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只能我一人吞下苦水,大不了以後找陳永泰要回來就是。
“咳咳,我這不是來了麼……別緊張,現在就幫你們搞定。不過我還得出去跑一趟,等回來之後應該就能解決夏飛揚的事情了。”
我剛一開口,駱鐵就忍不住要揮拳打我,幸而被一旁的伏光按住了肩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頭,說了下大致情況,當然,隱去了和陳永泰相關的部分。
這是我四大家族內部的事情,外人沒必要知道。
伏光到底比駱鐵年長一些,看的出這貨心情也不怎麼好,但依舊按照我說的去辦,只是臨走前瞪了我一眼,說要是這回還辦不好,就要我好看。
雖然我很想知道這傢伙到底要怎麼樣要我好看,不過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執,我還是安奈住想要吐槽的心思。
等夏飛揚這裡一切安頓妥當之後,我懷裡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額,我有事兒先走了,記得千萬不要讓夏飛揚那小子去陰暗的地方,我給他的手串一定要隨身帶着,洗澡拉屎都不能摘下!我布的符陣別去動,一般情況下小鬼走不出去!”
我邊往往皇城外走,邊回頭叮囑伏光和駱鐵,只希望這兩人一定要聽進去纔好。
“喂,哪位?”
等走遠了,我才接起響個不停的手機,這人孜孜不倦的打到現在,要是沒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抽他一頓。
“我!陳鳴!我到京城了,你人在哪兒呢?分部的人說沒見你來過啊。”
……
好吧,被他一提醒,我纔想起來住什麼酒店啊,直接去四大家族在紫禁城的據點不就得了,好像管事兒的還是我張家自己人……
“咳咳,我馬上就到,見了面詳細說。”
摁了電話後,我腳步一轉,換了個方向直奔張家在這裡買下的地皮,記得以前說是要做個酒店的,不知道現在生意怎麼樣。
不過最先來找我的是陳鳴,還是讓我有些意外,這貨明明離我不算近,而且聽說任務也不怎麼輕鬆。
我比較好奇的是,不知陳鳴一會兒見了陳永泰師伯會是個什麼,畢竟,那位師伯以前在四大家族內的口碑不怎麼好。
大概也就只有陳老還和他聯繫了吧。
我垂眸笑了笑,攔了輛車直奔張家酒店而去。
出租車停下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臉不耐煩,叉腰站在大門口的陳鳴,腳邊還放了個二十寸的行李箱,身上裹着的是厚重的大衣,和街上還在穿t恤的大衆格格不入。
不少人回頭對他行注目禮,而這小子除了擰眉瞪視外,幾乎沒有第二個表情。
付了錢下車,我朝陳鳴走去。
“你小子速度倒挺快,任務順利?”
“哼,要不是爲了早點趕過來幫你我能那麼快?說說吧,這幾天幹什麼去了。”陳鳴仗着比我高兩公分,一肘子把我圈在他手臂中間,力氣大的險些把我悶死。
我一個勁兒的扒拉着他被大衣裹住的手臂,弓着腰討饒。
大廳裡不少等着登記入住的市民全都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瞅着我倆,這一刻我不由的慶幸,還好陳鳴的手臂擋住了我的臉,要不那得多尷尬啊。
安排我們放假的小姑娘是張家旁系的外姓人,聲音甜美,模樣清秀,笑嘻嘻的看着我倆打鬧,一路把我們引到了套房門外。
“師兄,陳師兄,這裡就是你們的房間,是我們酒店最豪華的套間哦。一會兒有任何問題都能打總檯電話,這裡啥都有。”
說着還朝我眨了下眼。
真的啥都有?
