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在是對方整個防禦法陣最薄弱的生點口,最容易突破。
當然這個容易只是相對說的,在正確的破解手段下容易,要是不採用正確的手段,那肯定是打不破門的,這一點之前武警部隊已經嘗試過了。
我站在黑黝黝的工地大門前,下意識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凌晨兩點五十分。
夜晚就要過去了。
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最漫長的一夜了。
通訊器裡傳來各進攻部隊已經做準備的通知。
我立刻念動咒語,開始啓動中和陣。
圍着工地一字排列的兔屍在法術導引下,整整齊齊爆炸,一團團血色的光芒在爆炸中飛出,直射向工地圍牆和大門。
血光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全部準確擊中,好像水一樣直接滲入目標之中。
短暫的安靜之後,圍牆和大門好像受到陽光直曬的冰雕般開始快速融化,變成大灘腥臭的紅色液體!
不過短短十分鐘,納格爾集團工地,失去了全部遮擋,完全暴露在我們面前。
已經做好法術加持準備的武警士兵在裝甲車的掩護下,從各個方向衝入工地。
通訊器裡不停傳來各部隊前進的通報,工地各個重要位置先後被控制,一直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主攻部隊一路順順利利地前進到那個最大的主廠房,按照我的要求,沒有冒失進入,而是展開部隊,將整個廠房都包圍起來。
我在一堆自告奮勇上要來幫忙的法師簇擁下趕到主廠房。
往工地裡一走,就能覺得不正常來,時而陰風徹骨,時而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有的地方路過的時候,哪怕是坐在車裡,表皮也有種被針扎般的刺痛。
這就是陰陽二氣混亂的表現!如果不加持法術防護,衝進來的武警戰士絕大部分會因爲受外界干擾而導致體內陰陽失衡失去作戰能力,事後也會大病一場,嚴重的甚至終生都有可能被疾病纏身。
廠房大門緊閉,隱隱約約可以聽到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持續噼哩啪啦地響着,彷彿在放鞭炮,聽着可是挺熱鬧。
我當時就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一個法師湊過來小聲提醒我,“蘇大師,我觀廠房之內死氣橫溢,又有異氣偶現,裡面弄不好會有大規模走屍行爲!”
另一個法師也不甘示弱,“蘇領導,這裡邪氣漫延,我建議先不要開門,最好是多找些和尚或是道士來先搞個大型法會,清清場子鎮鎮氣,不然的話,萬一裡面有什麼東西跑出來,可就不好收拾了。”
這些法師既然跟着我過來,當然都是希望有所表現,有了兩個帶頭的,就紛紛上前建言。
有說可以先把周邊建築都推平破了這裡的風水局以防萬一的;有說自家門派就在明城郊外可以出足夠的法師來舉辦法全的;還有的建議最好調野戰部隊帶重炮直接轟平的!
我沒出聲,不過也沒怎麼聽他們的建議,而是一直在聽通訊器裡傳來的各方面消息。
各部隊在進攻中都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也沒有發現任何人!
這工地裡可有上千工人呢,剛剛還在圍牆上持械抵抗,總歸不可能憑空消失,那十有**就是被集中到主廠房這邊搞獻祭了。
主廠房這邊的帶隊軍官跑過來向我彙報情況請求下一步指示,我命令他們在大門上安裝炸藥,做好攻擊準備,然後要求其他方面的部隊炸燬其他廠房內的所有建築和工具。
這種大型位面通道不可能孤立存在,周邊廠房裡肯定有輔助建長,我這兒也沒工夫挨個檢查哪些是哪些不是,乾脆全都一鍋燴掉,一勞永逸解決,反正這納格爾集團的工廠以後也不可能有機會再開工了。
先斷輔助,再破正位,這是破解任何法陣類建築羣的標準程序,至於怎麼斷怎麼破那就是見人見智的事情了。
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響起,周邊廠房在爆炸聲中接連倒塌,塵土飛揚,灰煙瀰漫,嗆得人喘不過氣來,士兵好心地給我們送了防毒面具過來戴上。
等到周邊爆炸全都完成後,我這才下令炸開主廠房大門。
爆炸聲中,金屬築成的大門向內摔倒,發出沉重的轟鳴聲。
我看到了那個照片上的巨大金屬圓環。
看照片和親眼看實物的視覺衝擊簡直天差地別。
那巨大的圓環足有十五六米高,寬大的環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味道實足的花紋,整體風格古樸沉肅,充滿了與工業化現代化格格不入的氣質,不像是被現代人澆築出來的,倒像是從哪個坑裡挖出來的古董。
圓環明顯已經啓動了。
花紋的刻痕中有鮮紅的微微發光的液體在流動,圓環空間內有密集的五顏六色的電弧劃過,我們在廠房聽到的放鞭炮般的噼哩啪啦響聲正來自於此。
圓環的正中央竟然吊着一具屍體!
一條黑色的長索從圓環正上方垂下來,那一端系在那具屍體的脖子上。
這使得那具屍體看起來像是想不開在圓環上吊一樣。
屍體穿着黑色的寬大長袍,頭上還戴着頂相當經典的巫師尖帽。
雖然被吊着脖子,但那屍體卻沒有垂着頭,而是脖子挺直,保持着臉對着正前方。
離着太遠,也看不清楚那屍體長什麼樣子,只能看到那些閃電不停地擊打在那具屍體上,屍體被閃電打得青煙直冒,看起來很可能有**分熟了。
我調整胸前的視頻頭,把這一幕錄給後方的馮甜看。
馮甜說她對這種西方的位面通道法術不太瞭解,只是看這個樣子不像是在直接打開通道召喚什麼,而是想把什麼東西引到那具屍體上,或者是通過那具屍體引導出什麼東西來,讓我小心所有的屍體。
小心所有的屍體?
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掛在圓環中央被電的那具外,整個廠房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不算被壓在大門底下的那些,也有上千具之多了!
簡直好像發生了一場大屠殺!
跟在我旁邊的那些法師一個兩個沒忍住,扒了防毒面具,全都趴一邊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