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上,你在想什麼?”阿花的手在我眼前揮了揮,拉回我的思緒。
“沒什麼,就是想起相思的傳說而已。”“對了阿花,那三個死者分別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知道,他們一個是我們城東五金店的老闆,一個是垃圾車司機,還有一個是屠戶,我把地址給你寫下來。現在警方正在查案子,我們白天恐怕無法接近案發現場。”
“那晚上去,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鬆塔的最後一個觸手了,所以你得留下來保存實力,要是有什麼需要,我自然會聯繫你,記住,千萬得注意安全。”
阿花點點頭:“我聽你的師上。”
等她走後,我也起身出了門。
相思必定是個絕色女子,傳說中她不會變相,那如果她要是敢在大街上行走的話,必定會一眼認得出來。
我打了個電話給狐狸,他說正在街上轉呢,也想找一找好的松菌,等回去後好研製出美食來。
真是拿他沒辦法。
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街上轉轉。
鬆塔鎮很小,也就橫豎兩條街而已,這轉着轉着,難保就會遇上狐狸了。
果然還沒走出去多久,便看到他摟着一個人的肩膀有說有笑,那個人反而顯得有些拘泥,雖然扭頭看向側面,但我還是看出來那是阿福。
這兩人大概是在找松菌的時候遇到一起去了。
鬆塔鎮街道雖然不多,可正因爲這樣,街道不多,但松菌出名,所以人流量很大,尤其是這個時段,好像從各個城市裡找松菌的人都來了,所以街上很是擁擠。
我雖然看到了狐狸和阿福,可是想要擠到他們身邊去卻着實有些困難。
而就在我努力想要往前的時候,卻冷不丁一大股血腥味兒飄進了鼻息裡。
此時並沒有風,而這麼近而且明確的血腥味兒,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身邊經過的某人身上有血腥味。
連忙扭頭去看,可這一眼看出去,那些背影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而就在這時候,街邊上一家理髮店裡突然
跑出個戴着白圍巾的理髮師驚恐的尖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轟的一下,就好像往人羣裡投了顆炸彈似的,整個街面上的人都亂了。
大家驚亂着,驚問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轉頭從理髮店的玻璃門裡看進去,看到理髮椅上坐着一個人,脖子上戴着圍脖,頭往後抑着,眼睛朝上瞪出空洞木然,嘴巴大張,臉色白得異常。
顯然大街上的人都留意到了店裡的死人,轉眼間就有那麼一些人見事不怕多的圍了上去看熱鬧,而在人羣漸漸朝着理髮店門口聚攏的時候,我讓自己靜下心來,看着街上的行人。
在這種時候,只有正常人才會有好奇和恐懼的舉動,那種不正常的人,自然會目不斜視,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而且這種人的平靜,會讓人覺得有種異常的冷沉感。
我眼前不到十米開外,就有這麼一個身影。
他穿着一身和這個天氣不相附的淨黑色西裝,消瘦的身影背挺得筆直,手裡如英國紳士似的拿着一根柺杖,他正不緊不慢地,朝着另一條街上轉彎而去。
我心裡一緊。
就是這個人,雖然看到不他的正臉,雖然從後背可以看出來一點也沒有傳說中相思的影子,但這個人必然有問題。
突然我的手上一緊。
狐狸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快,跟我走。”
他的神色匆促,想必也是留意到那個人了。
我們兩一路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遠遠看到那個人在轉角街處,進了一家小旅館。
“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先去旅館對面喝杯果汁。”狐狸說。
……
旅館對面的果汁店不大,我們進去後,選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對面的旅館樓口。
狐狸一臉沉思,等老闆放下果汁才後才告訴我:“奇怪,這個人雖然冰冷,可他是有氣脈的,不像是妖啊!”
“對了,我有話要和你說。”我把狐狸拉過來,伏耳說了幾句。
他便瞪大眼睛看着我。
良久:“我去,早知道這
樣,多點兩碟松菌吃。”又呵呵一笑:“現在好了,我好跟她請教一下那醬料是怎麼做的。”
我白了他一眼。
“你呢,又是怎麼跟阿福走到一起去的?”
“鬆塔不大,自然就遇上了,他還說要請我們兩吃晚飯呢。”
“別說了。”我連忙拉了拉狐狸的袖口。
就見對面的旅館樓口,那個穿着黑西裝的人突然拉開門出來了,而且他不是去哪裡,而是直接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這會兒他是正臉對着我們的。
看上去只是一個平常的大約四十來歲的男人,除了臉色過白過消瘦之外,也到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他連眼珠子都沒朝我們移一下,直直走進小店裡要了杯果汗,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可當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
他明明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大男人,可是他身上那種陰沉沉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虛無的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你走過一個人身邊,和走過一根電線杆子邊上不同的那種很細微的感覺似的。
我看了狐狸一眼,他好看的修眉微微蹙了一下。
原本以爲他會說出點什麼來,卻只是來了一句:“呃,這果汁有點酸。”
“……”
坐了大約五分鐘,那個人喝着果汁,一面喝着,一面伸出隻手託着下巴,兩眼很空洞地看着店門外,像是在想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似的。
這一幕看得店家也搖搖頭。
我想向店家打聽點消息,可是礙於店面太小,這一問大家都聽到了,所以就一直忍着。
而坐在我對面的狐狸卻像一點也不着急似的,順手抽出一張紙巾撕下一小角,就在那裡折啊折的不知道在玩什麼,不一會兒折出一隻奇怪的說鳥不是鳥的東西來。
而就在這時候,那人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果汁店了。
就在他走過我們身邊,走到櫃檯前掏錢買單的時候,我看到他從袖口裡露出來的左手虎口處有一把黑色的鐮刀印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