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吳下阿蒙,今日的吳阿蒙。
相比較而言,蕭七煞的氣勢強盛一些,他也沒有用什麼速度,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向着吳阿蒙靠近。野戰靴踩在地上,發出了噗噗的聲響,彷彿是催魂的戰鼓,在敲打着人的內心和精神。吳阿蒙還是憨憨地笑着,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想的是什麼。
等到了吳阿蒙身前不到兩米處,蕭七煞突然一個頓步,拳頭直接轟向了吳阿蒙的胸口。只是一下,賈思邈就暗叫了一聲厲害,蕭七煞的手臂長,他這是用他的長處來攻擊吳阿蒙的短處。因爲,吳阿蒙的手臂,根本就夠不到他。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吳阿蒙該怎麼樣來應付?突然間,吳阿蒙腳步前邁,縮短了和蕭七煞的距離,左手的手臂格擋,右手的拳頭,跟着痛擊蕭七煞的面門。動作乾淨利落,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蓬!拳勁轟在了吳阿蒙的手臂上,蕭七煞跟着一縮身子,胳膊肘重重地撞向了吳阿蒙的胸口。以他的力量,這要是撞中了,那人還不筋骨斷裂呀?周圍看着的這些人都倍是緊張,這讓張兮兮和唐子瑜有些鬱悶。
她們還想趁着臺上的鬥武期間,兜售一些冷飲,或者是酒水什麼的呢。可是如今,這些人都伸長了脖子,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臺上,對她們這兩朵嬌嫩的花朵,直接視若無睹了。
他們還是不是男人呀?張兮兮和唐子瑜互望了一眼對方,心裡就有了決定,等到第二場打鬥結束,一定要休息三十分鐘,趁機多賣一些酒水,否則,不是白白的浪費了這麼個大好機會嘛。
吳阿蒙纔沒有去躲閃,他依然是用手臂格擋,跟着蜷起膝蓋,重擊蕭七煞的襠下。
蕭七煞往旁邊一閃,吳阿蒙趁勢而上,拳頭如雨點,對着蕭七煞就是一通狂轟濫炸。這得是怎麼樣的攻勢呀?就連一直盯着於純看着的商甲舟,都禁不住站起了身子,張大着嘴巴,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懾住了。
這要是擱在三國時代,這個青年就是虎癡啊!
這樣被吳阿蒙搶奪了攻勢,想要再翻盤就難了。蕭七煞深呼吸了一口氣,硬扎硬馬,跟着吳阿蒙咔咔的就是搏殺到了一處。二人誰也不退讓,彷彿是在戰場上,每一分土地都不捨得丟失。
這可真是拳拳到肉,相當火爆、刺激,比剛纔王貪狼和李二狗的搏殺,也更是慘烈。
秦破軍的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吃驚和着急,怎麼會這樣呀?看來,賈思邈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得多。以現在蕭七煞和吳阿蒙的態勢,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至少,蕭七煞並不佔據着優勢。
其實,蕭七煞是心中有苦自己知,吳阿蒙的手臂就像是精鋼鑄造的一般,連續的硬拼,他感到自己的手臂都有些麻木、腫痛了。而吳阿蒙,就跟鐵打的一樣,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兒,他是人,還是野獸啊?
突然,蕭七煞退後了兩步,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捅向了吳阿蒙的小腹。
嗤!吳阿蒙一側身,匕首擦着他的身子刺過去,連他的衣服都給刺破了。這下,是真正地將吳阿蒙給惹惱了。剛纔,王貪狼對着李二狗的背心就是一腳,差點兒將李二狗給廢掉了。可是如今,蕭七煞竟然也用了同樣的卑鄙手段。
“你這是自己找死。”
吳阿蒙掄圓了拳頭,照着蕭七煞的面門,狂轟了上來。
蕭七煞冷笑着,翻轉着手腕,挑刺吳阿蒙的脈門。你上來呀?這一下,非將你的手筋給挑斷了不可。同時,他連下一招都想好了,左手又摸出了一把匕首,非捅廢了吳阿蒙不可。然而,事情跟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吳阿蒙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拳勢也沒有任何的退縮,反而是更快了。
噗!匕首挑刺在了吳阿蒙的手臂上,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而吳阿蒙的鐵拳,結結實實地轟在了蕭七煞的面門上。蓬!就這一下,蕭七煞的鼻樑都被打塌了,鼻血和嘴角的血水,立即流淌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匕首怎麼可能傷不了他呢?蕭七煞已經是眼冒金星,他又哪裡知道吳阿蒙自小就練硬氣功,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相當霸道。別說是他的匕首了,在張冪的工地上,一個壯漢掄圓了片刀,劈在他的後背上,都沒有傷到他分毫。
趁你病,要你命。
吳阿蒙左手揪住了蕭七煞的脖領子,右手拳頭如雨點,對着他的面門一拳接着一拳,一拳緊似一拳,狠狠地轟炸上來。硬扛了幾下,蕭七煞就懵圈了,整個人一動不動,任由着吳阿蒙的暴虐。
“啊?”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秦破軍的左右手之一,在南江市赫赫有名的蕭七煞,竟然讓人給幹廢了。他們是親眼所見啊,那也不太相信。
秦破軍也霍下站了起來,大聲道:“輸了,這一輪我們輸了。”
賈思邈這才晃盪地站起身子,喝道:“阿蒙,差不多就行了,你想要人命呀?趕緊放了人家。”
吳阿蒙還真聽話,一鬆手,咣噹!蕭七煞就直挺挺地躺在了擂臺上。現在的蕭七煞,已經是鼻口竄血,就跟中了《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面目全非腳一樣,估計他爹孃來了,都得去驗DNA了。否則,又哪能認出這是他們的兒子呢。
秦破軍倒是想沉住氣,可當看到蕭七煞的這般慘狀,是真忍不住了,陰沉着臉道:“賈思邈,你的手下是真狠啊?”
