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朝網友收集的山南法師資料中,沒有劉鳳山的信息。
劉鳳山要麼不是法師,要麼就是從來沒在人前施展過法術。
更重要的是,劉鳳山沒有任何與圈中法師來往的記錄。
唯一可能與法師搭上關係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天王寺。
天王寺雖然本省比較著名的景點,但跟感業寺不一樣,感業寺那裡都是貨真價實的和尚,而且還是佛教重要流派的據點,而天王寺就是個純粹的商業機構了,那寺裡雖然管事兒的主要是和尚,但供奉的可不僅僅是佛祖,還有三清四帝關老爺,狐仙娘娘守家仙,簡直就是神仙開會一樣,那裡面的和尚也都不是真和尚,就是剃頭裝樣子的,在佛教協會那裡連個註冊都沒有。
這事兒山南本省的佛教協會一清二楚,但架不住天王寺發展得好,有錢啊,每年孝敬佛祖的香火錢大把大把的,收了錢還不說好,可是妥妥破壞社會經濟發展的罪行!
當然了,這只是表面上的情況。
天王寺的主持雖然沒在佛教協會註冊落底,但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法師,出身密宗,號白馬仁波切,是實實在在得過藏地大活佛認證的活佛。
這年頭在富豪、明星和小資圈子中,信密宗比較流行,各種切波仁紛紛冒頭,信徒無數,財色兼收,斂財手段比起禪宗和尚來也差不了多少。
這位白馬仁波切就是藉着這股大環境的東風落戶明城,在富商圈子裡很是有些名氣,每年定期去他那裡閉關修行個一兩個星期的男男女女不要太多,至於修行什麼,那就不足爲外人道了,人家那是閉關,門一關,天曉得都在裡面做些什麼。
不管是呂志偉的官面渠道,還是馮甜的法師渠道,對這一塊的調查都是空白。
想來如果劉鳳山有問題,這問題必定是出在天王寺。
“天王寺啊!”馮甜皺眉說,“那個坑了徐老道的納火就是天王寺拜白馬仁波切爲師修行!”
我懷疑地問:“難道這裡面還有天王寺的密宗僧人什麼問題?”
平縣的案子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了,但卻算不得完全結束,徐老道自作自受,死了活該,但在後背算計他的納火也不是什麼好鳥,而且他這樣借徐老道的手做這麼多事情,難道只是爲了坑死徐老道?想來不可能那麼簡單,而是另有目的。
從平縣回來之後,我就準備對納火着手進行調查,但週一忙活一天,連個分工都沒敲定,還想着明天把所有人做完分工後,就立刻開始調查,沒想到這晚上居然就發生了與納火可能有聯繫的事情。
還真是巧呢!
又或許這不僅僅是巧合?
不管怎麼樣,在家靠猜是得不出事實真相的,想要知道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詭計,還得去看看情況。
有陰謀那就戳破它,沒陰謀那就救薛雲欣一命,這也是看在老同學的情份上,盡一盡心意。
把調查來的資料都看完了,我便立刻出發。
在出發前,馮甜把我送到門口,卻說了一句話,“師弟啊,命由天定可不是什麼封建迷信,對於我們法師來說,這是再真實不過的定理。天是什麼?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維等運行的規則,維網中的生命都在規則之中,無時無刻不受着規則的影響,而反過來,像我們這種智慧生物的行爲又爲影響到規則,受到影響的規則再進行調整後再重新影響目標生物。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命。逆天改命說起來好聽,但卻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而且有時候命相顯露出來的徵兆不一定會落到什麼事情上落到什麼人身上,你去了盡力而爲就可以,凡事不要強求,也不要太過着意。”
我聽得糊里糊塗,覺得她這話裡有話,有心想追問,可馮甜卻不肯再講了。
沒辦法,只好揣着一肚子糊塗出了門。
出門之後,我一想,如果真像馮甜說的那樣,這是個桃色陷阱,目的是爲了坑我,那我自己過去發生點什麼,那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尤其是桃色事件,但凡聽到的人都不自覺地會往相信的方向傾向。
不成,我得帶點人手過去,也不用幫忙,給我做個見證就行。
於是我果斷給自家手下打了騷擾電話,把呂志偉、韋國慶、武麗娟和宋馨蕊四個人給叫了出來,又讓他們帶好設備。
我們幾個先有小區外面碰頭,我在身上安好監控攝像頭,由呂志偉和宋馨蕊在帶來的麪包車裡留守監聽錄製證據畫面,而身後較好的韋國慶和武麗娟則隨着我上去,不是一起行動,是我先上去後,他們會等一會兒再跟上去。
安排妥當,我開車進了小區,找到薛雲欣所說的那幢樓,上電梯直抵七樓,來到七零一門前,不急着敲門,先把定位星圖打開。
呦,屋裡還真就只有一個人,不過窗外卻有另一個人!
這可是七樓,在窗外能站着不怕摔死,又不是鬼,那就是法師了!
雖然事先已經有了猜測,但真正實了猜測,我還是不由得有些齒冷。
大家同學一場,就算不互相幫助,就算看不上我,也犯不着跟外人合夥來坑我不是?難道我長得比較像好坑的樣子嗎?
我不禁搖了搖頭,輕輕敲門。
屋裡卻是無人應答。
我又敲了敲,試探着叫了兩聲,還是無人應答,只好拿起手機給薛雲欣重新撥回去。
手機響了幾聲後,才接起來,響起薛雲欣疲憊沙啞的聲音,“蘇嶺,你來了嗎?”
我淡淡地說:“我在門外,開門吧!”
“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了,屋裡那人終於動起來,移動到門後,稍停片刻之後,才把門打開一條小縫,露出薛雲欣略顯憔悴的面孔,但看到我,馬上就露出欣喜的表情,“蘇嶺你總算來了!”
門一拉開,我還沒看清什麼情況呢,人就已經撲到了我懷裡,嗚嗚哭開了。
這待遇倒是挺不錯的。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本來是想安慰她一下的,但這麼一拍,卻覺得手底下的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