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話用劉憬身上同樣合適。與同齡人相比,劉憬性格保守,不夠前衛;爲人仔細,出手也不大方;相貌雖也俊朗,但中規中矩,缺乏當前流行元素,與周杰倫、朴樹等偶像派完全不同類,所以女生人脈不算高。三女以相同方式先後登場,這種效果絕不是簡單疊加,至少對劉同才和呂波的心理震憾呈幾何倍數。
“這他媽才一年,怎麼就天翻地覆了?”劉同才和呂波瞠目結舌,既想不通,又眼饞,對劉憬的獵豔能力大爲嫉妒。
這是純男人的感覺,讓人膨脹到頂點,不僅彪悍,而且牛逼。劉憬飄飄然暈暈乎乎,覺得整個婚禮現場都在圍着他轉。
千篇一律的漢式婚儀結束,小欣去換衣服,魯秋陽引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過來:“劉憬,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舒赤大哥,我們族裡最好的修車工,十五歲就在s市修車,他已經答應過去,你需要多少人跟他說,他給你找最好的。”
“舒赤大哥你好!”魯秋陽辦事挺利索,劉憬感激而興奮地站起。
“你好,喀鬆桑布是我小兄弟,他跟我說了你們的故事,希望以後共事愉快。”舒赤熱情地握着他的手,很真誠地說。
舒赤用故事這個詞,說明魯秋陽做了很大努力,劉憬看了一眼道:“多謝舒赤大哥,我們修車鋪還沒正式開張,就請到了大哥這樣的好手,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呵呵,哪幹不是幹,能爲兄弟做事,我也求之不得。”舒赤很爽朗,而且與格魯不同,漢語表達能力相當不凡。
舒赤態度和藹,樸實可親,看得出是個成熟穩重的長者,劉憬很欣慰,相繼介紹了玉瑕、芳襲和徐燕,表示玉瑕也是出資人,會盡量創造方便條件,芳襲和徐燕也將一起過去。
聽說玉瑕是女警隊長,還聯繫了交警和刑警兩大系統的固定活,舒赤很興奮,當即道:“你大概需要幾個人,我選幾個手熟的,裝修時過去幫忙?”
“得六到八個。”劉憬沒客氣。裝修時工人在場很必要,因爲每個人幹活習慣不同,按工人的習慣裝修,以後能事半功倍。
“沒問題,我現在就聯繫,到時你給我打電話。”
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舒赤過去,婚宴開始。
藏族會館是藏族風味酒店,婚宴自然與普通不同,賓客們甩開腮幫,大口饕餮,一時喧囂滿堂。劉憬這桌有些尷尬,好在玉瑕爲人大度,芳襲通情達理,郭蟈剛被打擊氣焰,也識趣地沒再囂張,很快進入狀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何況又是朋友喜宴?衆人你來我往,觥籌交錯,席間氣氛漸漸熱烈。劉同才和呂波藉機大獻殷勤,和幾個女孩兒輪番乾杯。劉憬不會喝酒,一如既往當看客,只有格魯、魯秋陽岳父母、大舅哥來敬酒時各喝一杯。
中午過後,漢人賓客陸續告辭,藏人還在繼續,因爲藏族婚席要吃一天。劉憬等人離開。難得來同學,劉憬想找個地方再聚聚,可兩人都很忙,呂波是秘書,總經理還在d市,他要立刻趕回;劉同纔在石油,不僅要回哈市,次日還要到大慶,只得依依惜別。郭蟈也開了車,兩人分工,郭蟈送劉同纔去機場,劉憬送呂波去長客站,並相約他日再見。
長客站不遠,劉憬很快送到。望着呂波的大巴揚塵而去,他頗爲感慨,當初同學少年,風華正貌,朝夕相處,如今來去匆匆,相聚時短,緣慳一面,社會和學校竟如此不同。
徐燕也不聲不響地跟着,離開長客站,劉憬先送徐燕,又送玉瑕母女,最後送小老虎。兩天了,他想再給沈夢道個歉,畢竟是姐姐,還兼着半個長輩。
“芳襲,還生氣嗎?”只剩兩人,該安慰安慰小老虎了。
“沒有啊,她不你妹妹嘛。”芳襲語氣淡淡,虎臉不知不覺掛起。
劉憬喝了三杯酒,有些頭暈,甩了甩道:“情況你都清楚,我們快登記了,也算傷害她,我們自己家人,關上門怎麼說都行,可當那麼多人面,還有兩個同學,我真不能太說什麼。”
“我也沒說你什麼?”芳襲看了他一眼,仍很不悅地說,“可她那麼囂張,又那麼過分,我維護自己總沒錯吧?”
