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陳寶兒目光橫掃過江偉國和唐少身後的少爺們,目光所過,透出一股子不屑,道,“如果我不出現,你們就打起來了,江偉國,你是欺負我哥是外地的吧?”
“說笑了,我怎麼會欺負你的哥哥呢。”江偉國違心的說着,至少從目前看來,兩個人不是直屬的親屬關係,這讓他輕輕的鬆了口氣,道,“我也沒有這樣的實力。”
陳寶兒不客氣,眼睛一轉,道:“你們爲什麼吵了起來?”
“這個……”江偉國略微猶豫。
“該斷不斷,拖拖拉拉的像個男人嗎?”陳寶兒不客氣的譏諷着江偉國。
江偉國不也不給老陳家面子,只得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然後還理直氣壯道:“你說,這事我做得過分嗎?”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陳寶兒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你怎麼不動手啊,都被人戴綠冒子了,還能忍,我佩服你。”
江偉國:“……”
他不摸不準陳寶兒話的真實性,如果她真的不管不問,他還真敢動手。
見江偉國不動手,陳寶兒有時間跟秦徵道:“哥,你什麼時候把夏姐姐給泡上的?”
秦徵淡淡道:“她倒貼的。”
“哦……”陳寶兒若有所思的看向羞赧的夏雨,最後,嘆了口氣,道,“又一個淪陷的。”
這話聽在夏雨的耳朵裡甚是刺耳,又一個,自己是第幾個呢。
因爲有陳寶兒的介入,事情離奇的變得僵持了。
江偉國走也不是,動手也不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
唐少笑了笑,道:“既然都認識,今天我坐東,大家一起坐坐。”
江偉國借坡下驢,笑了笑道:“好好,寶兒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開口說話的是秦徵,他凝視着唐少,自然道,“咱們認識嗎?”
在秦徵平靜的令人髮指的目光下,唐少感覺到一絲的陰冷,笑容不禁凝固在臉上,下意識道:“這不是剛認識嗎?”
“記得我剛纔說過什麼嗎?”秦徵毫不客氣道。
“什麼?”唐少聰明的沒有將秦徵之前的話重複出來。
“算了。”夏雨也應和道。
秦徵沒有理會夏雨,對陳寶兒道:“齊輝幾個人回來也沒有?”
陳寶兒道:“回來了。”
“讓他來這裡,半個小時不到,自己看着辦。”秦徵淡淡的說着,同時,他又看向呆若木雞的唐少等人,道,“你們可以逃,不過,我會到你們家裡,打斷你們的腿。”說完,他似乎意識到雙方並不認識,於是,他又問陳寶兒,道,“你認識這些人吧?”
“認識。”陳寶兒詫異道,今天的秦徵吃火藥了,非要和這幫少爺過不去。
不過,她沒有多想,自顧的拔通了齊輝的電話,並讓他們半個小時內趕到這裡。
江偉國不知道齊輝是何人,但是他知道一個道理,與陳寶兒沾邊的人必然有着不小的手段,如今看秦徵喝令的模樣,難道說,他是一個比陳寶兒還要厲害的人物嗎,再看他坐在這裡的這份定力,比之陳寶兒又高了不止一個層次,難道說,這就是小屋見大屋,眼前這個男人是真正的混世魔王。
在京城鬧事,打得都是富家少爺,還有紅三代,難道他就真的不怕把事情鬧大嗎,或者說,人家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當事兒。
越想,江偉國越覺得其中的變化太多,他開始看不透秦徵了,難道說,他調查的資料有錯,或者遺漏了什麼。
按理說,一人外地人到京城,即使再有鋒芒也會收斂,他反倒好,反倒愈發的張揚了。
只能說,不是猛龍不過江。
不由得,江偉國開始害怕了,他不是個笨人,爲人雖然彪悍了些,可是也懂得京城的水很深,他再鬧,也不能牽扯到父輩們,不由得,他開始尋思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齊輝等人是在京城,可是,京城的交通狀況實在不容樂觀,半個小時之內是無法趕到秦徵所在的咖啡廳的。
二十多分鐘後,來人是一位其貌不揚的青年,唯一能讓人記住的是他一身軍裝,在他的身後,同樣跟着十一名穿着軍裝的青年。
這個人叫衛柏,他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來到秦徵面前,道:“XXX野戰軍XX偵查連特種班班長衛柏前來報道,請問站長有什麼指示?”
看到敬着軍禮的衛柏,秦徵傻眼了,他是國家安全顧問,這沒錯兒,可是,聽上面的意思是說,他屬於社科院的,只是一個虛職,並沒有什麼實權,這個某某王牌部隊,一聽就是虛構的,而且,他怎麼知道自己呢?