這讓賈思邈有些不爽,是你的人先動用匕首的,差點兒就挑廢了吳阿蒙的手腕,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嗎?也幸虧是吳阿蒙練過十三太保橫練的硬氣功,否則,現在倒在擂臺上的就不是蕭七煞,而是吳阿蒙了。
不過,現在的賈思邈還不想跟秦破軍撕破臉皮,畢竟他的勢力在南江市是剛剛崛起,跟秦家的勢力比起來,還是相當有差距的。再就是,人家賈思邈是個十分老實、純潔的男人,又是大夫,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受傷,而不管不問呢?
“我是大夫,我去看看蕭七煞的傷勢。”
賈思邈也沒有回答秦破軍的話,幾步竄了上去,一根手指把在了蕭七煞的脈搏上。
一根手指?在場的這些人,也有懂醫的,看到賈思邈的動作,都不禁一愣。秦破軍也跟着竄到了臺上去,要不是知道賈思邈在南江醫科大學打敗了黃奇在內的三個從省城過來的西醫專家,他都懷疑賈思邈是不是招搖撞騙的神棍。
葉藍秋、唐子瑜和那些醫科大學的女生們,都不禁癡迷了,這就是賈老師的一指切脈術啊?終於是又看到了,她們一個個的都很激動。同樣,還有一個激動的人,那就是於純。她站起身子,雙手拄着二樓的護欄,喃喃道:“鬼手,他就是鬼手。”
快速從腰間的一個鬼手袋中,摸出了幾根銀針,賈思邈連看都沒看,直接刺入了蕭七煞的胸口和兩個鼻孔中。
這是什麼診斷方法?這些人都暗暗吃驚,就見到賈思邈的手指快速捻動着針尾。突然,一直是處於昏迷中的蕭七煞打了個噴嚏,終於是醒轉了過來。不過,現在的他是疼痛難忍,整個腦袋好像是都要炸開了一樣,相當難受。
賈思邈低聲道:“不要亂動,我幫你治療傷勢。忍着點兒痛,都是爺們兒。”
要說,吳阿蒙是真狠啊,這一拳又一拳的下去,要不是秦破軍喊停手,都有可能將蕭七煞給活活地打死。魯提轄三拳打死鎮關西,這絕對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擊中了要害穴位,一拳就夠讓人斃命了。
幸好,吳阿蒙沒有失去理智,只是轟擊蕭七煞的面門,又沒有下死手。否則,現在的蕭七煞估計已經去陪閻王爺喝酒了。
賈思邈的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突然往上一端,咔的一聲,倒塌的鼻樑竟然讓他給端上了。不過,血水卻是流了不少。賈思邈又從鬼手袋中摸出來了一個小瓷瓶,就像是在抖落黃金一樣,將藥粉抖落在了蕭七煞的臉上。
說來也奇怪,那原本在流血的地方,竟然一點點地止血了。
然後,他又摸出了紗布,快速而又熟練地將蕭七煞的臉給包紮上了,這才暗暗舒了口氣,輕聲道:“沒事了,回去好好休息幾天,然後把紗布拆開,保證傷口痊癒,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秦破軍問道:“當真?”
賈思邈淡淡道:“要是有一句假話,我賈思邈將兮兮酒吧拱手相讓。”
秦破軍大喜,搓着手,呵呵道:“好,那就好。”
賈思邈問道:“秦少爺,這一局……”
秦破軍笑道:“你們贏了。”
“那下一局……”
“還什麼下一局啊?”
秦破軍揚起了賈思邈的手臂,大聲道:“今天的比鬥,是我輸了。賈思邈是我兄弟,誰要是敢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秦破軍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