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聽到一聲巨響,狐狸突然一掌拍向劉娟的腦袋,之後他們兩同時化成一個巨大的流動着黑色煙霧的霧團,一直在屋子裡盤旋飛動着,渾渾噩噩我看不清狐狸的身影。
人也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急忙翻開封妖策。
就見一串字緩緩地封妖策上顯示出來:公元二十一世紀,妄自菲薄月勾妖,伏於安眠旅館封妖策。
隨既嘭的一聲巨響,屋裡燈光全暗了,一切歸置於平靜。
“狐狸……。”我顫着聲音叫了一聲,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整間屋子像是一場暴風雨肆虐後的樣子,書櫃椅子全倒到地上,書本和零碎的東西掉落一地。
劉娟不見了,而狐狸也不見了。
我在下一秒鐘整個人都開始顫抖,急忙摸索着在地上想要找到一個能有光亮的東西,跪着摸索了一會兒聽到一聲低沉的“哎喲!”
“狐狸。”是他的聲音,我又驚又喜的急忙朝着發出聲音的方向跑過去,就見他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着,那個倒下來的書櫃正好壓在他的大腿上。頓時莫名的情緒讓我淚水一下子掉落出來,急急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那書櫃給推開。
整個過程狐狸都在痛苦的呻吟着:“哎喲,你輕點。”
“再忍一忍。”驀地一下子,將書櫃給全部推開,我伸手去扶狐狸,手不小心摸到他的腿時感覺到一手的溼滑,空氣裡飄浮着一此血腥味兒。
狐狸受傷了,他的大腿被倒下來的書櫃l邊沿給砸得裂開一層皮肉鮮血只流,雖然看不清楚傷得到底有多嚴重,但我已嚇得六神無主,當下蹲下身子運起蠻力想要將狐狸給背起來。
哪知因爲他的腳太長支撐在地面,而且體重相差較大而怎麼也背不起來。
反到是兩人再度跌倒在地。
這個過程狐狸一直沒有說話,我以爲他傷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終於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
只到一雙冰涼的手伸過來捧住我的臉,窗外一抹路燈把狐狸臉上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他那雙藍眼睛裡泛着瀲灩,多麼溫柔地問我一句:“傻不傻,我是妖,這
點傷算什麼。”
我愣住。
“可是你流了這麼多的血,得快點去醫院。”
“不用。”用大拇指將我臉頰上的淚水給搓掉:“怎麼辦?哭起來的時候這張臉更難看了,能嫁得出去?”
“……”
真是,心裡瞬間萬馬奔騰。
我找出電筒點亮後,看到狐狸的鮮血把牛仔褲溢紅了一大片,他嚷嚷着讓我拿剪刀來將褲子給剪破了,之後眼睜睜看着那道血淋淋的傷口自動癒合和消失無蹤。
如果不是褲子上的血痕,根本就想不到他曾經受過傷。
我傻眼了,這隻狐狸精……真心了不得。
最後我們在我的臥室裡窩了一晚,雖然一片狼籍,但至少還比狐狸那屋多了道窗子。
可我心裡影影綽綽不時掠過劉娟說的那句話,一直無法入睡過去,我側躺,看着將修長身軀窩在那個我最愛的墨綠色單人沙發上的狐狸,他長腿曲歪着,一隻手擡起來支着下巴,長頭髮流淌着隱隱墨藍光澤。
他睡着了嗎?
還是隻不過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想靜靜的這樣呆着。
而且不止這一晚,是從此後,我們都沒有再提起劉娟,和劉娟說過的預言……
……
隔天早晨我帶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出門,下樓去櫃檯裡拿了點錢只奔菜市場。
說來也奇葩,昨天晚上劉娟出現之前,星星裡那邊有位姐姐帶着客人過來開房,之後她歸還了鑰匙留下十塊錢走人,後來因爲狐狸受了傷我們都沒有再下樓,就這樣安眠旅館的大廳門肆無忌憚的開了一晚,居然什麼東西也沒丟舍。
也真是沒什麼可偷的,想想真悲哀。
買了一隻肥壯的烏骨雞回來,遇上渣老闆正打着哈欠開門,把我擋住說:“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我在星星裡月亮那裡看到你家窗子碎了。”
我呃一下笑笑:“我和狐狸打架呢。”
“譁,瞧你個暴脾氣,月亮還挺擔心你的,要打電話給你,我沒讓她打,早就猜到一定是你們小兩口吵架了。”
“誰……誰是小兩口,渣老闆你可別亂說話,小心大風閃了舌頭。”
“切,這死丫頭。”渣老闆擡起手來抓了抓胳肢窩:“得得,我不跟你吵吵,一會兒雞煮熟了叫我。”
我白了他一眼,扭頭往家裡走去。
進屋後聽到樓上叮叮噹噹的響聲。
把菜放在廚房裡上樓瞧瞧怎麼回事,狐狸正蹲在我臥室裡書櫃和桌子之間敲敲打打,一隻手拿着小鐵錘一隻手拿着釘子,手法到是很乾淨利落。
我就納悶了,爲什麼做爲一隻妖,他竟然什麼都懂呢?
……
飯做好後。
我打電話把渣老闆給叫來,也叫了月亮姐姐和阿扁姐。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些傷感,因爲無論我們怎麼故意忽略,可是劉娟是月勾妖,而且她說出的話怎麼樣也無法在腦海裡摸去。
而且這種傷感是我們吃着火鍋亂七八糟的聊着天,狐狸又加入他們開始拼酒,這些亂糟糟的場面也揮之不去的,最後終於散場,大概快兩點鐘了。
奇怪的是今天狐狸沒有醉,而是再度轉身上樓去修書櫃去了。
而我收拾好碗筷轉身進了廚房後,那種熱鬧過後的落寂一下子將心裡塞得滿滿的,突然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狐狸連張身份證明都沒有,他要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活?
如果他再喝醉了,又露出原形來四腳朝天的躺在那裡時,會不會就那樣被人給算計了?
想到這裡突然淚水就一下子掉落下來,至今我不明白是因爲擔心狐狸還是自己心裡害怕才引起的傷感。
總之把廚房門關好後我哭得唏裡嘩啦……
……
轉眼就到了週五。
我自動打車去了陽明山別墅,隨着那道大得離譜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心裡開始緊張。
葉顯說如何能哄得老太太開心那是我的事,可我打小隻和阿婆在一生活,我天生好強的性格讓自己早已經忘記了怎麼去討好一個人,更別說親近一個陌生人,更何況,那還是一個性情古怪的老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