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聽我的話,去衛生間裡一會兒出來,又說不想吐,但就是不舒服。
我慌了神,要是人類的話,那還不得直接送到醫院裡去洗胃,可對於狐狸我不敢吶,要是一不小心在洗胃的時候他難受現出原形來,那……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喝水,不停地喝。
就這樣折騰了一晚上,他不知喝了多少水上了N次衛生間後,終於迷迷糊糊倒在我牀上睡着了。
我卻不敢睡,只能守他一夜。
隔天早晨狐狸醒過來。
好像沒事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之時張開的手還差點打到我臉上,見我虎着眼睛瞪着他,狐狸連忙收回手去,坐起來嘻皮笑臉地捏了我臉頰上一下:“真的不生我氣了?”
“不一定,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打得你做不成人。”
“哦呦,我不告訴你是因爲怕你擔心嘛!”
“你不告訴我,我更擔心明白嗎?”我推開他的手:“以後你的事情無論大小都得向我彙報,否則我就生氣,生比這次還大很多的氣。”
“好吧!”狐狸眨了眨冰魄藍眼睛:“你說,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做。”
“茉莉糕,要酥一點,甜一點。”
“好咧,等着。”
狐狸從牀上下來,又驀地彎腰將我從地板上抱起來,往牀上一扔說:“你乖乖睡,我走了。”
我的身子在牀上彈了彈,冒火地眼睜睜看着狐狸懶懶散散地打着哈欠夾着人字拖走到門口,拉開臥室門出去了。
什麼叫做溫柔,狐狸說他不懂得。
……
“嘖嘖”
狐狸前腳剛走,我這邊臥室的西側角里就響起一聲譏諷:“看樣子是又原諒他了呀!”
緊隨着這道聲音,空氣中開始飄散開濃濃的腥臭味兒。
我都不用起身就已經知道是誰來了,那個來自於三界之中的接生婆,雙頭老太婆。
就懶得動,閉着眼睛養神,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夜,太累了。
“老太婆,小丫頭她不理我們。”小頭人的聲音尖尖地響起來。
“哼,她真不理嗎,耳朵裡的聲音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老太婆走到了我的牀邊。
“可兒丫頭,你可別不理我老太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老太婆嚯嚯地笑了起來。
這一句的確是有用。
我驀地張開眼睛:“你說什麼?”
“嚯嚯,你看,現在不是理會了嗎?”老太婆皺紋如溝壑一般的臉上拉開冷寒的笑意:“你小的時候,可不止我一個人抱過你,還有一個人抱過你。”
她的眼裡閃過一點精光:“你給我點好處,我就告訴你。”
聽這意思是想要讓我用什麼跟她交換了,我不禁也冷笑起來:“我不需要知道,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小的時候被旁人抱一抱那再正常不過了,那又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我小時候挺招人喜歡。”
“嚯,你到想得開。”老太婆往前一步,彎下腰來,身上掛着那些破破爛爛的布條子拖到我牀上,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而神秘:“抱你的人不同尋常,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
我愣了愣。
如果說好奇,那就中她的計了。
幸好就在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李精精打來的:“可兒,有動靜了,我看到那個警察帶着校長一塊兒進了小樹林。”
我急道:“李老師,你可千萬別輕舉妄動,等我回校再說。”
他沉聲說:“好。”
掛了電話轉身,雙頭老太婆消失不見。
她就像一堆破爛的垃圾,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都臭,她走後,屋裡空氣也變得清爽了。
就這樣被她和李精精給一攪和,這覺沒辦法再安心睡了。
我索性去洗漱好了下樓。
又看到許老太公站在大廳裡打太極拳,小綠恭敬地給她的狐仙大人打下手,牆裡的鬼手獨自在打撲克牌,這一切現世安穩的場景,讓我心裡微微一酸。
吃過茉莉糕後,我得趕回學校去。
狐狸依依的樣子,在我走出旅館門口的時候跟了出來,說是要送我到街口做公交車。
我有點蒙。
我沒那麼矯情,這也就幾十米的街道而已。
可他眨巴着眼睛告訴我:“這是許老太公教我的,說是對女人就得這樣。”
好吧,我讓他送。
走下旅館臺階後,他還來拉住我的指尖,步伐快我半步,一隻手拉着我,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大概因爲天氣轉暖的原因,那雙鬆挎的小牛頭皮鞋沒穿了,而是穿着一雙藍色的夾腳拖。
我睨了他一眼:“是不是要去給你買雙鞋呀?”
“不用,等下我和許太公約好了出去轉街,到時候我自己會買了。”
我怔。
“你們兩去轉街?能不能別這麼招搖。”“哦,對了,櫆呢?”
“我給他找了點事情做,他不能留在旅館裡,外型太招搖,”
這點狐狸到是很明智的,可他憑什麼就覺得他自己和許太公的外型很安全呢?
我抑頭看着他一臉的迷之自信。
“算了,你們兩不要去轉街了,需要什麼我幫你們買回來,要是遇到收割者怎麼辦?”
“沒……。”
狐狸大概是想要說沒這種可能吧,他才說了一個字,神情便一愣看着前方,而前面不遠處的街道口上,一輛警車正橫着停放在那裡,莫非一身警裝威武地從車裡下來。
“那個莫什麼東東的該不會是來找你?”
我白了他一眼,每次都這樣稱呼莫非。
說話間莫非已經走向我們過來了,看到我兩,嘴角上拉開一個笑意:“可兒,正要去找你。”
“呵,莫非。”我不由得往前一步去迎他,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
狐狸這傢伙便放開了我的手。
“那張照片我請人再重新弄過了,比之前的要清晰得多,你看看。”莫非把一張照片遞給我,雖然還是一模一樣的背影照,可是相比起上一張確實是要清晰得多。
這個人就是半個月前從盜墓者們手裡買走鎮妖陶罐的神秘人,只見他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長大褂子,扮相有點像狗街口擺地攤的算命先生阮瞎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