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這神棍就要往外走,他實在是擔憂尹若蘭的安全問題,只因爲雙方約定過,二十四小時不得關機,另外,爲了這個約定,他還特意爲尹若蘭配備了兩塊備用的手機電池,換言之,即使尹若蘭的手機沒電了,在五次電話的空當,也有足夠的時間換上新電池。
見秦徵要走,陳寶兒一挺胸,擋在他的面前,道:“你是不是擔心若蘭姐姐的安全?”
“是。”秦徵沒有迴避。
“那我派人去看看,一旦有什麼事情,他會立即通知咱們。”陳寶兒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道,“飛天系統的完成,真的很緊迫。”
“沒有你若蘭姐的幫助,我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完成飛天系統。”秦徵說出一個事實。
陳寶兒當然不會相信秦徵,她把這個當成秦徵逃脫的手段,也就信口道:“哥,相信我,我會把若蘭姐帶到龍騰軟件公司。”
猶豫了一會兒,秦徵最終還是坐在經理的辦公椅上,抽完一根菸,當陳寶兒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飛天系統的開發方向以及特殊的要求。
博愛醫院。
秦火擡腕看了看腕間的浪琴手錶,然後道:“二爺爺,半個小時到了。”
秦二點點頭,目光如矩的盯着身前的秦狼,道:“像多年前一樣,我已經給你機會了,秦徵不敢出來,那我就砸了博愛醫院。”
“秦徵不在博愛醫院。”秦狼沒有害怕的樣子,平靜的說着。
“砸了。”秦二也是個暴脾氣,直接道。
“誰敢踏進一步,陸成、徐澤,讓他們橫着走出博愛醫院。”秦狼果斷的命令。
隨着他這句話落,錢明智也來到他們的這一邊,冷靜的看着秦二,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秦火說話間也帶着火氣,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敢不給秦二爺面子,端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我是錢明智,無名之輩。”錢明智很謙虛,又解釋道,“這家醫院也有我的股份,你們要砸了,是不是也得通知我一下?”
“你也是個識相之人,叫秦徵出來,我們不會砸醫院。”秦火道。
“秦徵?”錢明智皺了皺眉頭,看着一旁的秦狼道,“老傢伙,你也別一幅死性子了,小徵到哪裡了?”
“他不在醫院裡,手機也打不通。”秦狼道。
“哦。”錢明智失落的點頭,道,“這麼關鍵的時刻,他怎麼能不在醫院裡呢,他要在這裡,這些人敢在這裡撒潑打混嗎?”
“……”
“你們走吧,稱着我們還沒有生氣。”沒有理會集體無語的秦二爺等人,錢明智歸勸道。
“砸了吧。”走南闖北,秦二爺見過囂張的,就沒有見過敢無視他的人,事到如今,有必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誰要砸我們醫院?”就在最緊張的時刻,錢初夏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這給緊張的氣氛中增加了幾滴緩衝劑。
今天的錢初夏穿的是一套黑色的短袖職業裝,高根鞋加長褲,長髮了盤在腦後,形成了一幅幹練的OL形象,只是從她輕皺的秀眉來看,對這裡的意外十分不滿。
看到錢初夏,秦火眼前一亮,道:“你是誰?”
“錢初夏。”不知不覺,錢初夏已經站在最前面,毫不畏懼秦二等人。
“博愛醫院的院長?”秦火皺了皺眉頭,他早就猜到博愛醫院的院長是位女的,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年輕美貌,他甚至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是。”錢初夏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目光最後落到秦二的身上,冷道,“是你要砸博愛醫院?”
