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趙鵬程也真是的,難怪性格孤僻,在醫院中不合羣了。
退一步的說,就算是賈思邈霸佔了他的名額,那又能怎麼樣?他也沒有必要用這種過激的手段啊,連刀子都用上了,還想捅了自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跟他有什麼殺妻奪子之恨呢。
賈思邈問道:“是誰跟你說的這個事情?”
趙鵬程咬牙道:“怎麼?你還想去找那人報復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說的。有本事,你就把我驅逐出醫院,或者是殺了我,我算你狠。”
這人是死腦筋,一條道跑到黑,腦袋瓜子撞得流血了,都不知道拐個彎。
於純罵道:“爺們兒,少跟他再在這兒閒扯淡了,把他從三樓丟下去,不摔死他,摔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躺着,吃喝拉撒都不能,都得靠人來照顧。”
趙鵬程的臉色就是一變,這女人也太狠了吧?比殺了他,把他給扒光了凌辱,還更是兇狠百倍。他不瞭解這個女人,更是不知道她是誰,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是說到做到,真有可能撤退將自己從窗口丟下去。
那樣,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賈思邈拽着他的脖領子,喝道:“走,跟我去院長辦公室。”
這是想讓張仁義將自己給開除啊?當趙鵬程拿着刀子,要通殺賈思邈的時候,他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他這樣死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就是……讓家鄉的父母失望了。
趙鵬程沒有掙扎,就這樣任由賈思邈拽着,一步步地走進了院長辦公室。剛剛出來,又回來了,還是這樣的一個場景,讓張仁義有些納悶兒,問道:“怎麼了?”
於純走上去,甩手將刀子噹啷下丟在了桌子上,然後道:“張院長,想問怎麼了,你還是問問趙鵬程吧?”
張仁義道:“趙大夫,怎麼回事?”
趙鵬程哼道:“我……”
沒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賈思邈伸手在他的後脖頸捏了一下,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然後,賈思邈走上去,將刀子給拿了回來,笑道:“二叔,沒別的事兒,我就是想再跟你談談,關於鬥醫大會的事情。當着大傢伙的面兒,你把名單公佈一下吧?”
這臭小子,搞什麼呀?連刀子都亮出來了。
張仁義沒好氣的道:“我還想着明天再公佈的呢,既然你們都想知道,那我就說說好了。咱們醫院有三個名額,是賈思邈、趙鵬程、白勝凱。趙鵬程,你的醫術不錯,我看好你,好好幹,給咱們市第一人民醫院爭口氣。”
趙鵬程都懵了,張大着嘴巴,愣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不是……不是說,這個名單中,沒有自己,怎麼現在又有了?賈思邈又在他的後脖頸拍了一下,笑道:“趙大夫,是不是太激動了?還不快向院長表態?”
趙鵬程激動道:“院長,我……我一定努力,不讓你們失望。”
張仁義擺手道:“行了,你們下去吧,別忘記再跟白勝凱說一聲。哦,對了,那個刀子是怎麼回事啊?”
於純嬌媚一笑:“我琢磨着,張院長吃水果的時候,怎麼削皮呢?就把刀子留給你用用,可賈思邈不讓,那就算了。”
什麼呀?張仁義又不是傻子,隱隱地覺得中間有些蹊蹺,可賈思邈已經拽着趙鵬程和於純走了出去,他也就沒有再問。
房門一關,站在走廊中,賈思邈也鬆開了趙鵬程,淡淡道:“這回你知道了吧?人家張院長早就決定好了,讓你、我、白勝凱來參加鬥醫大會。行了,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
敢情是誤會人家了呀?趙鵬程很是懊悔,直接跪在了賈思邈的面前,對着自己的臉扇了幾個耳光,痛悔道:“賈大夫,我不是人啊,我聽信了他人的讒言,就過來報復你,我……我對不起你。”
賈思邈伸手將他給拽了起來,搖頭道:“算了,反正我又沒有受傷。倒是你啊,到底是誰跟你說的呀?”
“秦破軍。”
“誰?你是說秦破軍?”
“對,就是他。”
賈思邈問道:“那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鵬程道:“我在門診室,突然過來了一個患者,他不是來看病的,進來就跟我說了關於華夏中醫公會的事情,每個醫院只有三個名額,參加市裡的初步篩選。然後,他就說……你霸佔了我的名額,我當時頭腦一熱,就上來找你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是秦破軍的呢?”
