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馮甜已經事先用我的名義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請顧容幫忙進天上人間也已經談妥了,只不過現在還是下午,你見過誰大下午的去夜總會?就算那裡現在掛的是量販式KTV的牌子,可地球人都知道那裡是夜總會好不好?
大白天的去夜總會,那不明擺着去砸場子的嗎?
所以馮甜和顧容預訂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過去。
顧容會帶着我和煙霞進入天上人間,而馮甜則帶着橫劍派支援的弟子在外圍策應,一旦有變,就會殺進去支援我。
所有的計劃馮甜都已經通盤做好了,只是沒有告訴我。
現在把顧容約出來,她也是打我的名號,用的就是當初顧容離開明城時,跟她約好的吃飯藉口。
結果,我一句話就漏餡了!
顧容的腦子好使,聽個頭就立刻覺出不對勁兒,生氣是必然的啊!
現在必須得挽回局面才行。
她生氣其實不要緊,女人嘛,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不過,萬一她一生氣,不帶去天上人間了,那我不就傻眼了?難道我還能真從正門殺進去不成?
我把手機收好,先悄悄瞪了馮甜一眼,然後咳了一聲,堆起一個討好的笑容。
我知道她現在開車呢,看不到我怎麼笑,但她能不能看到是她的事情,我笑不笑是我的事情,這是態度問題,這個時候就要用好態度爭取個好結果不是?
“二師姐啊,你看我這也不是有意的,這不是有點着急嘛,那個,咱們哪兒吃去啊?有什麼好介紹沒有?慶豐包子鋪就不必去了,我不愛吃包子!”
顧容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說:“你老實說,昨天沒有聯繫我,是不是把我給忘到腦後去了?”
靠,要不要這麼犀利啊,居然一下就能猜中?咱們才相處幾天啊,沒那麼熟悉不是?
我乾笑道:“哪能啊,你可是我師姐,我一共就兩個師姐,忘誰也不能忘你啊!我這不是忙嗎?你看昨天來到京城,我上午去見了大領導,下午開了拍賣會,中間還去破了個厭勝術,晚上就上香山跟人決鬥,中間跑去解決橫劍派內鬥,掃滅合歡派在京的山門,又抽空跑了趟休斯頓平了合歡派的總山門,從國內打到國外,一晚上橫跨太平洋!雖然我特想你,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看我們都這麼多天沒見了,這隔了多少個三秋啊,我能不想你嗎?我這來京城之前就跟師姐說了,事情再多,時間再緊,那也一定得來見見你,咱們三個師姐弟好好聚一聚,要不然師姐也不可能聯繫你嘛,我這是沒工夫,才委託她幫忙聯繫的……”
好嘛,我這說了好大一堆,口乾舌躁,嘴角冒白沫,顧容一聲不吭,等我沒詞兒住嘴了,她才情緒有些低落地說:“算了,忘記了就忘記了吧,反正我也習慣了,總歸是個沒人在意的野孩子!想出國讀書吧,明明靠自己考上了,卻不讓去,想參軍報國吧,一個電話把我從野戰部隊拉到了軍區辦公室,想去做個警察吧,卻又想調我去公安部,我這一輩子,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兒,總歸是個沒人在意的野孩子……”
靠,這自怨自艾的語氣!
我說大姐,你這搞錯了吧,我怎麼聽都是有人太在意你了纔對吧!
別的不說,我們開車後就一直跟着的那輛輝騰上的人,一定比誰都在意她!
不過這時候我可不能吐槽她,立刻說:“哪啊,二師姐,你看你,漂亮大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惦記你的人不得從明城排到京城啊!不說別人,就我這都天天惦記着你呢,不信你問師姐!不瞞你說啊,我去天上人間是爲了捉極色惡鬼,大傻,你知道吧,我跟你說過,我的鐵哥們,等着這玩意救命呢,我這都半個月了,纔得到這麼一條有用的信息,我這心焦啊!”
顧容又哼了一聲,轉過來問馮甜:“甜甜,真的嗎?”
馮甜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真的,惦記着呢,跟俞悅一起的時候會提你,跟宋馨蕊一起的時候會提你,跟於蘭一起的時候會提你……”
好吧,她這應該是在幫我說話吧,不過提那些顧容都沒見過的人幹什麼?說起來,俞悅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
什麼俞悅在哪裡?
當然是跟施明南一起放後備箱裡了。
我們就這一輛車,不那麼也擱不下啊!
我就陪笑說:“你看,二師姐,我沒說謊吧,我跟誰在一塊的時候,都想着你呢。”
顧容懷疑地說:“怎麼聽起來都是女人的名字?蘇嶺平時交際很廣嗎?”
馮甜肯定地點頭,“廣着呢,什麼警花啊,什麼女總裁啊,什麼女醫生啊,見一個往家裡帶一個!”
“哼!花心大蘿蔔!”顧容不爽地說,“看不出你蘇嶺這麼濃眉大眼的,也是色狼一個!”
呃,我這槍中的也太無辜了,怎麼着就色狼了?我到現在還是處男好不好?這事兒你顧大小姐也知道啊,說一個處男是色狼,你虧不虧心啊!
雖然這樣是這個評價我,不過說了這麼一堆之後,顧容的情緒明顯緩和了,也在跟我計較之前的事情,只是卻很八卦地問我俞悅是誰,於蘭是誰,宋馨蕊是誰。
我就把跟她們之間的事情,挑有意思不犯錯的內容跟對顧容講了講,聽得顧容不時驚呼,對我的驚險生活羨慕不已,然後又是一通埋怨,埋怨家裡什麼都管她,這要是能按她的心意留在明城,跟我一起經歷這些事情,那簡直不要太爽了。
好吧,九死一生的這麼多事兒在她而言居然是個爽字,這讓出生入死好幾次差點掛掉我怎麼過意得去啊!
算了,她開心就好,爽就爽吧。
一路這麼談談說說,氣氛總算是恢復了輕鬆。
我悄悄鬆了口氣,又惦記起自己的肚子來了。
沒辦法,真餓了啊!
正琢磨着是不是再磕個魔食頂一頂呢,車卻停了。
老胡同,四合院,小門面,門口掛了兩盞小紅燈籠,看起來不像是個飯館,倒像是個普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