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胖子說道:“顯然研究寄生蟲什麼的只是一個幌子。看來這兩位研究員在研究一些不能公開的秘密課題。”
我看了秦子申一眼,見她一臉吃驚和茫然,看來是真的不知情。但是轉念一想,她如果不知情,爲什麼有人要炸死她?這難道不是滅口的節奏?
童樑說道:“我們再找找這個實驗室,看看裡面還有什麼東西。”
於是我們在地下實驗室裡開始翻找是否有研究器材或者報告等等東西留存下來。
看來殺人者也知道這些東西不能外傳,早就將所有的資料銷燬得絲毫不剩。當我覺得找不出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天花板的日光燈燈光暗了下來,隨後就像接觸不良似的,閃爍不定。
燈光閃爍下,給這神秘地下室平添了幾許恐怖靈異的氣氛。我莫名地有些心慌,總怕這一明一滅之間我們四個人裡突然多出一個人。那八成又是不乾淨的東西。
由於燈光閃爍不定,我們都下意識地看了看天花板的日光燈。秦教授突然喊道:“你們看那盞燈!”
順着秦教授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我見那冰箱上方,也就是女屍的上方有一盞燈似乎只亮了一半兒,另一半是壞的。
何胖子正站在那盞燈下,見我們都看着頭頂的日光燈,他也擡起頭望天花板上望去。只見何胖子看了一眼天花板,立即身體一哆嗦,往後退了一小步。
把何胖子這法醫都嚇一跳的東西會是啥?我好奇地湊過去一看,差點兒沒給跪了。
只見明滅不定的燈光下,一隻閉着眼睛的人臉在天花板上閃現不定。
“鬼啊!!”我立即躲到何胖子身後。
此時何胖子倒是鎮定了下來,罵道:“吼什麼呢,什麼鬼,這上頭是人頭標本。”
標本,還人頭的......我擦了把冷汗。
天花板的日光燈一般是被安裝在一處凹陷的凹槽裡,這個地下室實驗室由於空間比較大,所以日光燈的燈管粗一些,數量也多一些,所以天花板上的凹槽也更深一些。
這凹槽裡的日光燈燈管只有一支,其他的都被拆掉了。在空出的空間裡,一隻裝着人頭標本的密封玻璃罐被塞在天花板縫隙裡。也許是空間剛剛合適,那標本居然沒掉下來。
“誰把這人頭放天花板上去。”童樑皺眉道,隨即推過來一張實驗桌,站在桌面上去夠天花板上的人頭標本。
童樑很高,踩着桌子站在天花板下面便要微微彎腰低頭了。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怕,將那人頭標本的瓶子從天花板凹槽裡拽了出來,然後從桌子上跳到地面。
“這人誰呢?”童樑看着標本瓶子裡的人頭。我膽戰心驚地瞥了一眼,見那人頭是個中年男人的頭,有點禿頂。瓶子裡裝着滿滿的液體,應該是福爾馬林液。
人頭在玻璃瓶裡微微晃動了下,眼睛閉着,嘴角下拉,臉部皮膚如塑料紙一樣乾癟發白。
“快快把他也放冰箱裡好了。”我頓覺一陣噁心發毛。
何胖子接過來看了看,咂舌道:“頭是被人砍下來的。秦教授,你們這也不是醫學院,哪兒來的人頭標本?”
秦子申驚訝道:“這我不清楚,這絕對不是我們生物系研究室的東西!”
“絕對不是,它也出現了。”我嘆道:“秦教授,你就真的不知道他們倆在研究什麼嗎?”
秦子申說道:“我真不知道,但是從很久之前我確實覺得不對勁。生物系本身有研究室,也足夠進行各種研究試驗,兩人卻被安排去了別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這一點也讓我疑惑許久。”
“拿着人頭,我們再找找別的。”何胖子順手將人頭標本塞到我手裡。
我下意識地接到手裡,頓時後悔了:“臥槽你怎麼給我拿着??”
我如捧着一隻燙手山芋一樣立即將人頭放到桌子上去。但當標本瓶底接觸到桌面的一瞬間,我突然看到那人頭豁然睜開眼睛!
