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過來的信息裡充斥着的驚異慌亂甚至還有些恐懼,我都可以想像到他現在那種複雜的情緒。
如果是面對面交談的話,他現在一定是像只受了驚的公雞一樣跳起來扯着嗓子大叫,沒準兒還要四處奔跑流竄,以減輕內心的惶恐。
最看不慣他們這些高維生物這副樣子。
你說我一個人間的低維土著見識少遇到事情就吃驚也就算了,你一個維等位面不知混過多少,還是個一言不合就毀人位面的神秘黑組織的成員,總這麼一驚一乍地好嗎?
我說:“你整天哪那麼多不可能,在我看來,只要提供的信息量足夠,那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再多加一倍信息就好了。”
“你懂什麼,這根本不是信息量的問題!這是個信息性質的問題。維網壁障是維網內生物情緒信息的投射地,這是維網自身規則,以保證理性信息佔據維網內環境主流,確保維網安全穩定!進入壁障的生物能在情緒衝擊下保持穩定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延伸出穿越壁障間隔的信息線。任何信息只要離開理性控制的身體,就都會被情緒流沖垮消亡。”自適應沉眠者又急又快地發來一大段信息,簡直好像在對着我吼一樣。
靠,這麼激動幹什麼,之前我用鏡面空間幹掉那個他們碰都不敢碰的傢伙也沒看他這麼激動法。
於是我誠懇地說:“雖然感覺很厲害,但我完全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能不能用地球人普遍智商水平,也就是我這個水平的語言說?”
自適應沉眠者沉默片刻之後,又開始暴走了,“這根本不科學,這根本不科學!你這麼一個智商水平都超不過同類平均水平的純土著低維生物,你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的二百五,你這麼一個天天花樣作死的蠢貨,爲什麼可以無視這麼多鐵律,爲什麼可以無視這麼多禁忌,爲什麼可以這麼隨心所欲,難道你是維網的私生子嗎?”
得,我這私生子的身份又升級了,連強觀察者都罩不住我,變成維網私生子了。
只是維網辣那麼大,想找個它能交配的對象,生下私生子,好像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哈。
“熟歸熟,你再這麼搞人身攻擊,我可生氣了。”我涼涼地說,“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問問我是不是有主角光環呢。”
“什麼主角光環?”自適應沉眠者短暫沉默之後,莫名其妙發來這麼一句。
我就給他解釋,“就是有這麼一種生物身上有這麼一種力量罩着,別管他智商多低,辦事兒多蠢,長得多醜,行爲多猥瑣,但就是學什麼會什麼,走到哪兒都有妞兒倒貼,所有敵人的智力水平都比他還低,不管跟誰打,肯定能會贏,贏完之後肯定會掉落好東西,有可能是秘籍,有可能是財寶,也有可能是妹子。”
自適應沉眠者又沉默片刻之後回覆:“從你的經歷來看,你不太可能擁有這種能力。我覺得你是維網私生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傳說維網本身其實就是一個有意識的超級生命體,我們都只是生存在維網中寄生物,每隔一定維時,維網都會在體內孕育一個後代,當後代成熟,就會將其生離母體,就好像你們人類生孩子一樣,而在這個後代在維網內的這段維時裡,他自然會享受到我們這些寄生物無法享受的種種特權和優待。”
我無奈地說:“你搞搞清楚,我現在是在維等壁障裡,已經跑到維網外面來了。”
自適應沉眠者再次沉默,好一會兒纔有些不確定的說:“沒準兒是宮外孕呢?”
這可真是日了狗了!
我覺得自適應沉眠者現在的精神似乎有點問題,難道是受刺激過大?
“咱能先不討論這麼重口的話題嗎?我這兒有事兒要問你。”
“不,不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再告訴你任何其它事情。”自適應沉眠者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之後,又補充道,“更何況做爲純粹的維網生物,我從來沒有去過維等壁障,對那裡面的情況不瞭解,不管什麼問題我都解決不了。不如這樣,你把你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詳細跟我說說,我再仔細判斷判斷。就算是宮外孕,那也是私生子啊!”
這貨真的瘋了!
我果斷中斷與他的聯繫,轉頭一想,他瘋了不怕,咱還有另一個可以諮詢的呢,再扯根信息線跟蓬萊仙山取得聯繫,“戰艦兄,問你個事兒唄。”
“你又想起我來了?”蓬萊仙山冷冷地回一句,“有事兒你就能想得起來我,沒事兒的時候你就把我忘到腦後,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可以橫跨維等和位面的維等戰艦,無數生靈在我的威力之下瑟瑟發抖,無數位面把我當成真正的神來膜拜,無數……”
這濃濃的怨婦氣息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好在它沒有上來就是問我是誰。
就憑這一點,它就比自適應沉眠者那個精神病強到不知哪裡去。
我打斷它說:“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想去那個維等偷渡通道嗎?我記着呢,沒忘記,這不是太忙沒工夫帶你去嘛,等我處理完手頭這事兒,一定帶你過去,人品保證!”
蓬萊仙山涼涼地來了一句,“你有人品嗎?你連是不是人都兩說呢!”
靠,你是維等戰艦啊,一發就能一個位面入魂的存在,吐槽不適合你的定位和風格好不好。它一定是跟自適應沉眠者那個精神病接觸多被傳染了,老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以後可別也被傳染了纔好。
“瞧你這話說了,那我用蘇嶺這個名字當保證好了。這總行了吧。”我覺得既然能用我的名字當通行維等壁障的口令,說明我的名字現在還值點錢,拿來當個保證也不錯嘛。
哪知道我這麼一說,蓬萊仙山卻是驚喜了,“真的?你真的願意用名字來擔保?如果你失信的話,那是不是就把你的名字給我?”
我莫名其妙,“你要我的名字幹什麼?”雖說咱的名字可能很值錢,但也不能隨便亂給不是,你一火車跟我這形象也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