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叫得那叫一個高一個尖一個突然啊。
嚇得我心臟差點沒從嘴裡跳出來。
趕緊退後兩步,先左右看看,有沒有把保鏢打手神馬的驚動出來。
但看了兩眼,我就醒悟過來。
這是在作夢啊,而且是在我的夢裡,我怕個什麼勁啊?有誰敢不識趣地衝出來,就毫不客氣地打倒再說,對於武力值,我還是很自信的。
我不禁指着俞悅哈哈大笑:“你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
俞悅一臉愕然地看着我,“你,怎麼是你?”
我說:“不是我還會是誰?”
“你怎麼會在我的夢裡?”俞悅更是驚愕,“難道這就是你們保護我不受噩夢侵擾的法術?把你送到我夢裡來保護我?”
“啥?”我覺得臺詞有點不對,這麼說很容易讓我產生混亂好不好,趕緊糾正她,“這是我的夢,趕緊乖乖站好!”
我說着就往她身邊走。
俞悅驚叫一聲,雙手擋在胸前,“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你別亂來啊,別以爲在夢裡做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用受懲罰,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哼哼,在夢裡都學這麼不可一世,真以爲世界圍着你轉啊!看到沒有,你在我心裡的印象有多惡劣?連夢到的你都這個樣子,女孩子嘛,要溫柔一點纔可愛,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尖叫,是求饒,不過就算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告訴你,等醒了之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向你師姐告狀,我要花錢買殺手幹掉你,我要把你送進精神病院,我要,我要,你別過來啊,我什麼都不要了……”
我大笑,覺得自己很有反派boss的風範,搶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洗手池上一按,對着屁股狠狠一巴掌拍了上去。
這一下打得那叫一個響啊,當時屁股就紅了半邊。
尼瑪,這夢還挺真實的嘛,連手印都能看到。
也好,這樣打起來更爽一些。
我也不跟她客氣,扇了兩下,一邊扇一邊說:“讓你看不起我!讓你信不過我!有錢了不起啊!醫院裡我救了你一命啊,你連聲謝也不說,還迫不及待地把我趕走,有你這麼做人的嗎?你以爲給付錢就足夠感謝我救命之恩了嗎?態度,關鍵是態度啊!我就算救只狗,它都懂得向我搖搖尾巴感謝一下呢!我在你家裡又救了你一次,你就乾乾巴巴說一聲謝拉倒,連錢都也不給一點,還把我t恤搶走不還,讓我光着膀子回家,你以爲你是公主啊,說聲謝就不用再單獨給錢了,那可是救命之恩啊!”
俞悅扭動着身子拼命掙扎,晃來晃去,不過她的力氣沒我大,怎麼也掙脫不開,被我打得嗚嗚直哭,帶着哭腔說:“給錢也不行,說謝也不行,不就拿你件t恤嗎?你還是不男人,這麼小氣,還敢打我屁股,你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囂張大笑:“現實裡不敢打你,難道作夢的時候還不敢打你嗎?你不放過我能怎麼樣?從夢裡鑽出來咬我嗎?來咬啊,來咬啊!”一邊說一邊繼續扇,這機會可不好抓,難得這夢這麼真實,打起來真是分外爽快啊。
正噼哩啪啦地拍着爽呢,馮甜的聲音突然響起,“喂,我真是忍無可忍了!大哥,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麼一美女在身前,你不琢磨做點別的更刺激的事情,居然就在那裡打屁股!你是變態還是虐待狂?這麼難得的機會,哪有你這麼幹的?”
我嚇了一跳,擡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卻看到馮甜從瀰漫的水汽中走了出來,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連連搖頭。
“你怎麼也跑到我夢裡來了?”我雖然意外,但也不怎麼吃驚。作夢嘛,都是怎麼離奇怎麼古怪怎麼來,別說馮甜進來了,就算俞強生跑進來圍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知道我這兒剛這麼一想,就見着馮甜身後的白汽中驀得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一把抓向馮甜。
我大驚失色,一下就把這是作夢給忘記了,拋下俞悅,猛得衝上去,一把將馮甜撲倒在一旁。
揮舞的手臂在空中劃過,帶起刺耳的勁風,瀰漫的白汽被這一傢伙給劃得四散,露出那個黑色人影的真面目。
赤身裸體,額生獨角,面目猙獰,那是相當精神!
靠,這貨不是俞強生噩夢本源嗎?怎麼也跑進我的夢裡來了?這夢也做得太亂了,睡前提到的人和東西居然都跑進來了。
我正想着,馮甜推了我一把,叫道:“想什麼呢,幹掉這傢伙,上啊!”
“靠,在我夢裡你還命令我,行不行啊!”我不滿的嘟囔着,但還是從地上跳起來,看準那個獨角俞強生的小兄弟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既然這貨出現了,那說明這夢做到現在已經從春夢開始向噩夢方向轉變,等會指不定會還出現什麼嚇人的東西呢,我還是得速戰速絕,不行的話,那就得趕緊想辦法醒過來不繼續做這個夢。
獨角俞強生雖然形象可怖了點,但戰裝力估計只有五,絕對是個渣渣,我這一腳踢過去,他連躲都沒來得及躲,結結實實踢在了他小兄弟上。
這一腳我可是使了十成力道的,好傢伙,一腳下去,響起噗嗤一聲悶響,好像踢碎了個雞蛋一樣的感覺,卻是直接把他那小傢伙給踢爛了,鮮血四濺,獨角俞強生痛得嗷的一聲慘叫,雙手捂着胯間,掉頭就跑,消失在白汽中。
嘿,既然在我夢裡出現,再讓你跑了,那顯得我多無能啊,這可是我的夢嘛,做爲此夢的作者,我不得讓自己顯得無所不能一些啊!
當即邁步就追。
馮甜大叫:“不要追!”
不過她叫起來的時候,我已經邁出好幾步了,一下就衝進了白汽裡。
下一刻,眼前光彩斑瀾,彷彿進入了一個奇異的圓形通道,前方通道的盡頭光影閃動,看起來詭異非常,也不知是個什麼所在。
這是要跳夢了吧。
每人作夢醒來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作的夢劇情比較跳脫,沒有什麼邏輯性,實際不然,其實每一個夢都是有嚴密邏輯性的,只不過做完一個夢,我們會接着做另一個夢,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能記住的,其實是多個夢的集合體,每個夢都只記住一部分,自然就是顯得夢的內容比較跳脫不合邏輯了。
跳夢就跳夢吧,反正哪個夢不是作呢?
我這樣想着的時候,腳步未停,又追了兩步,直接就從那條色彩斑瀾的通道中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