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那個下毒的人,得氣死。
在他看來,把人都給毒倒了,他們沒法兒再來參加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了,那他不就是穩穩地勝出了?誰想到,竟然讓賈思邈把毒給解了。也就是說,成全了賈思邈,讓賈思邈立了一個小功。
白天的時候,譚中嶽就對賈思邈器重有加,這回更是讓他對賈思邈另眼相看了。這樣,反而是幫了賈思邈一個忙啊?
看到程耀輝要請客,陰闕門的陰森也湊了過來,笑道:“程耀輝,你這也不對勁兒了,怎麼就請了賈少,不請我們呢?不行,我也要去。”
“你也去?好啊,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擦,你這是什麼比喻啊?”
“哈哈,開玩笑了。賈少,你在燕京市比較熟,說說,咱們去吃什麼比較好啊?”
“你們喜歡吃什麼呀?海鮮、火鍋、自助……隨便你們選了。”
“那咱們就去吃火鍋吧?”
“行,咱們去小肥羊火鍋城,那兒的味道不錯。”
賈思邈跟師嫣嫣、胡媚兒等人打了招呼,只是叫上了雷霆和吳阿蒙,這樣來到了小肥羊火鍋城。跟他們一起過來的,有陰闕門的陰森、藥門的程耀輝,還有兩個門派的十來個人。這樣大家夥兒圍坐了一桌,倒也熱鬧。
陰森笑道:“賈少,我看譚部長對你很器重啊?我覺得,這個會長是非你莫屬了。”
賈思邈連忙道:“陰大少可千萬別這麼說,他哪裡器重我了?只是隨便問我幾句話。”
“問你話了?都問你什麼話了?”
程耀輝笑了笑,大聲道:“你說,譚部長要是問話,怎麼不問我們,偏偏就問你呢?我覺得呀,這中間肯定是有貓膩。陰森,你說是不是?”
“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
“呵呵,其實,譚部長就是隨便問我,關於中醫的一些事情,別的倒也沒有什麼呀。”
“謙虛,謙虛了不是?”
錢耀輝很明顯是自來熟,拍着賈思邈的肩膀,笑道:“賈少,我跟你說呀,過分的謙虛,那就是虛僞了。”
陰森端起了酒杯,大聲道:“行了,咱們別說別的了,我跟賈少乾一杯。我這是溜鬚拍馬,往後,你要是當上了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可得好好提攜一下我們啊。”
程耀輝也道:“是啊,必須得提攜我們。”
賈思邈哈哈道:“我要是真當上了,怎麼都好說啊。來,幹了。”
之前,在醫院食堂的時候,賈思邈也沒少吃東西,但是沒有察覺出那個飯菜中有什麼異樣。現在,他還特意聞了聞,要是一般有什麼毒性的話,他都能夠聞出來。可現在,還是一樣沒有什麼異常。難道說,這是自己多心了?酒無好酒,宴無好宴,賈思邈纔不相信他們會那麼好心,就是平白無故地請自己喝一頓。
於是,他就看着雷霆了。只要雷霆中毒了,那他就跟着中毒。
雷霆要是知道賈思邈的心思,非鬱悶死不可。敢情,他跟着老大過來,是給人試毒的呀?怎麼說他也是香港第一高手,輪到賈思邈這兒了,就這麼點兒用處。
咚咚!爺們兒嘛,必須的一杯見底。
不過,賈思邈還不忘記也讓雷霆跟着乾一杯。要不然,又怎麼知道會不會中毒呢?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纔不信,他們會將他給毒死。這樣連幹了好幾大杯,涮羊肉也吃了不少。噗通!雷霆就趴在了桌子上。
一愣,賈思邈拍着雷霆的肩膀,大笑道:“哈哈,你就這點酒量啊?這就不行……”
噗通!一句話都沒等說完,賈思邈也摔趴在了桌子上。
吳阿蒙也想上去搖晃他們幾下,也跟着倒下了。
這麼大會兒的工夫,三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這不禁讓程耀輝和陰森也愣了一愣,這是幹什麼呀?這酒量,也太遜了吧?
程耀輝笑道:“陰森,要不咱們再喝點?”
陰森陰森森地笑道:“喝?再喝下去,我都怕你將我也給毒倒了。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置賈思邈?”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問你,今天在醫院食堂中,是不是你下的毒?”
“哈哈,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對,是我下的毒。”
程耀輝手指着賈思邈,不忿道:“憑什麼呀?你說,他的醫術就比咱們的醫術高嗎?爲什麼譚部長就器重他,連看都不看咱們一眼呢?陰森,我跟你說,我能看得出,賈思邈跟譚部長的關係非同小可。我懷疑,這個會長一職早就已經內定了。”
“你是說賈思邈?”