“那當然。”劉憬笑了笑,目光很柔地望着她,“芳襲,你今天做的很好,我是怕你窩火生氣。”劉憬說的是心裡話,郭蟈確實很過分,還拿生孩子說事,芳襲雖氣憤,卻一言未發,他很欣慰,也很愧疚。
小老虎寬柔許多,又擔心地問:“老公,我沒怪你,其實我也挺同情她,可她現在這樣,我們以後結婚,她會不會過來鬧?”
劉憬笑了下,有些淒涼地望向前方:“不會。她應該不會來。”
“是嗎?”芳襲表情驚詫,還帶着不忍。
“嗯。”劉憬肯定地點頭。
郭蟈很倔強,也很驕傲,雖然表面不讓步,但從沒糾纏。郭蟈說不讓他爲難,已經做到。劉憬更清楚,郭蟈的任性很難改變,即使不糾纏,不見面,但一生不會認輸,哪怕痛苦。
劉憬深深悲涼,因爲看不清前面,郭蟈的前面。
兩人到家,出人意料,沈夢沒在。芳襲四處看了看說:“可能臨時出診了。”
“沒關係,反正時間還早。”劉憬頭昏腦脹,又緊張地開了半天車,無力在靠到沙發上。
芳襲看了一眼,體貼地倒了杯水:“老公,先喝口水。”
“嗯。”劉憬點點頭接過。
幾口熱茶下肚,劉憬胃裡舒服許多,但腦袋仍迷糊。芳襲又道:“很難受嗎?”
“有點。”劉憬撫着頭說。
芳襲心疼地道:“我車還沒學完,秦姐也不教我了。老公,哪天你接着教我,以後再有這類事,我開車載你。”
劉憬苦笑:“你喝那麼多,我哪敢讓你開?玉瑕我都沒讓開!”
芳襲笑了,很幸福,似憶起當初灌酒的情形,慢慢偎到他身邊道:“老公,你都看見了,秦姐也要管你叫老公,我估計她肯定說到做到,你說怎麼辦?”
劉憬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看着她說:“芳襲,我不騙你,其實……她在家已經叫了。”
“什麼?!”芳襲一怔,骨一翻身跨到他身上,掐住他脖子。
“哎!水!”劉憬大驚,忙把水杯放好。
“說,你是不是喜歡她了?”芳襲盯着他,緊張惶恐,委屈無奈。
劉憬遲疑了一下,苦着臉說:“嗯,我承認,可能有點。”
“什麼?你……”芳襲急了,立馬加大力量。“混賊,誰允許你喜歡的?我掐死你?”
“芳襲!難道你不喜歡?”劉憬低喝一聲,在她屁股上緊兜一把。
小老虎愣了愣,紅着臉說:“我是女人!我可以,你就不行!”
“芳襲!”劉憬把她喝住,望着她眼睛說,“你想過沒有,我們既然要一起生活,還要一輩子,有些事避免不了?”
芳襲望着,眼光從緊張到慌亂,再到無力,終於軟軟趴在他肩頭:“老公,其實……我倒不怎麼反對,可……”小老虎忽然直起,委屈萬狀道,“可你是我老公,我幹嘛要跟她一起?我一想要把你借給她,心裡就彆扭得不行,我自己還沒用呢?”
“別急。”劉憬笑着把女孩兒摟在懷裡,貼着說,“沒什麼事,這兩天我們就去旅遊,這麼久了,我們早該玩真的了!”
“壞蛋!”芳襲期待良久,對三人生活又事實已經接受,聽得心旌動盪,熱乎乎轉過頭,用自己小嘴封住愛人的脣。
劉憬本就頭暈無力,立時有些憋悶,眼冒金星。芳襲意識到,急放開道:“還難受?”
“嗯,沒事。”一個吻就敗北了,劉憬有點不好意思。
芳襲忙下來,整好他褲襠:“那去睡一覺吧。”
劉憬手指尚溼,看了看芳襲未及整理的衣裙,笑着說:“可你還沒舒服呢,能行嗎?”小老虎要求很強,但此次顯然未到。
“去!不許說!”芳襲俏臉緊紅,瞪了一眼把他扯起,“都快迷糊了,還想欺負人?”
劉憬沒再說話,跟芳襲進房。他真有些頂不住了,以前喝三杯也難受,但沒這麼厲害,這次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