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最後一次看到李綿是什麼時候。
C:餐廳。
警察:你好像很緊張。
C:因爲我害怕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失蹤了,怎麼可能不害怕。
警察:你怎麼能肯定李綿是失蹤呢?
C:感覺。
警察:你對李綿的印象怎麼樣?
C:不太喜歡講話,和宿舍裡的其他小姐妹不和羣,但是也不惹事兒,很乖巧的感覺,我是這樣認爲的。
警察:哦?那其他同學是怎麼看待她的?
C:這個,我們的口供會被泄露出去嗎?會被宿舍裡其他同學看到嗎?
警察:不會,你放心。
C:那就好。這麼說吧,不光是宿舍裡的女生,我們全班女生都覺得太她裝,整天一副很清高的樣子,其實只是想要引起班上男生的注意,也確實,男生們都很喜歡她,但她好像也沒跟誰走得近些。不過在我眼裡,李綿是獨一無二的,她很漂亮,有自己獨特的氣質,但喜歡歸喜歡,爲了不變成公敵,我也不敢跟她玩呀!
警察:在李綿失蹤之前,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嗎?
C:有一些,但是很詭異,警察叔叔,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警察:……
C:我以前也不相信,但經過那件事情後,我就信了,我想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經歷過那件事後,都會相信。那是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是週末,宿舍裡連李綿在內只有四個人,其他兩個本市的都回家去了。
晚上我們三個人鬧着玩兒,每人悄悄喝了瓶啤酒,當時李綿正在看書,她不會加入我們的鬧劇,我們也不叫她,我原本以爲A和B酒量一定很能行,可是沒想到她們一瓶就醉得昏睡過去了。我酒量也不好,但還不至於睡着了什麼也不知道,躺了一會兒後,胃裡不舒服,我就起身去衛生間裡。
本以爲會吐,可又吐不出來,只是很難受的蹲在那裡。
驀地一隻手伸來輕輕地拍着我的背:“既然難受,爲什麼還要喝酒呢?”
是李綿的聲音,我沒想到一響不合羣的她居然會跑到公用衛生間裡安慰我,當時我便
擡起頭來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啊李綿。”
沒想到這一擡頭,反到把我給嚇了一跳,李紫低着頭拍我的背,所以整頭頭髮都披了下來,臉幾乎被遮住大半,剩下的那一半異常的慘白,而她的眼睛又直勾勾地透過頭髮絲看着我,嘴角上掛着的笑容很滲人。
我嚇得一哆嗦,可李綿的手依然在我背上輕輕地拍着,好像每一下拍都是算計好的,一下和一下之間的時間剛剛好,而力道又一模一樣,這讓我不禁想起了機器人,僵硬的坐着同一個動作。
當時我大腦一片渾渾噩噩的,很難受,可還是一激凌,就對李綿說不用拍了,謝謝你。
我的話音一落,李綿的手就立刻停住了,同時身後就變得無聲無息,我好奇的扭頭看了一眼,李綿居然已經轉身離開了,而且速度很快,只是在短短兩秒鐘的停頓時間裡,我轉過頭的時候,只看到她的腳在門口一晃,就出去了。
更可怕的是,她的雙腿好像是離着地面大概有兩尺那麼高的,說準確點,她是飄出去的,不是走出去……
警察:你確定你不是因爲喝太多了,所以眼花起了幻覺?
C:這個,我也說不清了,反正從那天開始,我對李綿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而且隔天我曾經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試探着跟她說謝謝,可她卻像是一臉迷糊的樣子,匪夷所思的看着我,但什麼也沒說,也沒否認。
警察:除了這件事情呢,李綿還有其他什麼讓你覺是奇怪的地方嗎?
C:沒有了,除了她會對着黑板說話,這算不算是奇怪的地方。
警察:黑板?
C:對啊,我們教室的後黑板,我曾經看到過一次,她在擦黑板的時候,嘴裡在說着什麼。
警察:李綿平時有服藥的習慣嗎?
C:不知道,沒見過。
警察:以後要是再想起什麼,請及時跟我們聯繫。
C:哦,好的!
……
最後警方的總結,懷疑李綿性格自閉,是否有精神方面不健全疾病。
我看完這三個女生的口供,心裡微微有些難受,想像着那樣一個清秀乖巧的李綿
,她總是孤獨地在校園裡獨來獨往,她當時在歷經着什麼,而這些可怕的事情,爲什麼偏偏都會發生在她們兩姐妹身上呢?
警察當然不能理解和相信這三個女生的部份口供,但在我的眼裡,李綿在失蹤前的一個月,已經開始有異常了,從那天晚上在衛生間洗手檯前的哭泣開始,如果,那個近視眼的女生真的能確定那個哭着的是李綿的話……
還有一個銜接的共同點,她們都是在早上最後見到李綿一面,比如她去洗漱,再去吃早餐,之後李綿就失蹤了,整個學校的學生,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嗎?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註定要活得精采繽紛,有的人卻活得默默無聞,而有的人,就算你在大街上踩到了塊井蓋突然消失不見了,也沒有人會發現得了。
也許我們所有人都以爲是她再拒絕我們靠近,可實際上,是我們忽略了她呢?
我回頭看着李紫的牀,她好像睡着了,靜靜的平躺在那裡,突然心裡有些內疚,也許我們都不應該在她推開我們的時候,就真的選擇離開。
隔天早晨,李紫起了個早出門去了,因爲她臉上的傷,所以她會早早的在我們先起牀去學校大門口買早餐。
之後大家都先後懶洋洋地起牀了,我因爲睡得晚,整晚都在想着那三女生的口供,還做了個亂七八糟沒有頭緒的夢,所以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大腦都是漲的。
阮麗麗就在這時候突然說了一句:“對了,那天放在鏡子下的刀子,你們誰收了?”
大家面面相覷,任微指着我:“可兒,我以爲你收了。”
“沒有啊!”
而楊萍卻索性搖搖頭,表示她也沒拿。
那把李紫半夜拿在手裡割自己臉的手術刀居然不見了,而我們卻誰也沒有收,可除了我們幾個誰還能進宿舍裡來,當下個個神色一變,難不成是李紫拿了,也不可能啊,當天晚上她是在醫院裡渡過的,可那手術刀隔天早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總之我看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我那時候也以爲是任微收的。
也許正因爲大家都有這種想法,所以這麼幾天了,纔會一直很放心的誰也沒有提起這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