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出門就有人跪我!
我定神一瞧,居然是黃胖子!
現在叫黃胖子已經不太合適了,這才幾天沒見啊,黃胖子足足瘦了兩圈,眼睛都往眼眶裡凹了進去,一副睡眼不足酒色過度的衰相。
“黃老闆,你這是幹什麼啊?趕緊起來!”
雖然莫名其妙,但我還是第一時間伸手去拉黃胖子。
黃胖子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鼻涕一把淚把地說:“蘇先生,蘇大師,求您救救我吧,我真是撐不下去了。我知道您事情多,特別忙,一直也不敢來打擾您,可是我是真撐不下去了!這工地一天不開工,我就損失上百萬啊,這幾年掙的這點錢我都搭裡去了。”
靠,這些天太忙了,把黃胖子工地風水的事情給忘到腦後去了。
我有些尷尬,下意識看到謝雲鬆一眼,覺得不可能讓這大客戶知道這事兒,不管是辦不成還是給忘了,那都是影響我聲譽的事情,萬一謝雲鬆覺得我不靠譜,回去之後又另去找別人,那可就影響我和馮甜的計劃了。
誰知道,謝雲鬆居然一直在留意我的舉動,見我看了他一眼,立刻就踏上一步,對黃胖子說:“黃老闆最吧,你做什麼生意的?”
別看謝雲鬆在我面前又哭又磕頭的,看起來沒什麼逼格,但此時此刻往那裡一站,語氣淡淡的一問,那股子上位者的氣度立刻就散發出來,尼瑪,這神態,這站位,這語氣,太搶風頭了。
我說你站出來幹什麼啊?人家是磕頭求我呢,你也不是法師,這也不是你裝逼的場合啊!
黃胖子微微一怔,看了看謝雲鬆,大概是懾於他身上的氣質,老老實實地說:“我是做房地產開發的。”
謝雲鬆又問:“是欠銀行貸款資金斷流了嗎?你現在需要多少錢?”
黃胖子看了看我,遲疑着說:“就算能立刻開工,我現在也至少需要五億才能把這個項目完成!”
“你拿着我的名片,去找天河集團的李佳學談吧。”謝雲鬆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黃胖子,神情輕描淡寫,黃胖子接過名片一看,當時渾身一抖,向着謝雲松露出討好的笑容,“謝先生,太感謝您了,只要我老黃翻過這個坎,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靠,這謝雲鬆是理會錯什麼意思了,還是特意站出來搶我風頭的?這黃胖子是不是拜錯廟門了?
我還不答理黃胖子了,乾咳一聲,對謝雲鬆說:“謝先生,那我就不遠送你了,一會兒我還有事情要辦。”
謝雲鬆立刻把滿身王霸之氣一收,腰一彎,對着我連連點頭,“大師請留步,雲鬆這就走了,您交待的事情,回去一定會辦,我就在港島掃榻相候您和馮小姐!”說完恭恭敬敬地向我和馮甜一鞠恭,這才帶着寧美兒和一衆手下離開。
寧美兒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碰了我的手一下,把一張紙條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微微一怔,不動聲色地把紙條捏在手心,目送謝雲鬆等人登車走遠,這纔對黃胖子說:“行了,人都走了,你再看也不會回頭了。”
還捏着名片一邊傻笑,一邊看着謝雲鬆等人離開方向的黃胖子當時就打了個激靈,轉過來又對我哭訴:“蘇先生,您可真得救救我啊。”
我惱火地說:“站起來說話,再跪我可不管你了!”
“是,是!”黃胖子趕緊站起來,對我陪笑道,“蘇先生,您看我的事兒什麼時候能給我辦了啊!”
我想了想,明天是週六,除了晚上去賀家吃飯外,倒也沒有別的安排,轉過來對馮甜說:“師姐,要不然明天就去給他辦了?”
馮甜卻說:“買的施法材料還沒到全呢,下週一吧,也不差這三天了。”
黃胖子苦着臉說:“我這一天就是上百萬啊……”
我嗤笑道:“都傍上謝家這種大金主了,幾百萬算個什麼事情啊?那就週一吧,我們準備好就過去找你。行了,我們還有事情,你走吧。”
看到我逐客,黃胖子就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不放心地說:“蘇先生,那你週一可一定來啊,我等着你們,你可一定來啊,不見不散啊,我給你們留着門……”
靠,他這幽怨樣,太噁心了,知道的我們是要去破風水局,不知道的還不得以爲有什麼特殊關係嗎?
尼瑪,這黃胖子難道是個死基佬?
我連連揮手,“走吧,走吧!”
趕走了黃胖子,我和馮甜趕緊上車,直奔絲路花雨。
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閒着無聊,我就問馮甜:“師姐,我們收謝雲鬆一千五百萬預付就算了,爲什麼還要賣他那個玉佩,是不是太黑了。都沒施法開光過,他拿回去,萬一認出來,那我們不就成騙子了,這得不償失啊!”
馮甜卻理直氣壯地說:“什麼叫沒開光,玉本身是要靠人養的,在你身上帶了那麼長時間,已經養開,之前你是普通人,但現在你是法師,修煉的時候,自然會有法力分流進玉佩裡,現在那東西就是不折不扣的法器,而且因爲你長時間帶在身上,還借了你的運勢,對他幫助極大正合他用。”
我小心翼翼地說:“那也不用賣那麼貴吧。”之前我們兩個商量的價格其實是五十萬的,哪知道翻了個十倍!
馮甜一臉古怪地看着我說:“把那東西賣出五百萬的是你啊,又不是我,你跟我說什麼?你做奸商,難道要我背鍋嗎?我就是讓你賣給他,誰知道你一下賣五百萬出來,你這麼黑大傻和四眼兒知道嗎?”
靠,敢情又是我的錯。
不過,算了,賣都賣了,我主要是怕那玉佩沒有作用影響信譽,既然馮甜說那就是法器,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算看透了,法師賣東西也沒個發展委物價局管,真是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絕對的暴利。
一路趕到絲路花雨的時候,正好是六點整。
這會所門前的停車場上,豪車如雲,區區一輛Q7真是不顯山不露水。
我停好車,和馮甜剛走到門口,忽聽有人叫道:“哎,蘇領,來吃飯啊!”扭頭一看,我不由就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