“啊啊啊——!”我一聲慘叫嚇得扭頭就跑,結果被伸出桌底的男屍雙腿絆了一跤,麻溜摔到地上去。
“怎麼大驚小怪的?”童樑大步上前將我從地上拽起來。
“那個人頭睜眼了!!”我哆嗦道。
“你眼花了吧?哪兒睜眼了?”童樑無奈道:“你要是膽子不夠就別跟着我們,站到一旁去。一驚一乍的吵死人。你看人家秦教授都不害怕。”
我回頭再看了一眼那人頭標本,確實也沒見他睜眼,依舊閉着眼睛嘴角下垂,靜靜地懸浮在防腐液中。
何胖子摸出手機給這人頭拍了幾張照片,說道:“回去查查這倒黴貨是誰。”
我回頭看着秦教授,見她雖然吃驚不小,卻比較淡定,實在心臟夠強大。連我這大男人都差點兒嚇尿,她居然能夠鎮定自若。
找到這人頭之後,還好再沒別的怪異東西出現,不然我真得嚇得兩眼一翻就此去見上帝。這地下室一行簡直跟看3d貞子恐怖片兒似的,隨時都得準備強心針。
何胖子認真地將看到的每一個重口味東西都用手機仔細拍了下來。等他拍完後,童樑給市局打了電話,由於這地方還是有屍臭味兒,我們四個便從地下室走上去,在倉庫裡等。
莫小沫此時依然是不在狀態的神態,呆滯地站在原地眼神兒迷濛地看着前方。我上前輕輕推了她一把:“喂,女漢子?”
莫小沫毫無反應。何胖子此時上前,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很小的葫蘆形狀的瓷瓶,打開瓷瓶的蓋子。一股芳香的氣息從瓶子裡飄散出來。
“莫小沫,醒醒!”何胖子說道,將瓷瓶對準莫小沫的鼻子下方晃了晃。我見這時莫小沫眼睛動了動,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有了甦醒的跡象。
於是我將何胖子那小葫蘆瓷瓶拿過來,對着莫小沫笑道:“莫小沫,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麼?!”
“阿嚏~!”一聲響亮的噴嚏後,莫小沫如夢方醒,晃了晃身子,疑惑地看着我們:“我剛纔怎麼了?好像是睡着了。”
“莫小沫,我叫你一聲......”
“滾!”莫小沫啐道。
“醒了就好啊,感覺咋樣?”何胖子笑道。
“頭重腳輕根底淺,很累的感覺。”莫小沫忍不住蹲了下去,揉了揉雙腿:“好像還很累,就像走過很長的路一樣。現在腿都發酸了。”
“剛纔一動不動站了那麼久,肯定腿痠。”童樑說道:“雖然我不太信邪,不過這最近的事兒還真讓我有點想不明白了。”
莫小沫無奈地說道:“我走不動了,怎麼辦?”
何胖子笑道:“一會兒童樑揹你出去。”
莫小沫立即來了精神:“真的?”
童樑並無異議,掏出一支菸點燃,說道:“可以。”
莫小沫頓時賴在地上不起來了:“腿痠得很啊。”
我撇了撇嘴,心想這還有點節操麼。
在等待警察到來的過程中,何胖子將人頭照片發給市局技術人員,讓他們查找看看這人是誰。
本以爲需要找一陣子,結果沒多久,技術人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何胖子接起來聽了半晌,眉頭皺起,掛斷電話。
“怎麼,看你的神情,這人的身份還挺棘手?”童樑抽了一口煙,問道。
“不是棘手,而是巧合。”何胖子正色道:“死去的這人之所以能這麼快被技術人員查到身份,是因爲他生前有案底,過失殺人,殺的還是一個警察。他被判了無期,關在靜海縣監獄。你能聯想到什麼?”
“最近越獄的事情也是靜海縣監獄。”童樑疑惑道:“總不能是兩件事有關係吧?”
“沒錯,巧合的就是,死去的這個人叫高成仁,是其中一個逃犯,高谷的堂哥。”何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