像是天降神兵,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打得滿地找牙。
我看着他,眼淚不爭氣的決堤了。
他走到我面前,戳了我腦門一下,罵了一個字;“蠢!”
“回家。”
拉着我就走。
突然間,倒地的一個醉漢操起了地上的啤酒瓶就向秦深砸了過來。
“老公小心!”
我想到那次在新西蘭秦深因爲救我受傷的事,真是害怕的命都要沒了。
所幸他機智的回頭一腳就踹到了那個男的肚子上,那男人手裡的啤酒瓶掉地咔擦一聲碎的四分五裂,整個人也被秦深揣的往後倒。
秦深收腳,我注意到他腳上的鞋子竟然是雙拖鞋而且還左右不分穿反了,身上也是t恤配大短褲。
“你的鞋,穿反了。”
他低頭看了眼,面色一囧:“我急着來找你,隨便套上衣服就出來了。”
我鼻子又是一酸。
“走吧,回家。”
他拉住我的手,手心的溫度炙熱無比。
進了單元樓,他不按電梯卻拉我爬樓梯。
邊爬邊絮叨:“以後別再往外跑。”
“也別胡思亂想做些傻事。”
“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做那種事。”
他給我鋪了臺階,我自然順着臺階下了,又不能把真相說出來。
到家,我們一起進了浴室,他拉着蓮蓬頭把我們兩的腳一起衝了一遍,讓我坐在馬桶蓋上,用毛巾把我腳上的水攢幹了,又攢他自己的,然後我們一起躺到牀上。
我湊進他懷裡,他也緊緊摟住我的肩膀,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感受着他的體溫,漸漸的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了,起身的時候把驚動了秦深,他睡眼惺忪的問:“怎麼起這麼早?”
“我去菜市買只雞給媽煲雞湯。”
他眼裡馬上就閃過了笑意,伸手拉我:“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再睡會兒吧。”
我堅持起來,既然說出來了就要做到,讓秦深知道我不是做花架子。
我去附近的菜市買了雞,回來配上紅棗枸杞,用高壓鍋壓了半個小時,雞肉燉的酥爛,我又放了幾隻鮑魚再加上大米蔥花做了個粥。
送了炎炎去學校,我們一起去醫院,到醫院門口秦深卻接到電話,要回去簽署一個合同,我就自己帶着愛然進去。
趙能廣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照顧易容,眼下都長了一大個黑眼圈,我讓他去醫院對面秦深開好的酒店休息,我自己照顧易容。
舀了碗粥出來,慢慢吹涼了給易容吃。
她眼神直直看着我,看的我有些心虛,就低下點頭說:“這是我一大早去買的新鮮雞肉熬了湯煲出來的,味道鮮美,您多吃點。”
她嗯了一聲,張嘴……
“啊!你想把我燙死啊!”
她突然叫了一聲,擡手就把我手裡的碗打掉了,粥灑了我滿身,但並不算燙。
“媽……這粥不算燙啊!”
易容頭一擡,虎視眈眈的盯着我:“粥是進我嘴裡,燙不燙我不知道?”
我看着她刻薄的樣子,突然覺得,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刻意的爲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