“那是當然了。”
程耀輝大聲道:“現在,賈思邈已經讓我給毒倒了。等會兒,我再給他灌點藥,讓他的腦海中出現幻覺。他駕駛着車子,在街道上飆車,就得跟自己撞死。那樣,跟咱們沒有任何的關係,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陰森道:“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想將我給弄死,好殺人滅口啊?”
“哪能呢?”
程耀輝笑着:“咱們合夥,一起幹,等到事成之後,一個是會長,一個是副會長。”
陰森陰陰地笑道:“好,我就跟你幹了。那還磨蹭什麼呀?趕緊給他們灌藥啊。”
“好。”
程耀輝伸手就去抓賈思邈,卻不想,賈思邈突然一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笑道:“程大少,你這是幹什麼呀?”
一怔,程耀輝很自然的笑道:“我看你是不是喝醉了?在這兒呆着不好,正想着要送你回家呢。”
這種人,還真是陰險,翻臉比翻書都快。
陰森大聲道:“賈思邈,程耀輝給你下毒了,他要毒死你,我正要拆穿他。”
有這麼落井下石的嗎?
程耀輝很是燦爛的笑道:“賈少,你相信他嗎?他們陰闕門才幹那種下三濫、損人不利己的勾當。”
賈思邈淡淡道:“你們是把我當成了傻子,還是把你們自己當成了傻子?告訴你們,你們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趕緊把解藥交出來。否則,你們一個甭想活着離開。”
陰森暴喝道:“程耀輝,趕緊把解藥交出來,快點。”
程耀輝笑道:“交,交就是了。其實,我就跟你們鬧着玩兒的,用得着這樣喊打喊殺的嗎?趕緊撒開我,我好給你拿藥啊。”
“一隻手,照樣拿藥。”
“行,那我就用一隻手。”
程耀輝把手探到了懷中,突然間往出一揮,一股黃色的煙霧撒向了賈思邈、吳阿蒙和雷霆、陰森。估計是早就已經料到了,陰森揮舞着袖子,往後倒退腳步。而賈思邈,一動不動地,還是這樣扣着他的手腕,就這樣笑望着他。
程耀輝很吃驚,問道:“你……你沒中毒?”
“你說呢?”
賈思邈用力往回一拽,直接將程耀輝的手給插到了火鍋中。
“啊……”滾燙的鍋底,連羊肉都涮熟了,就更別說是人手了。程耀輝發出了撕裂般的慘叫聲,他想要把手拽回來,卻讓賈思邈按住了手臂,一動不能動。他立即將僅剩下的那隻手,又將一股股的煙霧就像是不要錢的一樣,拼命往賈思邈的身上撒。
“毒死你,我要毒死你。”
“好香的味道啊。”
賈思邈非但是沒有躲,還用力地聞了聞,什麼事兒都沒有。這一幕,是真把程耀輝和那幾個藥門的人給嚇壞了,就連陰森和那幾個陰闕門的人,也都傻了眼。他們玩藥的人,最怕的就是中毒。可現在,賈思邈很明顯是百毒不侵啊。
程耀輝臉色劇變,他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匕首,照着賈思邈的脖頸,就橫掃了過來。
“你這是作死啊。”賈思邈一把又扣住了他的另一個手腕,一把插到了火鍋中。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兩隻手,全都插到了火鍋中,這要是褪了皮,肉燙熟了,是不是就可以夾出來吃了?人家是涮羊肉,賈思邈這是涮手爪子啊。
見到這一幕,跟着程耀輝過來的藥門弟子,都跟着撲了上來。吳阿蒙爆喝了一聲,甩手將椅子砸了過去,然後,他跟着跳到桌子上,飛身而下。叮叮咣咣!這幾個人,都不夠他伸手的,三兩下就全都讓他給撂倒了。
沒辦法,藥門玩的就是藥,可這些藥對賈思邈和吳阿蒙來說,什麼用都沒有啊。
賈思邈笑道:“程耀輝,還不把解藥拿出來?”
“我給,我給,你趕緊把我的雙手拿出來啊。”
“好。”
賈思邈還是很純潔地,終於是將他的雙手從火鍋中拔了出來。就這麼大會兒的工夫,他的雙手已經褪了皮,肉都要燙熟了。這要是用筷子幾下,估計就剩下骨頭了,那些皮肉都得掉下來。
“你說,解藥在哪兒呢?我自己來拿。”
“在……在我的上衣口袋中。”
賈思邈翻了兩下,終於是摸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在程耀輝的交代下,他倒出點兒藥末,在雷霆的鼻子下聞了聞。阿嚏!雷霆打了個噴嚏,終於是醒了過來。
他飛起來就是一腳,將程耀輝給踹了個跟頭,罵道:“我擦,我看你是不是活膩味了?竟然敢跟小爺下毒?我現在就廢了你。”
程耀輝在地上掙扎、慘叫着,連連哀求:“錯了,我知道錯了。賈少,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