倒是其他人聽到衛柏的話,一時間臉色變得蒼白了,這其中要數江衛國和唐少,兩個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臉色煞白,也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緊張,這支特種部隊,一直是京城流傳在外的一種精英部隊,在這幫少爺圈裡,名聲頗爲響亮,因爲前後有幾位大少栽在了這支部隊的手中。
如今,秦徵竟然能調動這樣的部隊,那說明人家的權勢。
衛柏解釋道:“齊師兄教我們華龍拳。”
提到華龍拳,秦徵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別傻站着了,我這裡不是軍部。”
衛柏笑了笑,道:“一直想見見您的廬山真目面,不曾想美夢成真了。”
“齊輝呢?”秦徵問了一句。
衛柏立即立正,道:“報告首長,齊師兄正在往這裡趕,他怕出事,所以就近讓我們先來。”
“嗯。”秦徵點點頭,然後掏出兩根菸,扔給了衛柏一根,道,“找個地兒坐下,等等他。”
“是。”作爲一名現役軍人,衛柏沒有多說一句話。
但是,他手下的人已經將整個咖啡廳控制住了。
江偉國和唐少等人看到了衛柏的出現,沒有傻到稱機遛走,江衛國來到陳寶兒的身邊壓低聲音,道:“小姑奶奶,求求你了。”
“求我幹啥?”陳寶兒詫異道。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認錯還不成嗎,讓你這位哥哥手下留情,成嗎?”江偉國壓低聲音道。
“你感覺我能說動他?”陳寶兒翻了個白眼,她是知道秦徵這人越來越有說一不二的氣勢了,“而且,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你們不對,夏雨都不是你的女朋友,人家談對象了,礙你什麼事情了,不就是有幾分關係嗎,就敢打這打那的,現在好了,一山還有一山高了,你怎麼收場。”
“這不是求你嗎?”看秦徵確實沒有要收手的意思,江偉國又忌憚於衛柏的存在,只能求陳寶兒幫忙。
這也是戲劇性的變化,看在夏雨的眼裡,端是震驚,怪不得人家底氣足,事情的發展逐漸讓她認識到秦徵的能量,也讓她不斷修正着心中的想法,似乎,之前的投資策略要稍加改動,不,是要大修……
見陳寶兒不肯幫忙,江偉國頭在如鬥,眼睛的餘光不時從衛柏的身上掃過,感受到軍人的那種鐵血,隱約讓他感覺今天的事情很難收場,而且一旦吃虧了,將是啞巴虧,到哪裡去找理去,典型的裝逼不成反被操,鬱悶。
“秦少。”硬着頭皮,江偉國張了張嘴,最終擠出兩個少,也算是他低頭了。
“滴滴……”秦徵的手機響了,掏出來的是一部諾基亞6020,這又雷了衆人一下,古董機都在用,果然有個性,沒有理會江偉國,秦徵低頭看了看是損三爺的電話,沒有猶豫,他接通了,道,“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我會沒事跟你拉家常?”損三爺笑罵道,“我聽說你到了京城?”
“你怎麼知道的?”秦徵反問道。
“我損三爺想知道點事兒,還用得着花多少時間嗎?”損三爺自吹自擂着,然後道,“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你也來京城了?”秦徵問。
“屁話。”損三爺沒好氣道,“不到京城能找得到你嗎?”
“你有事?”秦徵問。
“沒事我給你打電話?”損三爸又罵了一句,道,“你長得漂亮嗎?”
“嘟嘟……”掛機後,損三爺聽到一陣盲音,不禁開口罵道,“死小子,敢掛我電話。”
一旁的秦二聽不下去了,中肯道:“損三,你這人能不能有點素質,罵罵咧咧的,換我,掛你幾回了。”
“你懂個毛。”損三爺翻了個白眼,道,“信不信我打過去他還得接着。”
說完,損三爺白了秦二一眼,然後又拔通了秦徵的電話。
秦二頗爲無奈,回頭看了看大巴車上三十餘名武道高手,衆人也是搖頭嘆息,不知道怎麼會有損三爺這樣的人才。
他們又哪裡知道,這是損三爺和秦徵的交流方式,正是因爲這種肆無忌憚,更說明兩個人關係夠好。
“敢掛我電話。”接通後,損三爺罵罵咧咧,道,“我們來了三十多個人,你給安排住處吧。”
“你來京城做什麼?”秦徵問道。
“表演唄,包裝唄,造勢唄……”損三爺得意洋洋道。
秦徵沒有問爲什麼,問了陳寶兒這裡的詳細地址,然後電話裡告訴了損三爺。
不多時,損三爺就來到了秦徵所在的咖啡廳,這讓秦徵懷疑他適先知道自己的住處。
見到秦徵,損三爺一臉壞笑的來到秦徵身前,乍一眼看到夏雨,他不禁眼前一亮,道:“這位小姐,我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經理,我看你眉清目秀,骨骼清奇,很有成爲明星的潛質,要不要考慮……”
這個開場白頓時驚煞了所有人,就連夏雨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長得對不起社會的人怎麼就這麼猥瑣呢。
秦徵咳嗽兩聲,道:“損三,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損三爺不滿的瞪了秦徵一眼,指了指門口處的衛柏,道:“他們是什麼人?”
