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來的又是誰?
“哈哈,浪叔,張老大,大師兄!”我欣喜的接待衆人坐下,又招呼店小二好酒好菜儘管上。
沒錯,來者正是徐家號商隊的三位:徐浪、張橫、老坳。
“不是吧,纔多久沒見,你小子竟然混到這般地步!”張橫拍着桌子嚷道。
“這還用說?”老坳道,“他要是沒幾把刷子,我師傅能收這麼一個關門弟子?”
“正所謂‘深海之中出蛟龍’。”徐浪搖扇道,“黃金城那一段,可真是豪門深似海啊,老弟你能從那邊出來,沒理由不發跡。”
“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都是靠朋友幫忙嘛。”我給三個人都斟了酒,“這不,把你們全喊過來幫我了。”
“那好,先說正事。”徐浪把摺扇一收,“看你信裡的意思,想我入股你的新商行?你仔細說說情況。”
於是我把建立新商行,準備加入萬字號商會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徐浪微微點頭。
“那你是答應了?”我道。
“加入萬字號商會,這是多少商行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記得找我,我得謝謝你。”徐浪笑道。
“自己人客氣什麼。”我道,“如果沒有浪叔你,我現在恐怕還躺在潭底呢。”
“不可能!”張橫道,“泡了這麼久,肯定浮上來了。”
“我們這還用不用吃飯了?”老坳一筷子菜夾到一半,頓時皺眉道。
“不管怎麼樣,做商行浪叔你纔是行家,具體細節還得靠你來操辦吶。”我道,“另外,既然有商行,另外一個行當,我看咱們也一併辦下來吧。”
“什麼行當?”張橫好奇的問。
“就是張老大你的老本行。”我敲着桌子道,“當了這麼些年的鏢頭,張老大你就不想換個總鏢頭來噹噹?”
“你想開鏢行?”張橫搖頭道,“這裡面的水可深吶,黑白道都得有人脈,還要聯繫鏢局聯盟,可不是光有錢就能開得起來的。”
“所以,纔要靠張老大你啊。”我道。
“靠我是不可能的。”張橫道,“自己能有幾斤幾兩,我張橫心知肚明,別的不說,光武功修爲這一關就……”
啪!
我往桌上丟了一大撂的武功秘籍。
“這……”張橫眼都大了。
“武功不好可以修煉嘛。”我道,“有鷹爪門當後臺,還怕找不到適合自己路子的秘籍?”
“好。”張橫默默翻檢着那些武功秘籍,“不過,以我的能耐,確實擔不起一間鏢局的重擔——但是,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
“誰?”我問。
“我在老家有一位朋友,他曾經當過清揚大鏢局的副總鏢頭,可惜在運鏢的時候被削斷了一條胳膊,又被人排擠,只好回家種田。”張橫道。
“不是吧。”老坳不滿道,“你就給我師弟介紹一個獨臂人?”
“獨臂不要緊。”我道,“一間鏢局如果要總鏢頭親自上陣,那怕也是到了窮途末路——甭管幾條胳膊,只要有能耐就行。”
“那好,我去找他看看。”張橫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可不一定能請得過來啊。”
“沒問題。”我敬了張橫一杯,“那就勞煩張老大跑一趟了。”
邊聊邊吃,談笑風生。
末了,我掏出一千兩銀票給張橫,作爲他回鄉請人的盤纏。
事不宜遲,張橫第二天就出發了。
而我和徐浪,又約了萬家叔侄見面,經過連番商討,終於敲定了新建商行的諸多細節。
飛鷹商行,原始股本一百萬兩白銀整,以經營各類藥材、礦物、金鐵、布匹爲主業,兼營奇珍果蔬、機關戰械,收購代售多種冷門、罕有的物資。
“紙上的兵談完,現在也該來點實際的了。”萬兩銅道。
“三爺您指的是……”徐浪問。
“當然是店面。”萬兩銅道,“找到一家好店面,距離成功就又近了一大步。”
“這種事情,三爺早有準備吧?”我樂呵道。
“當然。”萬兩銅將一張寫滿了地址的信紙攤開,“距離新家主大會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我們的目標是在大會召開之前,把新商行的等級提升到玉品,從而在新家主大會上儘量爭取利益——這個目標可不輕鬆啊。”
“自然不輕鬆,辛苦大家了。”我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笑道。
玉品商行?爭取利益?
如果僅僅只是這種目標的話,還不值得我殫精竭慮地籌劃這個新商行啊。
當然,有些事情沒必要說得太直白。
“對了,公子,你說的第五個合夥人在哪呢?”萬悟生問。
“別急啊。”我說,“人我還沒去請呢。”
“還沒去請?”萬悟生訝異道,“萬一人家不肯答應怎麼辦?”
“這事情我就先賣個關子吧。”我站起來道,“大夥兒還是活動活動——咱們去看店面!”
笑談間,一行人來到了東北大街。
作爲一座貫通南北水路的臨江城鎮,偃州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各類商行。
而東北大街,正是偃州城的商行聚集之地。
只見一輛接一輛的行商車馬在街道上運載着高壘的貨物,無數苦力揮汗如雨,碼頭邊的貨船更是多如過江之鯽,顯出一派繁華景象。
“我給你們看的這幾間店面,其中兩間是空鋪,兩間有意出售,五間經營不善,優缺點你們也看到了,該怎麼選,大夥兒都說說看法?”萬兩銅道。
“不用選了,我看這家就挺好。”我指着旁邊一間店面,斷然道。
“這一家?”萬悟生叉腰道,“好像不在信紙上吧?”
我看中的店面,原來是一間專給苦力和旅人提供廉價茶水、食物的棚舍,很多赤膊大漢在裡面歇腳。
“這一家靠近貨棧,附近人多手雜,又比較髒亂,不太好吧?”萬兩銅皺眉道。
“老弟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理由。”徐浪敲着扇子道,“不過,我真看不出這理由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只消如此如此……”我壓低聲音,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樣也行?”萬悟生疑慮道。
“值得一試。”萬兩銅道。
“可要修這麼一座新樓,得花費不少日子吧?”徐浪提出問題。
“這個嘛,還得靠三爺……”我道。
但話未說完,已被身後一陣凌亂的馬蹄聲悍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