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柳鐵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針扎刀刺,只因爲秦徵讓他平白無故的損失了五十萬,當然,這五十萬損失的他心服口服,人家這是陽謀,等着他自己跳進來呢,比起他算計戰友,無論是境界還是手段上,都要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另外,他這一天雖然活在煎熬之中,在拿到錢的時候,終還是鬆了口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終是沒有在他的身上應驗,所以,除了損失的五十萬讓他如坐鍼氈外,拿到救命的錢,也讓他略微心安。
臨近傍晚,柳鐵嘆了口氣,道:“老錢、老秦,從此以後這家醫院就是你們的了,這裡面的工作人員你們將如何對待?”
“那要看他們的業務水平了,到時候,我們會進行考試的,一旦達不到理想的成績,他們就捲鋪蓋捲走人。”錢明智理直氣壯道。
“這些人都是這個醫院的老人了。”柳鐵說了一句。
“與資歷相比,病人的人身安全更加的重要。”這一次,說話的是秦狼,他的眼神像是狼一樣銳利,同樣,這句話也充滿了浩然正氣。
沒錯,作爲一名醫生,他見多了庸醫誤人,更見多了行人道不做人事的畜生。
至於考題卷子,是秦徵讓尹若蘭出的,而且還是針對骨科的一些奇難雜症,總得來說,雖然只有短短的十道題,但涵蓋面之廣讓秦狼這個‘老’中醫都爲之嘆服,當聽說尹若蘭只懂得理論不會實踐之後,他才找回一點信心。
畢竟,尹若蘭的這些題,他答對了八道,雖然並不太滿意,但根據尹若蘭的說法,能達到五道算是合格,六道算是中良,八道就十分優秀了,畢竟,這雖然只是骨科的一些症狀,但如果沒有長久的實踐,根本就不可能答對。
這也正是用來檢驗這家醫院工作人員水平的,畢竟,這些人的水平高低將關係日後的名譽。
另外,也是本着爲病人負責的原則。
當柳鐵和錢明智、秦狼以及錢初夏談論醫院的時候,秦徵已經坐在最後一班返回萊縣的長途客車上。
只見這神棍一臉的憂鬱,即使身邊坐着一個讓全車人都偷看的尹若蘭,也讓他興不起絲毫的興趣。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於白震軍的一個電話。
“秦少,你快回來吧,發生事情了。”這是白震軍的開場白,雖然說得很慢,但更顯得凝重,能讓白震軍都覺得意外的事情,自然非同小可,“學校研究決定,要開除你的職務呢。”
“啥子?”秦徵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內幕,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和影響力,萊縣農業大學自然不會做出這樣沒有水準的決定。
“田海洋不知道向學校的高層說了什麼,經院黨委決定,讓我通知你,儘快來學校一趟。”白震軍解釋道。
“他給我下的拌兒?”秦徵皺了皺眉頭,覺得田海洋沒有這樣的智商。
果然,白震軍很快否定了秦徵的這個想法,道:“他沒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我調查的沒有錯,讓他辦這件事情的是龍曉和徐大偉。”
一聽是這兩個小人,秦徵總算是找到對手了,不過,這神棍還是不悅道:“學校是純潔的地方,怎麼能讓這兩個人說什麼是什麼呢?”
白震軍嘆了口氣,道:“這次的事情可能不像是你我想的這樣簡單,我聽院黨委說,你好像牽扯到了國家的安全問題,另外,我也向宋英明打聽了,他對這件事情避重就輕,甚至是隻字不提,這其中……”
提到國家的安全問題,這讓秦徵打了個激靈,他在萊縣古文化街也就是一個銷售畫作的升斗小民而已,雖然一張嘴十分靈利,讓人不少買家多花了幾分錢,可是,在古玩業中,打眼的事情常有,而這行也是有潛規則的,這不算犯法更不是欺詐,能讓他和國家安全問題扯上關係的只有用千年白狐這個ID發佈的病毒,沒錯,就是這個了,該不會因爲這個超級病毒,他就成了通緝犯吧。
一想到這個病毒的厲害之處,秦徵也爲之擔心,並且,一旦被高手利用,帶來的災難將是不可想象的,雖然他不相信有人破解得了,即使如此也讓這個神棍提心吊膽。
顯然,白震軍不知道秦徵在想什麼,他只是重複了一遍,道:“明天之前秦少趕回來吧,爭取把事情處理好。”
坐在車上,秦徵嘆了口氣,道:“若蘭,你說咱們不會被騙了吧?”
