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檯面上,石臺所在的平臺邊緣部分,也都積着厚厚的血泥,有奇形怪狀的蟲子在血泥中鑽來鑽去。
我沒往裡下腳,飛到平臺邊緣向下張望,隱約可見黑暗之中有一小團罩着綠熒熒淡光的白色,剛纔過來的時候沒往下看倒是沒注意。
下去瞧了一眼,果然如猜測的那般是堆白骨,只不過這骨頭堆略大了些,跟座小山似的,層層疊疊橫七豎八摞在一起,而且粗看上去全都是破碎的人骨,想是在上面被當成祭品斬得七零八落之後再扔下來的,保守估計也得有幾萬人才能造成這種效果。
骨堆下方的地面同樣鋪着厚厚的泥垢,惡臭撲鼻,蟲爬蠅飛,還有稀奇古怪不知什麼來路小東西在骨堆時鑽來鑽去。
這場面簡直不要太刺激了。
從以前的情報可以知道,唯主至尊這種祭祀是定期舉行的,不過按着上面石臺的數量,一次斬殺也就幾十個,這裡也不知持續了多少年才堆了這麼多。
這種行爲簡直太特麼*了。
一羣人類倒底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纔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同類而且最終目的還是毀滅人類自身。
我實在是理解不能,忍不住嘆了口氣,不想再看下去,正準備飛回平臺,卻聽到上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有喊的有叫的有哭的,還有什麼人在嘰哩咕嚕地大聲說着什麼。
我悄悄飛上去一瞧,好大一羣人,多數都穿着黑色的袍子,連頭帶臉蒙着,只露出兩隻眼睛,一手拿着長刀,一手舉着火把,正從出入的山洞深處走來,中間押着一羣人,男女老少都有,個個剝得精光,捆得跟棕子一般,用繩子串在一起,一邊走一邊哭,旁邊那些黑袍子不時大聲呦喝斥罵,還拿刀背抽打。
呦,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居然碰上他們舉行祭祀活動了。
我藏在黑暗陰影中悄悄看着。
這一幫黑袍子壓着那羣男女來平臺上,依次將平臺邊沿一圈火炬點燃,照得整個平臺通亮,然後把那羣男女趕到平臺中間,一部分黑袍子按着刀繞着平臺站了一圈,另一部分黑袍子卻是在中間把袍子一脫,裡面也是光溜溜的,身上啥上沒穿,倒是臉上帶着挺嚇人的醜陋面具,撲到綁着男女中間,隨便揪一個出來,往地上一按,就開始啪啪啪!
臥了個大槽,**就夠重口了,居然還有男男的戲碼,這幫傢伙倒底得有多飢渴,在這麼詭異陰森的地方也能搞起來?
原本還打算看看他們祭祀前都會做什麼,多蒐集點線索,等真要動手宰人之前再出手救人,可萬沒想到這幫都是老司機,也不按個喇叭就直接發車了。
做爲正義的小夥伴,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先變了個惡魔形態,從陰影中飛到平臺前方,大吼一句,“都給我住手!”
用的是標準惡魔語。
反正他們說什麼我也聽不懂,乾脆讓他們也聽不懂我說什麼,反正意思傳達到就可以了,不能說咱一聲不吭就搞偷襲。
這一嗓子,聲音倍兒大,而且怕他們因爲聽不懂而領會錯意思,還簡單地團了個語音包扔過去。
然後世界安靜了。
整個平臺上的人全都直接撲街。
靠,不是聲音太大都給震死了吧。
我這是要救人,沒打算搞屠殺。
趕緊降落到臺子上,隨機撿幾個檢查了一下。
幸好幸好,都只是震暈了。
趕緊召喚楊微元帶手下惡魔過來幫忙,將那些黑袍子都捆結實了放在一起,再給那些被抓來當祭品的人鬆綁放另一邊。
楊微元一聽在場的都是日本人,便很貼心地召喚了一個懂日語的惡魔過來做翻譯。
把場面擺好了,這才從黑袍子裡撿人叫醒。
一次叫醒三個,不等他們搞清楚情況,先胖揍一頓,殺殺威風,然後按着並排跪在平臺邊上,先提個小問題,“你們這裡誰是首領?”
從左邊數,揪起第一個讓他回答。
那貨是個肌肉男,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兇相,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卻是毫不示弱地衝着揪着他的惡魔呸地吐了一臉口水。
惡魔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當時大怒,伸手就把那貨的腦袋給扭了下來,抽出魂魄,架起火就現場開烤。
那魂魄被燒得狼哇慘叫,當時把震昏的人全都給驚醒過來,不過一看場面,當時嚇尿一堆,又嚇昏一堆,還有個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受不了這上刺激,當場嚇死了。
我一看這不行,趕緊讓惡魔先把那些當祭品的人帶到山洞裡面避一避。
楊微元把那惡魔劈頭蓋臉訓了一頓,然後直接趕回地獄,自己親自上陣,再揪起一個來問。
這個也挺堅決,哇啦哇啦直叫,看神情語氣,想也不是什麼好話。楊微元二話不說,一腳從平臺上給踹了下去,再揪下一個接着問,不答,再踹下去,如此問到第九個人的時候,終於挺不住崩潰了,連哭帶嚎地把首領給指了出來。
這個首領就在剛纔那幫脫了袍子就上去啪啪啪的傢伙裡面,現在連衣服都沒穿上呢,兩個惡魔上去把他從人堆裡揪出來扔到我面前的地上。
這是個枯瘦老頭,全身皮膚皺皺巴巴,還滿是老人斑,看起來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摔在地上,仰頭看着我,眼睛裡露着兇光,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大通。
旁邊的惡魔翻譯趕緊同步音譯,“愚蠢的惡魔,你們不知道自己觸犯了什麼樣的神明,地獄將會因你們的蠢行而覆滅,惡魔將會因爲你們的冒犯而滅亡!”
我一邊聽着一邊扯了信息線插進老頭腦袋裡。
其實剛纔問那幾個人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幹了,奈何這幫子惡魔太主動,楊微元下手太過乾脆利索,同時我也覺得這幫*的傢伙死有餘辜,也就沒阻止。
現在嘛,到了重要內容部分,就不能由着惡魔們亂來了。
把線插好了,我就開始提問。
先問叫什麼,再問在這時做什麼,一個一個問題問下來,就算老頭一句話也不回答,可架不住他腦袋裡會想,一問就想出來,一會兒工夫該問的就都問出來了。
別說,這麼一問,還真問出有價值的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