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不想和金頭虎說話,直接對林佩雯提出了警告:“你這麼對我,當心我們青龍哥……”
“你以爲那個什麼狗屁青龍還能替你出頭,替你報仇是不是?”林佩雯笑了笑,對着一個手下打了一個響指。
這個手下不用林佩雯再說什麼,立即領着幾個手下離開了,過了一會回來的時候,他們手裡擡着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直接扔到了南哥的面前。
這具屍體穿的衣服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凝滿了血跡,幾乎已經認不出來本來的面目了,血跡已經變成暗紅色,而且屍體上出現了屍斑,說明已死多時了。
南哥驚懼的看着這具屍體,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然後又用手擦了擦屍體的臉,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青龍哥……”
“你的青龍哥已經變成死龍了,準確地說是死泥鰍!”林佩雯嬉笑着,看着眼前的屍體和即變成屍體的南哥,緩緩的說:“我的兄弟想請他過來談談,誰知道這小子不給面子,結果我的手下發起火來,下手就重了一些……”頓了頓,林佩雯補充說:“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責罰過他們了,讓他們每人衝着青龍撒了潑尿!”
“你……”南哥擡起頭來看着林佩雯,眼睛充滿了血絲,連瞳孔都變成了血紅色,噴射着憤怒的光芒。
普通人被這樣注視都會感到多少有些驚懼,但是林佩雯不是普通人,毫不在意南哥的這副樣子,繼續揶揄道:“幸虧你沒有青龍這麼有剛兒,否則就不能或者到這裡來了!”
金頭虎在旁邊插了一句:“順便告訴你一聲,你們那個什麼青龍會,已經全被我們星龍擺平了,看來沒人能給你報仇了!”
“你們……”南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吐出這兩個字之後,就只是恨恨的看着林佩雯。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到,青龍的死讓南哥感到十分的痛苦,這種痛苦不僅僅是因爲他們之間的個人情意,更大程度上是兔死狐悲。
“好了,閒話少說,現在談正事!”林佩雯收起甩刀,表情變得無比冰冷,一字一頓的問南哥:“你們青龍會爲什麼派人砸我們的場子?”
“砸你們的場子?”南哥愣怔了一下,然後立即回答:“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林佩雯將信將疑的問:“真的?”
“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林佩雯想了想,又衝手下打了一個響指,這一次林佩雯的手下帶來的是活口,就是在科薩酒吧鬧事的黃頭髮一夥。
林佩雯指着南哥問黃頭髮:“認識他嗎?”
黃頭髮看了看南哥,用力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知道你們青龍會老大是誰嗎?”
“是青龍哥,二把手是南哥!”
林佩雯十萬分的肯定被自己抓來的人就是南哥本人,但是黃頭髮的這番回答,倒好像B市有了第二個青龍會和第二個南哥。
林佩雯微微蹙起娥眉,又問:“你們見過青龍哥和南哥嗎?”
“沒有,我們的大哥是老貝,是南哥手下的金牌打手!老貝答應我們了,只要我們能幹出點模樣,就帶我們去見南哥,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提升到中級!”
南哥聽到這句話立即喊道:“老貝那傢伙早就反水了,早就不是我們青龍會的人了!”
黃頭髮幾人聽到這句話,才注意到了在場的南哥,驚訝的看了過去。
林佩雯笑着指了指南哥,告訴黃頭髮:“這個傻逼就是你們的偶像南哥!”
這場偶像與粉絲之間的見面並沒有任何激動和口號,雙方只是驚訝的看着對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胖頭魚走到林佩雯的身旁,低下頭附在林佩雯的耳邊,壓低聲音說:“看來這件事情,我們真的着了別人的道了!”
林佩雯點點頭:“現在的關鍵,已經不是青龍幫的這幫傻逼,而是那個什麼老貝!”說到這裡,林佩雯提高了聲音,又問黃頭髮:“你們最後一次見老貝是什麼時候?”
黃頭髮垂頭喪氣的回答:“四天前!”
“我給你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那就是幫我找到那個什麼老貝,如果事情辦成了,我可以饒你們一條狗命!”
金頭虎指着躺在地上的南哥,問林佩雯:“這個該怎麼辦?”
“既然我們已經把青龍會擺平了,那就讓這幫搶劫學生的小混混,徹底消失吧!”頓了頓,林佩雯補充說:“全部幹掉,然後想辦法把屍體處理掉!”
林佩雯話音剛落,南哥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掙扎着要站起來,嘴裡同時罵道:“林佩雯,我操……”
南哥本來想要在口頭上與林佩雯的母親發生性行爲,然而話還沒有完全說出來,金頭虎就用一根細鋼絲從後面勒住了他的脖子。南哥拼命的掙扎,想要在這個世界留住自己的生命,然而金頭虎的力氣更大。只片刻的工夫,南哥的腿最後用力的蹬了幾下,就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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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劉二江約定的時間,龐勁東穿着一身休閒西服,隻身一個人準時來到皇城飯店赴約。
皇城飯店的“湖光山色”是所有包房中最好的一間,正如這個名字一樣,裡面有山又有湖,當然全都是人造的。
房間的舉架非常高,入口正門前是一座人工小湖,長約七八餘米,寬約三米左右,水深不過二三十公分,裡面養着許多錦鯉。湖水十分的清澈,通過水泵製造出流動,一座小橋橫架其上。房間的另一側是一座月牙形人造假山,幾乎可以在上面玩攀巖。
假山和人工湖環抱着一張桌子和十餘把椅子,這也是房間的正中央,整個房間佔地在一千平方米左右。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很難相信在室內竟然會營造出如此景緻,不要說修建這個房間的成本,單單是日常管理和運行也需要很大的花費。所以完全可以想見,使用這個房間的花費非常高昂,一頓飯花掉十萬八萬都是很平常的,選擇這裡倒也符合謝公行事大手筆的作風。不過這裡實際上是多功能的,既可以宴請賓朋,也可以舉辦PARTY,還可以召開會議。
在房間的門口站着兩個剃着光頭的大漢,龐勁東來到他們面前,只是將那張黃金請柬遞了過去,此外一句話都沒有說。
其中一個大漢結果請柬看了看,立即雙手奉還,然後打開門,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龐勁東信步走入房間,過了那道小橋,來到了了正中間的那張桌子前。
謝公等人早就已經等在這裡了,謝公本人坐在正位,周圍共圍坐着七個人。見到了龐勁東,除了謝公之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劉二江代表這些人對龐勁東說:“龐先生果然準時,肯大駕光臨,讓我們這些人都面上有光啊!”
