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顯的車子漸漸駛遠。
我身邊有一個人正在很沒品地嗑着瓜子兒:“這個鑽石男不一般呀,小胡這纔剛走,他就見縫插針。”
渣老闆聽到我說再見就跑出來看熱鬧了,這會兒站在我身邊,一臉八卦相,要是狐狸我早打了,礙於他是個小老頭,我只能回頭衝着他:“呵呵,麻煩你把這些瓜子皮兒給掃掉。”
話完就扭頭進店了,渣老闆也不惱,癲癲地追上來拉過我的手:“喲,這是什麼啊,這麼耀眼。””我跟你說可兒,其實這個葉大總裁人挺不錯的,你想啊,你嫁給他,讓他出錢請上幾百個保鏢來守着旅館,你只管做你的葉少奶奶,到時候我老渣也可以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晚年生活能好好享享福,你說呢?”
“哎,丫頭,我跟你說話呢!”
我抽回手沒離他,上樓去找小綠。
小綠不知道是不是靈的原因,總是看不到她累,就算不幹活,她也會和牆裡的鬼手玩包剪錘……
聽到四樓上有腳步聲,我以爲是小綠正在拖地,誰想居然看到這樣一幕。
一個女人正將一個男的推在牆上狂吻,他們是那夥旅行者其中的兩個,我急忙退身回來沒有去打擾他們,轉身下樓。
誰想卻在三樓看到正在拖地板的小綠,一問在知道她剛纔在狐狸那屋裡打掃。
心裡沉沉一暗:“小綠,以後他那間房我自己打掃,你就不用管了。”
小綠點點頭,在這一點上她好像又明白的,所以也不多問我,反而說了一句:“姐姐,你那麼想念狐仙大人,爲什麼不去找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強迫自己笑笑:“行了,你休息一下,別太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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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累的,一停下來,小綠心裡就不舒服。”
小綠淺淺的眉頭皺了皺。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小綠像張宣紙似的純淨,她哪裡會知道什麼叫心痛和難受,可這時候,她卻突然說自己不舒服,我嚇一跳:“小綠,你怎麼了?”
“不知道啊,就是有的時候會想主
子。”她也很困惑的樣子:“姐姐,你說我是不是靈力不穩啊?”
“不是。”我愣住,小綠想竹郎,她大概不明白心裡的那種不舒服叫做‘思念’突然間我心裡就難受得不行:“小綠,你走吧,快平竹去,回到你主子身邊,姐姐沒事,有渣老闆在的,我還有很多好朋友……。”
“姐姐。”小綠天真無邪地笑着道:“我們被派在外的人都被主子用了相離法,除非他招喚,否則我們是永遠也無法回到他身邊的,再說了,我也喜歡跟姐姐在一起。”
“那……你主子知道你會想他嗎?”
我闇然了,看着小綠搖搖頭,她不懂得自己已經愛上了竹郎,而在竹郎這樣仙靈的眼裡,她不過是一片小小而微不足道的竹葉而已,也許他連正眼都沒看過小綠,可憐這世間萬物,誰人無情……
……
晚飯後。
雜技團的那羣人回來了,他們一進大廳就亂糟糟的吵成一窩蜂,可能在說他們的家鄉話,我們一句也聽不懂。
那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事人朝我們笑笑,衝着渣老闆說:“老闆,今晚上的房錢我等會兒就來結。”
“行。”渣老闆笑笑。
我正低頭在抽屜裡找剪刀,怎麼也找不到。
等那羣人進房後,渣老闆湊到我面前來小聲說:“丫頭,你有沒有覺得這羣人很不對勁兒。”
我一驚:“怎麼,你看出什麼了?”
“我不是指雜技團,我是指這三撥人,沒有一撥是正常的。”
“另兩撥是有些感覺,可是藍葉他們那撥應該沒事吧?”
這話說完我自己都有些心虛,藍葉他們究竟正不正常,想起昨天晚上,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溜進旅館的,我一直納悶這事兒,當時我和星星裡的姐姐們的確沒聊幾句,而且離旅館之間只隔着一條街的寬度,他們五個人進了大廳,我怎麼可能一點也沒察覺到。
可是想來又覺得是不是有夢魘的存在,所以我自己在某些時候反應遲鈍一些,可是卻又不能自察。
此時渣老闆
說了一句:“拿不準,反正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也許只是這三撥人中的一個讓我有這樣的錯覺。”話鋒突然一轉:“咦,丫頭,你在找什麼?”
“找剪刀。”
“幹嘛?”
“一夜之間街尾那兩棵桃花開得好旺,反正也不會結果,我想去剪兩枝回來給小綠解解悶。”
“呃,真是,你們女娃子就喜歡玩這些莫明其妙的小情調。”
這時候小綠從廚房裡出來了,這姑娘連碗也要跟牆裡的鬼手爭着洗,真是閒不住了。
我找到了剪刀,跑出櫃檯拉着她的手:“小綠,我們去剪桃花。”
小綠啞然地張了張粉色如鮮花嫩美的脣瓣,人已被我拖到旅館門口了。
誰想會一頭撞到恰好進門的一個人身上,很痛……
我覺得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塊生鐵上,且不說額頭有多痛,連眼眶都跟着痛到不行,試想想,一個猛子撞到一塊鐵上那是什麼感覺,我有瞬間覺得疼到大腦一片空白。
對方急忙伸手扶住我:“沒事吧?”
是藍葉的聲音,緩了一會兒擡起眼來的,便看到他揪心的神色,那濃密的眉頭緊緊蹙着。
“沒,沒事。”我晃晃腦袋,小綠嚇得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留意到你會突然出來。”
“沒事。”我緩過來了,朝着他笑笑,然而笑容卻一下子僵在嘴角:“你們這是去哪裡回來?”
“哧。”藍葉好笑地看着我:“去牡丹山,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跟你說過了。”
“哦!”我臉頰麻木地回頭叫了小綠一聲:“我們走吧!”
藍葉他們一羣人便魚貫而入了,我在心裡默默數着,不多不少,五個人……
那樓上那兩個瘋狂接吻的一男一女是誰,分明穿的和藍葉他們一模一樣,他們這種旅行者,爲了能在惡烈環境下一眼看到自己的同伴,他們都大多會選擇一樣的衣服款式,甚至一樣的鮮豔顏色。
而那兩個活生生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看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