我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些有助於國家生育的事兒。
小姑娘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小臉漲得通紅,一跺腳轉身就走,我趕緊叫住她,“哎哎,妹子,要是有人找我記得讓她上來,唔,應該是個身材不錯的姑娘吧。”
我想着小紅的模樣,大致的形容了一下,生怕陳永泰讓她來找我的時候被困在酒店的符陣外走不進來。
好歹也是張家管理下的酒店,即便也對普通市民開放,但是在進來的時候,我還是敏感的察覺到地基位置被打上了好幾重符陣。
而且,從那些符篆上熟悉的氣息來看,就是我前些年煉製的不錯。
我打算回去就和連老申請加工資,一個個的都用我的符篆,也不見多給我分些錢,即使是自家的酒店,銀錢也得算算清楚不是。
目送小姑娘離開,我和陳鳴勾肩搭背的進了房間之後,一掃先前輕鬆的氣氛,說起了夏飛揚的事兒。
關於陳永泰帶我一起上大理的情況我也說了,陳鳴聽了以後沉默半晌後問我是不是真的信得過那老頭。
我詫異的回答道自然是相信的,好歹也是陳老介紹來的人,我有什麼理由懷疑人家。
再說了,這也是四大家族內少有了解苗疆之術的人,不好好請教一番怎麼說的過去。
我看陳鳴明顯的排斥模樣好奇的問他爲什麼。
總覺得關於這位師伯,陳家內還是許多不言之秘,只是我一個外姓人不好問而已。
然而,如今在我面前的是陳鳴,這小子和我的關係可不是一兩句話能拆散的。
“永泰師伯嚴格說起來是陳家正統嫡系,據說是和陳老一起被收在上一任族長膝下長大的。但是他成年後在外出歷練的時候和一苗族女子相戀,後來被家族發現那姑娘是苗疆道術的繼承人。那時候對苗疆普遍還很排斥,所以……”
見我問起,陳鳴嘆口氣坐下,開始給我科普了起來。
原來那時候正好是打擊苗疆巫蠱之術的重要時候,而陳永泰天賦又在當時的陳老之上,前任族長寄予厚望,大有將陳家交給他的意思。
剛剛談上戀愛的小男女總是郎情妾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終於兩人某一次偷偷摸摸見面的時候被人發現了,不巧的是,那人還不是姓陳的。
四大家族在天人的事件之前確實還有些隔閡,故而那人全然不顧陳永泰的請求,一股腦兒的把事情捅了出去,導致永泰師伯被關了起來。
那苗族的姑娘也是個烈性子的,見情郎被關押,便回了族裡讓人找上了門來,說是一日不見自己男人就在莊園內殺一人。
起初沒人當真,但是等第一個人死了之後,大家纔開始緊張了起來,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也就是這一回,堅定了四大家族要把苗疆人徹底滅了的導火索。
有意思的是,死的人正好就是那天撞見陳永泰和苗族姑娘親熱的男人,而這一對小情人認識的時間還短,再加上家族背景的關係,居然告訴對方的都不是真名。
因此陳家人不想內定的下一任族長被除名,就將陳老推了出去,說那姑娘是陳老招惹來的。
後面的事情就很清楚了,苗疆女子不滿自己看上的男人被人掉包,就帶人把陳老扔了回來,順帶大鬧了一番。
只是沒能打過陳家人而已。
而掉包的事就此暴露出來,陳永泰還是沒能逃過被流放的結局。
“怪不得永泰師伯既不回莊園,也沒有去找那苗疆女子,”我摸摸點頭,不管多纏綿的愛情牽扯上族人就複雜了好幾倍。
那女子動手殺了陳家人,而他又因爲這姑娘被族裡除了名,那女子想必也是一樣。
能再走到一起纔怪,不有愛轉很就不錯了。
“呵呵,所以你現在知道永泰師伯在族裡的名聲了吧,現在要我和他合作……”
陳鳴露出一臉糾結的表情,我立馬上去安慰,反正叫人來幫忙的就是陳老自己,看上去二人的關係也不像是外界揣測的那麼惡劣。
這兩位看着都是心胸寬廣的人,他們自己都不介意了,我們在這裡瞎嘰歪什麼。
也許是被我給說動了,陳鳴之後再沒提這事兒。
我給陳永泰發了傳音符通知他陳鳴也要去的消息,不一會兒就得到了確認的回覆。於是我倆各自準備,好吃好喝的休息了一整天。
但是等到約定的那天,我和陳鳴下樓等着的時候,卻不是小紅來找的我。
“額,張師兄,確實是有一人來找你,但不是你說的女子,所以……”
前一天給我安排房間的姑娘小小聲的說着話,眼睛還時不時的瞄一眼旋轉門外人高馬大的男子。
我皺眉看過去,那赫然就是一魁梧的壯漢啊。
繼而我想起離開時候陳永泰那前奏的表情,頓時恍然,好麼,那麼小氣,連姑娘的模樣都不讓我見第二回。
我衝陳鳴使了個眼色,二人一道大步流星的出了旋轉門。
“你好,我是張巖,這是陳鳴。大哥是永泰師伯派來的人吧,幸會幸會。”
我換上一副笑面孔,習慣性的伸手,不料這男人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就轉身走了。
幾個意思??
我和陳鳴對視一眼,只得默默的跟在後面,隨這高大的男人穿過大街小巷,高樓大廈,來到一荒無人煙的墳地。
而陳永泰正拎着個小包袱站在老槐樹下笑嘻嘻的看着我。
那全程黑臉的男人徑直走到他身後,立正站定,視線一錯不錯的直視前方,比正牌軍人還有範兒。
“陳沖不會說話,你們別欺負他。”
陳永泰溫和的看了眼大個子,率先開口,“既然人到齊了,咱們就出發吧。”
得,老傢伙完全沒有要和陳鳴絮叨絮叨的意思。
我拍了拍身邊鬱悶的青年,轉身進了陳老安排的越野車裡。
大理,老子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