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太陽升起的時候，我被小綠催命似的叫醒。
今兒不是週日嗎，就不能讓我睡個懶覺，我揉着眼睛纔想要張口埋怨兩句，就聽小綠說道：“大人要和別人打架了。”
得，這覺確實沒辦法再睡了。
我連忙從牀上翻坐起來：“你說什麼？”
“大人和昨天來住店的那兩個女人要打起來了，我沒辦法，只好上樓來叫你。”
容不得多想，掀了被子匆匆套上衣服，卻又驀地愣住，詫異地一點點扭頭看着小綠……
“小綠，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在變？”
“有嗎？”小綠擡手摸着自己的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今天早上沒有照鏡子。”
“頭髮一夜之間長長了許多。”
小綠跑過去照鏡子去了，而此時也不是糾結這事兒的時候，我轉身便往門外衝去，一邊跑一邊大概理了下頭髮。
跑到一樓，就看到兩個女人正背對着樓梯口的方向，狐狸站在她們對面，眉眼裡全是冷凌，他要發飈了，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狐狸不動不搖，可是那一頭長髮卻無風而獵動。
“狐狸。”我叫一聲跑到他身邊去，無論他要跟誰打架，要對付的人，首先我必定是和他站在同一個陣線的，可是當我停下腳步轉身的時候，卻一下子呆住了。
這兩個女人不是誰，居然是北凝的大姑和二姑。
“可兒。”她們同時叫我一聲。
這兩個女人的臉上沒有一點想要和狐狸打架的表情，而是一臉憔悴，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可兒，求你了，不要讓小胡動手，我們確實不是來害你的。”大姑眼睛早已紅了。
“對啊可兒，我們是來找你有事要商量的，並沒有歹心。”
我一時有些懵。
不言語，回頭看了狐狸一眼，他收起了戾氣，輕輕飛揚的頭髮恢復正常，但臉色還是很冷地道：“可兒，當時在北凝的時候，要不是
我一時大意，也不會讓他們得手。”
沒錯，那時候要不是狐狸用最後一絲意志力硬是將我帶出了北凝，後果不堪舍想。
想到讓狐狸受了現形之罪，心裡頓時火冒三丈道：“我因爲阿婆和北凝婆婆的情感，所以纔去北凝看她，沒想到居然進了你們設的圈套，快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可兒。”大姑和二姑兩人互視一眼後，眼裡流着淚水，突然就那樣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這一着把我和狐狸都嚇一跳。
在我們的心裡，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們這一跪，反到讓我們很是爲難。
這兩個人，大姑性情木納，二姑能說會道，這會兒二姑便說出一句：“可兒，正如你說的，看在老一輩子的交情份上，你可不可以先聽我們把話給講完？”
“你們先起來。”我冷然轉身。
“至少你點個頭，至少願意讓我們把話說完，我們纔起來，否則就一直跪在這裡。”
二姑的話讓我皺眉看向狐狸，他朝我丟了個眼色暗示，同意聽她們說說究竟什麼情況。
我便只好說：“好吧，你們起來說。”
這兩人便相互攙扶着站了起來，摸着淚水，在我的示意下走到櫃檯裡坐在沙發上。
下樓來的小綠不明白我們之間的關係，看到這樣以爲我們和解了，便跑去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茶。
“可兒，其實我們已經來到E市好幾天了，可是一直沒臉見你，昨天終於忍不住，才住了進來。”二姑悠悠地說，她的目光不太敢正視我。
“昨天晚上就是你們在跟蹤我？”我想起昨天晚上背後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
“不是跟蹤，而是我們想看你的時候，人不用跟上去也自然有辦法能看到你。”
二姑的話讓我頓時心裡發毛，好在狐狸就坐在我身邊，他的神情凝重。
而這種不近身也能在遠處看着我的能力，可見他們不是普通人，其實從那次狐狸受重傷我就知道了，只是一時拿不
準他們究竟是什麼。
我穩了穩神，聽二姑繼續講。
“其實我們北凝人是南宮一脈的後人。”
“什麼，你們是南宮一脈的後人？”我大驚，如果我沒有記錯許老太公的話，南宮一脈好像也是收割者。
“是。”二姑點點頭：“但南宮一脈和北宮不同，我們南宮世代隱居，以素爲生。哦，我這裡說的素，是指不再吸食妖靈。”說到這裡，二姑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了狐狸一眼。
如果她們真是南宮一脈的後代，那也說明她們早就知道狐狸是妖了。
我冷冷道：“繼續說。”
二姑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又道：“其實兩年前，北凝阿婆就去世了，因爲我們一直知道她和楊阿婆的感情親如姐妹，所以在得到楊阿婆去世的消息後不久，北凝阿婆便傷神不已也去世了，阿婆去世之前給我們立下了遺囑，讓我們北凝人永遠不許踏入E市，並且今生今世永遠不許靠近你半步，想必那時候開始，阿婆們便早已知道你將是未來的鎮妖師。”
我難受不已，現在想起來，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阿婆去世之前一定要我答應她不踏入北凝了，兩個阿婆都是爲了我好，一個不許我靠近收割者，一個不許收割者靠近我。
“可是過年我去北凝的時候，還聽到北凝阿婆房裡傳出她的聲音，她真的跟我講話了。”我強行讓自己穩下心緒。
“這件事情我們也匪夷所思，後來想想，一定是阿婆算準了將來有一天你會回到北凝，所以留了一口仙氣想要保護你。”
這就難怪了，當時我說聽到阿婆在屋裡跟我進話的時候，大姑那驚駭的神色至今忘不掉。
二姑說：“原本，這過去的兩年來，大家確實是相安無事，可是漸漸地隨着阿婆離世的時間越久，北凝人開始蠢蠢欲動了，收割者祖上原本就有吸食妖靈，收割生人氣脈，好讓自己可以永保性命的能力，可是國爲這些年來北凝阿婆帶着大家一起隱居食素，所以漸漸便恢復了正常人的本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