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繼續沉默。
更多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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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我猜錯了,機關並不是這樣觸發的?
“小兄弟,人生在世難免有些挫折,不要太傷心。”銀鉤書生安慰我道。
“唔,唔,哧……”這是綠燕子在竊笑。
被王子云眼光一掃,他頓時縮了起來。
“我倒覺得,兩位公子的想法沒錯。”萱姬道,“這正是天魔的風格。”
“如果我們沒想錯,那問題出在什麼地方?”王子云皺眉道。
“說不定是機關壞了。”銀鉤書生猜測道。
“也許……是搞錯舌頭了。”我忽然往右側移動一步。
現在和我正面相對的,是那幅三頭六臂的天魔全身像,它恰好將故事畫卷的開篇和結尾分割開來。
仔細一瞧,天魔呲着四枚獠牙的血盆大口中,也是有舌頭的。
我回身看了同伴們一眼。
他們默默點點頭。
看來,這個出頭鳥還得我做啊。
吱……吱……
金屬戒指貼着壁畫緩緩滑動,發出了類似白堊在石牆上摩擦的聲音(對於不明白此句含義的同學,近義句是:粉筆在黑板上摩擦的聲音)。
當戒指接近天魔舌頭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大吸力,將戒指猛地一拽!
我一時拿捏不住,戒指脫手而出,牢牢地吸附在牆壁之上。
有機關!
所有人都戒備起來。
然而等了一會,再沒有其他異象發生。
我嘗試着推了推戒指,但戒指緊貼牆面,紋絲不動,像是被釘上去一樣。
“果然和舌頭有關。”我說。
因爲戒指吸附的位置,正正是天魔的舌尖。
舌尖上的戒指,這有什麼用?
我想了想,把中指伸出去,輕輕套進戒環之中。
戒環大,手指細,根本戴不穩;不過無所謂,這只是方便我借力而已。
五指握拳,用力一拉——
譁。
天魔的舌頭,居然就這樣被我拉了出來!
這還不是從牆裡拉出一塊磚頭那麼簡單。
因爲即便從牆裡拉出來,天魔的舌頭和壁畫依舊是一體的,看着就像域外天魔在對我們吐舌頭,令人不寒而慄。
“難怪牆上找不到縫隙,原來是被顏料蓋住了。”萱姬驚訝的說,“這種顏料,乾透後會凝結成一塊一塊的韌膜,不但可以讓畫面看起來更有層次,更真實,甚至能承受很大程度的變形而不破裂——最初的天魔舞機關畫,用的應該就是這種顏料。”
“怎麼還沒有反應?”王子云左右張望。
“可能是拉得不夠長。”我繼續拉動戒指。
天魔舌頭再度變長,直到發出‘咔嗒’一聲,終於拉盡了。
嘎……嘎……
隨着一陣機關響動之聲,地面開始劇震。
我趕緊扶住牆壁。
但牆壁在走!
不對,不是牆壁走,走的是我腳下的石板地面。
難怪剛纔沒人能在地面找到機關痕跡。
原來整塊地板都是機關的一部分!
圓形地板在旋轉,並緩緩下沉。
“我們這是要到地底下去?”綠燕子驚呼。
“不知道有多深?”王子云若有所思的說。
“說不定能直達地心。”我興奮的說。
事實證明我們想多了。
石板地面下降了大約七、八尺的深度,便穩穩停住。
地底之下,赫然又是一座圓形石室。
只不過這座地底石室,足足比頭頂上那座大了十圈。
“又是畫?”綠燕子意外道,“我還以爲有什麼財寶呢。”
綠燕子說得沒錯,這座地底石室的環形石壁上,同樣畫滿了天魔風格的壁畫。
不過其中的內容,可就不是天魔與天女了。
除此之外,石室中空空如也。
“公子,這裡好像沒有你要的東西。”萱姬道。
“這倒未必。”王子云走近壁畫,仔細端詳。“說不定天魔焚身秘舞的典籍,就隱藏在這些壁畫當中。”
“金波先生,你怎麼看?”我問銀鉤書生。
“這些壁畫,似乎講述了天魔降臨人間之前的事情。”銀鉤書生輕撫牆壁道,“故事,應該是這一段開始的……”
壁畫的開端,畫着一個通體漆黑,身姿奇特,密齒利爪,帶殼無目的怪物。
這個怪物,我們姑且稱之爲域外異獸。
壁畫中,域外異獸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戮!
無數的天人、天女和天兵,都被這個怪物撕碎了,大片潑灑的紅色顏料,持續刺激着人們的視覺。
但是不知道爲了什麼,異獸犯下的罪行,統統被算到天魔的頭上,大量的天女與天兵包圍了天魔。
天魔浴血殺出重圍,卻又被異獸盯上,他只能選擇繼續逃跑。
“這個地方,異獸像是在追殺天魔,但也有可能,它是在追隨他。”銀鉤書生指着壁畫解釋道。
接下來,精彩才真正開始。
天魔在逃跑的過程中,遇到了另外兩名天魔。
從外形來看,我們這位天魔三頭六臂;另外兩位,一個身材婀娜,似乎是女性天魔,一個身材高大,頂天立地。
三位天魔聯手闖入了一座遠古宮殿,與宮殿中的各種怪物、守衛,甚至神靈搏鬥,越過了刀山與火海,深淵和天塹……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座祭壇前面,獻上跳動的心臟之後,遠古神靈現身,賜予他們每魔一門秘法。
那位高大天魔,獲得了天魔解體真法。
那位婀娜天魔,獲得了天魔焚身秘舞。
那不消說,三頭六臂天魔獲得的,自然是天魔轉劫邪咒!
“嗯?原來開心王獲得的並不是天魔秘舞,而是天魔邪咒。”王子云意外道,“我獲得的消息,是開心王得到了當年魔教的傳承,難道情報出錯了?”
“情報沒錯。”萱姬恨恨道,“我套了開心王的話,我家族覆滅,他是獲利最大的幾個人之一,天魔秘舞有九成可能落在他手裡。”
“其實這並不矛盾。”銀鉤書生道,“說不定,開心王兩門天魔秘法都有呢。”
“我倒覺得,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我突然說。
“什麼可能?”王子云問。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親眼看過天魔焚身秘舞的原版?”我沒有馬上回答王子云,而是問萱姬。
“你能確定,你家族掌握的天魔傳承,真的就是天魔焚身秘舞麼?”我又問。
“這……”萱姬的臉色變幻,“好像……還真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