“劉先生客氣了!”
在這種場合,正常情況下接下來的程序,應該是把在座的人互相介紹一下。這個工作是由劉二江來完成的,但讓龐勁東感到十分奇怪的是,他只介紹了江海幫碩果僅存的另外兩個老大,對於其他四個人卻隻字不提。
龐勁東本來想主動探問一下這幾個人的身份,但是轉念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爲對方如果不想告訴自己,那麼總是會找到辦法敷衍過去的。龐勁東微笑着衝在場衆人微微一點頭,然後向謝公問候道:“你好,謝公,上次的事情是我太過莽撞,希望沒有傷到謝公!”
“年輕人,客氣了,那點小事早就忘了!”謝公微微一笑,指着面前椅子,告訴龐勁東:“龐先生,快請坐!”
“謝公稱我‘龐先生’可是太客氣了,如果謝公肯給個薄面,稱呼我小龐就可以了!”從來沒有人稱呼龐勁東爲“小龐”,龐勁東自己對這個稱呼感到很不自在,但是按照國內人際交往的習慣,似乎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加適合的稱呼。
“小龐……呵呵,還是稱呼龐先生吧!”頓了頓,謝公補充說:“這倒不是老夫對你龐先生見外,而是老夫覺得這類稱呼,都是用在那些庸碌之輩身上的,不能用於如龐先生這樣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謝公實在過獎了!”龐勁東落座,用眼角的餘光環視了四周,通過在場所有人的表情,發現這些人各有似乎心思。
謝公的目光如同鷹一般銳利,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內心。他看着龐勁東,緩緩的說:“龐先生的大名,如老夫這般隱於市的人,都是如雷貫耳啊!”
“謝公過獎了!我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能夠獲得謝公的這番誇獎!”
龐勁東這番話的用意是在試探對方對自己瞭解多少,謝公很清楚的看出了這一點,而且毫不在意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龐先生白手起家,短時間內組建了一個帝國控股集團,擁有數億元的資產。之後隻身深入緬甸,幫助果敢共和軍建立了一個國家,無論這個國家是大是小、是強是弱,也無論龐先生在這個國家現在是什麼樣的職務,單單能夠擁有的那份影響力,恐怕要令絕大多數同齡人汗顏啊!”
謝公的這些話說明他的確知道龐勁東的很多事情,但是最後一句話同時也說明,他並不具體瞭解龐勁東現在木邦共和國有怎樣的職位。
龐勁東對此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所以聽到這些話並沒有感到驚訝,甚至還暗自慶幸這個謝公不是無所不知,至少對自己與國總統之間的關係一無所知。
龐勁東笑了笑,意味深長的對謝公說:“古人說小隱於野,大隱於市,謝公隱於市自然是大隱了。但是謝公雖然以隱士自居,卻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反而對世間的事瞭若指掌。”
龐勁東的這句話看似中庸,實際上是存了挖苦的意思,無從知道謝公是否察覺到了這一點,但至少在表面上絲毫沒有流露出來。
謝公表情平靜,略帶微笑,緩緩的說:“龐先生可否知道,出世間的目的,正是爲了入世間。”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句話,龐勁東心中當時就是一驚。
龐勁東定了定神,微笑着問:“不知道謝公再入世,目的又是什麼呢?”
“老朽年邁,還能有什麼鴻鵠之志哦,不過就是混個溫飽而已!”謝公擺了擺手,擺出一副很感慨的樣子說:“現在這個世界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是啊!”劉二江接過謝公的話,對龐勁東說:“我們久仰龐先生的大名,一直都想有拜會,直到今天才算是得到了這個機會!龐先生不僅年少有爲,而且身材偉岸,英俊倜儻,如此風範讓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很羨慕,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這個劉二江雖然是個黑社會老大,倒是也能謅幾句成語出來,雖然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不過也說明這個傢伙肚子裡多少有點墨水,儘管這墨水可能是假冒僞劣產品。
謝公說道:“見到龐先生,老夫想起一首詞:‘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
劉二江再次接過謝公的話:“‘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我要是有個兒子如同龐先生這樣,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劉二江年已不惑,說起來與龐勁東的父親倒還是一代人,所以這句話說的倒沒有有什麼不妥。只不過龐勁東想到,如果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犯罪團伙的頭目,就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龐勁東看了看劉二江,又看了看謝公,謙虛道:“二位將我比做孫策實在是謬讚了,我頂多也就能當個孫猴子,終日上躥下跳沒有點正事!”龐勁東說罷,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你這位謝公是不是想當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