“你去問問?”秦徵隨意道。
損三爺翻了個白眼,道:“不說算了。”然後,他又看向夏雨,道,“我說的是真的。”
雷人,雷死人不償命,人家堂堂的財團千金,會當一名演員。
夏雨笑了笑,道:“我會考慮的。”
江偉國等人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到損三爺的身後,反而是他帶來的這三十多口子各個年齡層的男女身上,看他們,一個個人骨格清奇,似乎都是練家子,而且看他們鎮定自若的模樣,還都是一方大家。
“喂,哥們,麻煩你讓個地方。”損三爺指了指江偉國道。
江偉國:“……”
媽……逼的,是個人就敢命令他了,江少的面子往哪裡放,剛要想回駁,又及時的收嘴了,似乎這個醜貨也非同一般。
果不其然,忍一時風平浪靜讓他見識到了這個醜貨的實力。
損三爺指着三十多人,道:“看吧,咱們水城的各派的代表,都來京城投奔你了。”
“你什麼意思?”秦徵尋問道。
“他們都是水城各派的武術界的代表人物,說好聽點,是來表演的,說不好聽點兒,是來砸場子的。”損三爺緩緩的說着。
不曾想,在齊水城沒用的招術,用到了京城,這讓秦徵苦笑不得。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就敢砸場子。”秦徵白了損三爺一眼,毫不客氣道,“土老冒兒。”
損三爺嘿嘿的笑着,直接道:“出了漏子,這不是還有你嗎?”
秦徵:“……”
“別坐在這裡了,趕緊給我們安排住處。”損三爺道,“我們累了一天了。”
“等等,我還有點事情處理。”秦徵安撫着損三爺。
“什麼事情,誰又惹你了?”損三爺詫異的盯着秦徵,道,“這裡可是京城,誰敢不給你面子?”
啥意思,這裡是京城,誰敢不給秦徵面子,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損三爺的一句話又讓江偉國和唐少等人的心臟多跳了數下。
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以損三爺的老道,很快發現了江偉國等人的尷尬,這位損爺直言道:“小子們不學好是吧,這回碰到真神了,顯形了,既然不夠惡,就不要裝惡嗎。”損三爺來到江偉國的身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秦徵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江偉國問着,這句話,還真說到了所有人的心裡了,就連夏雨都想知道秦徵到底是何方神聖。
損三爺嘿嘿兩聲,得意洋洋道:“這就是一混蛋,你要不比他更混蛋,最好在他面前老實點兒,知道他在我們那裡的惡名都達到了什麼程度嗎?”
“什麼程度?”江偉國汗顏,再次問道。
“只要提他的名字,可以止孩童啼哭。”損三爺毫不客氣的將形容他的詞彙安排到了秦徵的身上。
雖然損三爺的話太過誇張,但是,從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江偉國覺得,這確實是一條過江猛龍,“敢問,您是?”
“損三。”損三爺介紹着自己。
“損三爺,我無意得罪秦少的……”江偉國覺得損三爺是個突破口,可以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損三爺,你也來京城了?”進了咖啡廳,齊輝示意衛柏等人坐下,他本人徑直的朝着損三爺走來,臉上還掛着淡淡的笑意。
而他的身後還跟着賈道德、龍城等人。
見到齊輝後,江偉國臉色再次變了變,不禁低下了頭,就在一年前,他親眼見證着這個年輕人一槍將一位二流少爺崩了,至於原因,雖然不清楚,但是敢在京城開槍殺人,他的身份必然非同一般。
“秦少,堵車,來晚了。”齊輝道歉道。
陳寶兒咳嗽兩聲,白了齊輝一眼。
齊輝看向一旁的陳寶兒,道:“我已經恢復職務了。”
他這意思太明顯了,我不是你的專人保鏢了。
“哥,他欺負我。”陳寶兒可憐惜惜道。
齊輝頓時頭大,道:“秦少,是這小子惹你不痛快了?”
說着,齊輝指了指縮了縮脖子的江偉國。
江偉國趕緊道:“是誤會。”
“嘿……小子,果然是你啊。”損三爺開口了,陰損道,“你要是求求我呢,我就給你求求情,反正我這裡還缺個瞭解京城的,權當個跑腿的。”
損三爺倒是會想,讓堂堂的一個少爺當跑腿的。
秦徵倒是眼前一亮,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確實需要一個跑腿的,他看向損三爺,道:“有用?”
損三爺白了秦徵一眼,道:“你瞭解京城嗎?”
“不瞭解。”
“你知道哪條路怎麼走嗎?”
“不知道。”
“那你說有沒有用?”
“……”
“小子,跟我學着點兒。”損三爺忘乎所以了。
秦徵咳嗽兩聲,帶着笑意打量着損三爺,道:“你是初夏文化發展公司的經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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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損三爺一怔,隨口道。
“你是爲了公司着想是吧?”
“對。”
“爲了公司的發展就可以以下犯上是吧?”
“我……”
損三爺的聲音越來越小,奶奶的,似乎,他在衆人面前沒給這神棍留面子,犯了大忌。
“你什麼你,你能替我做決定嗎?”秦徵的聲音頓時拔高三十分,質問道。
損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