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煙霞的說法,那麼除了菁姐這個妖怪外,在外面至少還要有一個妖怪對來的學生進行法術誘導。
那個妖怪在哪裡?
我們在這裡做了這麼萬全的準備,就是怕菁姐會有遠程遙控法術對縣裡的學生不利,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漏了一隻在外面!
這下麻煩可大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理順思路。
到菁姐這裡許願拜仙的學生來自全縣各個高中,如果想對他們全部進行法術誘導的話,不可能在學校裡進行,那得至少每個學校安插一個,而且考前這段時間,別的什麼都不能做,就專門幹這個,那樣的話,就太扎眼了,分分鐘會被學校發現。
更重要的是,甘明玉和逄山的口供裡都沒有提到受過像煙霞這種施法誘導的內容。
也就說,這個施法誘導過程必然是在暗中不知不覺進行的,保證所有來這裡的學生都會受到法術引導,而且不那麼扎眼。
不能在學校裡,也不可能在家裡,來了還就得能直接進去。
那麼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了!
班車!
從城區到南吉鄉的班車!
我從旁邊抓了個便衣過來,“從城區到南吉鄉有幾趟班車?”
那便衣顯然之前已經做過相關功課了,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共六趟,兩輛車,交替對發,每天早中晚各三次。”
我立刻給王副縣長打電話,讓他派人調查那兩個班車的駕駛員和售票員。
這種跑鄉下的班車不像城區已經採用無人售票,而依舊是兩個人,駕駛員和售票員搭班子,每天在站點處售票員還要負責扯着嗓子大喊拉客。
一般來說像這種跑鄉下的班車,搭班的駕駛員和售票員就算不是自家兩口子,也多半是親戚朋友,絕對不會是陌生人。
更重要的是,跑鄉下班車線路的駕駛和售票在本鄉里都算小有名氣,很多人都認識,如果被替換的話,一查就能查出來。
我現怕只漏掉的妖怪不僅僅是取代位置,而是取代了售票員的身份!
古代傳說裡的畫皮故事可不是空穴來風,以前很多妖怪冒充人類,都是把人捉去之後剝了皮披在自己身上的!
安排完王副縣長,我轉念一想,這樣不妥,太浪費時間,萬一這屏蔽法術已經引起那兩個妖怪的注意了呢?
我轉頭對煙霞說:“煙霞,現在我只能靠你了,你趕緊沿路飛過去,找到那兩輛班車,要是有不對勁的地方,你立刻動手。”
煙霞很是顧慮,“不行啊,我們妖怪要低調行事,現在人類統治天下的黑暗時期,每一個妖怪都要謹言慎行,不能隨便拋頭露面,尤其是在陌生的地方,亂出頭的話,很容易被不小心路過的法師給收了。你看我在京城郊區開廟,還得到當地的法師幫派去拜碼頭交保護費呢。”
我說:“在山南,我就是最大的法師碼頭!趕緊去,我批准你動手,有什麼問題,我幫你兜着!”
“要出了事兒你可得幫我兜着啊。”煙霞還有些不放心,“那個符牌,你還能嗎?就是給武麗娟和宋馨蕊的,給我一個,我要是出了事兒,好向你報信啊!”
拿了符牌,她這才撲楞楞飛走。
我想了想,又趕緊給武安國打電話,“武書記,馬上安排人走訪,行動一定要快,我們這邊出了點紕漏。”
武安國聽我這麼一說,當時就有點發毛,“出什麼紕漏了?嚴不嚴重,有傷亡嗎?”
我安慰他說:“還沒動手呢,主要是……”
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感應到了符牌發回來的法術!
出事了!
我顧不上跟武安國再多說,立刻鎖定符牌傳回來的位置,移動星圖定位,一步便踏了過去。
剛一踏過去,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呢,就見好幾個拳頭亂糟糟打過來。
力大勢沉,就是招法比較亂,一看這出手就知道不是專業人士,全憑力氣在那裡掄王八拳呢。
我晃動身子閃過這幾拳,反手回擊,幾下拳腳就把打過來的這幫傢伙全都摞倒,再定神一看,好嘛,是四個年輕男人,說男人都勉強,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兒,滿身的學生氣未脫,被我打得躺到地上,卻也不叫喚,一個個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兇戾,掙扎着想起來。
不過他們當然起不來了。
弄不清楚情況下,我下了重手,他們斷掉的骨頭加起來至少得有二十根。
靠,打到這麼慘,居然還能忍住不叫喚,這不能叫堅強,得叫變態了!、
“蘇主任!”武麗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聲音很虛弱的樣子。
扭頭一看,卻見她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小宋進裡屋之後就沒動靜了!”
看着武麗娟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二話不說,順着她指的方向,一個箭步衝過去,一腳就把裡間緊閉的房門踹開。
房間裡一片漆黑。
哪怕門都被踹倒了,陽光也依舊被阻止在門外,無法照進來!
我掏出顆明光符扔進去,符法觸發,登時光明大作,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這房間也就十五六米大小,迎門的牆壁上掛着幅畫,畫裡是個古裝女子,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裡空無一物,只是地面上有個圓溜溜的洞,恰好能容一個體形正常的成年人鑽進去。
宋馨蕊不可能憑空消失,那自然就是被帶進洞裡去了!
我立刻重新定位星圖,在星圖上看到下方約十幾米處,有兩個目標,一個是圓形的光點,一個是長條狀的光點,長條狀的光點正圍着圓形光點也不知在幹什麼。
不用說了,那肯定就是蛇妖和宋馨蕊了。
這蛇妖在定位星圖上比人類的標識清楚多了,還是長長的,這特徵明顯,極好分辨。
既然蛇妖和宋馨蕊都在這個位置,我也不用擔心邁到土石裡被憋死。
我立刻一步就踏了過去。
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腳落實地,卻好像踩在了水裡,溼溼的。
鼻端傳來濃重的腥臭味道。
我大喝一聲,這回直接祭起了擬陽咒。
一輪太陽自我腦後升起,光明大作,將全部黑暗驅散。
密集的嘶嘶聲響起。
陽光之下,我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得當時後背發麻,寒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