“他自己說的。”
“他說他是秦破軍?”
“對。”
“那他長得什麼模樣?”
趙鵬程稍微回憶了一下,然後道:“他是中等身材,個子不高,穿着不凡,應該是很有錢的樣子。哦,對了,他的身邊還跟了兩個身着深色西裝的保鏢,我就相信了他說的話。”
賈思邈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真想狠狠地踹他兩腳了。這又哪裡是秦破軍啊?擺明了,是有人想一箭雙鵰,一方面,讓趙鵬程暗殺自己,一方面,又調撥了自己跟秦破軍的關係。可是,這種小伎倆也太拙劣了吧?也就是騙騙像趙鵬程這樣的實在人。
拍了拍趙鵬程的肩膀,賈思邈讓他去找白勝凱,說說華夏中醫公會的事情。至於自己跟他的事情,揭過去了,就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趙鵬程感激涕零:“謝謝賈大夫,你是好人啊。”
賈思邈擺手道:“沒事,我還有點兒事,也要離開了。”
這件事情,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可對於賈思邈來說,卻是不一樣。這說明了什麼?在南江市,想要弄死他的人,太多太多了,這個說是“秦破軍”的人,有可能是商家、霍家、青幫,更有可能真是秦破軍的人乾的。
不過,賈思邈是沒有必要去想那麼多了,只有自身的強大,那纔是真正地強大。現在,王海嘯一直在苦心特訓着思羽社的那些兄弟,就是怕有一天干起來,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而現在,賈思邈要做的,就是讓霍恩覺、秦破軍、商甲舟自相殘殺,幹滅了一個是一個。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賈思邈和於純又回到了清純美容保健旗艦店,一直呆到了日落黃昏,終於是接到了商甲舟的電話。
商甲舟笑道:“賈少,你在哪兒呢?”
賈思邈道:“我在一個朋友這兒呢,不着急去黑市吧?”
“不着急是不着急,我想跟賈少喝一杯啊。”
“那……咱們就在清江大酒店見面吧?等吃完了飯,就去黑市。”
“好,那我在清江大酒店等你。”
賈思邈和於純,跟吳清月打了個招呼,這才驅車趕往了清江大酒店。
對於這兒,賈思邈是熟客了,跟老闆張清江的關係處得相當不錯。估計是商甲舟跟張清江說了,他一直在門口等待着了。當看到賈思邈和於純走進來,張清江趕緊迎了上來,笑道:“賈少,過來了。”
賈思邈笑道:“張大哥,最近生意不錯吧?”
張清江道:“還不錯!商少爺在樓上呢,走,我帶你們上去。”
等坐到了電梯中,張清江這才道:“商甲舟的身邊,只有商僕和幾個保鏢,沒有帶外人。”
這話是在提醒賈思邈,讓他有個心裡防範。張清江在南江市混得久了,也算是地頭蛇,讓他去砍人不行,可他對南江市的局勢,還是比較瞭解的,自然更是知道賈思邈跟商甲舟、霍恩覺、秦破軍等人的關係。
這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多一個心眼兒總是好的。他不知道商甲舟找賈思邈是什麼事情,這樣做,是真正地把賈思邈當成了朋友。
賈思邈感激道:“謝謝張大哥的提醒。”
張清江笑道:“少跟我來這套,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站在賈思邈身邊的於純,心神卻是一凜。她倒是不忌憚商甲舟,而是商僕,這個人應該練的是那種精神類的功夫,只是一眼就看穿了她是陰癸醫派的人,更是破掉了她的媚術。這種人,絕對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賈思邈輕輕握了握於純的手,讓她儘管放心,不是有他在身邊嗎?再說了,他現在跟商甲舟還沒有到那種撕破了臉皮的境地,沒什麼好怕的。退一步的說,如果真的幹起來了,他倒是想跟商僕過兩招。
這讓於純很是感動,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不是靠嘴皮子來說的,而是看的實際行動。這麼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接近她,但都是垂涎於她的容貌,又有幾個人是對她真心動心的?就更別說,爲了她,甘願跟勢力龐大的商家做對了。
不得不承認,賈思邈是個相當有個人魅力的男人。
“就是這兒了。”
張清江輕輕敲打了兩下房門,大聲道:“商少爺,賈少來了。”
商甲舟哈哈大笑道:“賈少,你可是來晚了呀?要罰酒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