“叫出秦徵,我可以考慮收手。”秦二自信道。
“你們找秦徵什麼事情?”錢初夏問道。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手。”沒想到,秦二爺還是位大男子主義者,說白了,他歧視女性。
“秦徵不出來,你們就要砸了博愛醫院?”錢初夏再次問道。
“是。”
“陸成、徐澤,把他們打出去。”掃了秦二一眼,錢初夏直接命令道。
對於這樣的結果,出乎了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妮子竟然如此直接,而她最直接的資本就是知道陸成和徐澤的身手。
“解決了他們兩個人。”秦二爺也有針對性,他首次開始正視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
此時,秦二爺身後出現五個人,包括之前的秦火,他們也沒有說要羣毆還是獨鬥,只是呈半弧形包圍了陸成和徐澤。
“愣着做什麼,動手。”錢初夏直接道。
“動手。”秦二爺也開口了。
“誰讓你們動手了?”一道曼妙的聲音出現在現場,彷彿洞穿了時間和空間的間隔,它的出現彷彿本該就是如此,缺失了,反倒顯得不正常了。
這道聲音略帶慵懶和慍怒,又帶着極容易忽略的輕靈,順着聲音望去,衆人屏住了呼吸,甚至連秦二都不由得心跳加速幾分。
這個女人太美了,美的沒有辦法來形容,如果用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來形容,就太過冷豔,如果用妖嬈的魔女來形容,就太過豔麗。
她很成熟,渾然天成中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而隨着她的步伐,人們的呼吸彷彿都在有節奏的變化着。
此人正是尹若蘭,她來到陸成和徐澤的面前,纖纖玉手如同閃電般扇在兩個人的臉上,隨着啪啪的兩道脆響過後,她才輕啓朱脣道:“你們認爲自己打得過他們嗎?”
尹若蘭的出現打破了之前的緊張氣氛,甚至讓秦二等人摸不着頭腦,這個像是年畫裡的女人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大敵當前,竟然打了自己的人,這是有意做給他們看,還是爲了拖延時間?
難道博愛醫院還有救兵嗎?
“不能。”徐澤肯定道。
“不過,爲了保護您和博愛醫院,我們願意犧牲。”這是陸成的真心話。
看着眼前的一切,錢初夏有些心虛,她知道自己高估了陸成和徐澤的能力,又低估了秦二爺這幫人的實力,她也是個敢做敢當的女人,站出來道:“蘭姐,是我讓他們出手的。”
尹若蘭點點頭,沒有責怪錢初夏,只是轉身看着面色嚴肅的秦二,道:“秦二爺,我現在告訴你一個事實,秦文明和秦廣藥沒事,至於你要見的秦徵,他不在博愛醫院。”
“你知道我的名字?”秦二確定之前沒見過尹若蘭,就在剛纔,她也沒有出現在這裡。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修習的是秦家流傳下來的拳術,不知道你最得意的破軍三式練到什麼程度了,如果只是二十年前的那種入門境界,勸你還是不要打秦徵的主意,他是秦家的正統,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要記住了,算人者,人恆算之,你不是秦文明,也不要步你大哥的後塵。”尹若蘭緩緩的說着。
二十年前,秦二的破軍三式確實只是入門之境,甚至二十年之後,他也只是窺破其一而已,而最近幾年,他已經徹底放棄了修習破軍三式,只因爲他發現,真要破軍,需要強大的內力支撐,而他已經根本無可能再有突破,所以,他也把修習破軍三式的希望寄託於年輕一輩身上。
可以說,破軍三式是北方秦家最大的秘密,就連秦狼都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漂亮的讓人髮指的女人竟然信口戳破,而且還說出他的境界,再退回二十年前,那時的她……
“你是誰?”秦二心中緊張了,嘴上卻表現的很平靜。
“我是誰並不重要。”尹若蘭一直平靜的看着秦二以及他身後的年輕人,道,“合則利,散則傷,拳頭與手指的關係你應該懂得,破軍三式只是秦家財富的一部分,這麼說吧,沒有秦徵的指點,就算你窮盡畢生精力都無力改變入門之境的窘態,別說你們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你大哥號稱藥王,照樣敗在秦徵的手下,以至於受制於人,你比你大哥,能強到哪裡?”說到這裡,尹若蘭一頓,冷冷道,“二十年前給你們活着機會,不代表二十年後的今天,可以讓你們忤逆。”
“你到底是誰?”如果別人感覺不出來,秦二卻分明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彷彿能洞穿他的心境,而他赤裸裸的站在她的面前,竟然沒有任何秘密可言,而且,她也說中了一個事實,二十年前的事實他們確實理虧。
“我說過了,我是誰並不重要。”尹若蘭再次開口,然後幽幽的嘆了口氣,道,“走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如果秦徵還不在,你們再行商議。”
說完,尹若蘭不理會衆人,悠悠的轉身離開了。
只留給衆人一道無法解釋的背影。
“後會有期。”秦二對着尹若蘭道,說完,他也不作任何解釋,帶着秦家後人自顧的離開了博愛醫院。
而這一路上,必然是極爲忐忑,一個瞭解二十年前真相的年輕女人,太過神秘了……
博愛醫院,錢明智和錢初夏回到工作崗位上。
陸成和徐澤也離開了。
只是剩下秦狼突兀的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
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