“你說的是那個叫陳寶兒的要騙你?”尹若蘭輕輕的靠在車座的靠背上,輕聲說着。
“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不好的預感。”秦徵皺了皺眉頭,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的。”
“媽%的。”秦徵暗罵了一聲,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大不了,回去領了工資就躲開好了,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能找得着我。”
尹若蘭:“……”
尹若蘭完全能理解秦徵的想法兒,也明白他現在的處境,畢竟,一個人就算是再強,也敵不過一個國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就是這樣的道理,人力有窮盡,而相對於國家的力量是無窮盡的,秦徵這樣的表現,她倒覺得是真性情。
“我要是跑路了,你還跟我嗎?”秦徵問了個白癡問題。
“我離得開你嗎?”尹若蘭的聲音不大,卻讓全車的人都聽到了,而且讓他們十分心痛外加嫉妒。
“他孃的,我比他帥多了,怎麼就沒碰到個這樣的漂亮女人。”
“我的奔馳壞掉了,才坐這大巴的,這個女人是比我的情婦要漂亮的N萬倍……”
……
聽到尹若蘭的話,秦徵壞壞的咧了咧嘴角,輕輕的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憂鬱道:“我會對你好的。”
尹若蘭白了秦徵一眼,假戲真做,道:“你要敢對我不好,我吃了你。”
秦徵:“……”
省城。
秦徵的離開總算是讓柳鐵的心情少了分陰霾,畢竟,誰也不願意和一個強大的對手天天見面,並且針鋒相對,拿了錢的他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決定及時的將自己的老婆贖出來,所以,他稱着天還沒有黑,就離開自己開了十幾的醫院。
可是,剛走到大門口,他就被堵住了,表面上,他十分平靜,可是,當他被十幾個身上帶着曾經他很熟悉的殺伐之氣,並且全副武裝的士兵截住之後,心頭頓時涼了一截,倒不是他怕這些大兵,雖然他已經四十多了,但真要動起手來,他有信心能放倒這些人中的一半,他倒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婆,莫不是這婆娘惹了大傢伙了,要債的竟然動用了部隊。
“你是這裡的什麼人?”當十幾名大兵把醫院門口圍住的時候,齊輝從後面走到了前面,打量着柳鐵道。
“我是這裡的主人,不……是前主人。”柳鐵如實道。
“嗯,找的就是你。”齊輝眼睛一亮,輕輕的出了口氣。
這個動作落在了柳鐵的眼睛裡,卻讓他的心頓時涼了,這一次,家裡的婆娘玩大了,人家竟然打上門了,也幸虧他做出了正確的決定,要不然這一會兒上哪裡弄四百萬去,沒等齊輝說話,他就主動道:“錢我已經湊夠了,你們是要現金還是轉賬?”
被柳鐵這樣一說,齊輝倒是愣住了,道:“什麼錢?”
“我老婆欠你們的賭債。”見齊輝裝傻充愣,柳鐵恨得牙根癢癢,人家這種是在說四百萬已經不夠了嗎,要加碼,要不然今天的事情別想善了,看見後面的鐵傢伙了嗎,隨時讓你萬彈穿心。
“賭債,你欠了多少?”齊輝順口問了一句。
柳鐵徹底要瘋掉了,人家已經說出口了,這是要狠敲他一筆啊,這讓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四百五十萬能不能滿足這些人的胃口。
“黑頭,說正事。”陳寶兒不滿的瞪了齊輝一眼,直接命令道。
這也怪不得陳寶兒心情不好,普通軍裝男人只給了她三天的時間,可眼看着時間就要過去兩天了,竟然連秦徵的人影都沒有見到,這可讓她如何是好……
被陳寶兒命令,齊輝也只能乖乖聽話,道:“我們來找一個叫秦徵的人,這裡有嗎?”
“秦徵?”柳鐵瞬間明白這些人針對的不是他,但他老婆惹的禍太大了,他還是確認道,“你們不是來要賭債的?”
“你再羅嗦,我就收了你的賭債。”齊輝喝令道。
見這些人不是來收賭債的,柳鐵的一顆心總算是收回肚子裡了,“你們找秦徵有什麼事情?”
“把這裡包圍了,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陳寶兒直接命令道,顯然,他從柳鐵的語氣中聽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是不是犯罪了?”柳鐵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真刀真槍的幹。
“帶我們去找秦徵。”齊輝道。
“現在找不到了。”柳鐵道。
“秦徵去哪裡了?”陳寶兒嚴肅的問道。
“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好像是要離開省城了,具體去哪裡,就不知道了。”
陳寶兒:“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