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幾道符篆打出,我足下猛地一蹬,繼而轉身朝着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媽的!不知道是什麼歌東西陷害老子,總之張續你小子等着捱揍吧!
我咬牙切齒往回跑,卻是發現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待我鼎盛一看,眼前除了一條沒有盡頭的走到之外什麼都沒有,就連牆壁上的小油燈都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裡,燈芯一動不動。
這是進入別人的陣法了吧?
我在心裡猜測。
此時方纔消失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卻是在離我極近的位置,我猛地回頭,鼻樑險些撞上眼前滿是屍斑的傢伙。
“桀桀桀……”不知是死是活的東西咧嘴發出一陣怪聲,長相和張續一模一樣的臉正面對着我嗤笑,兩邊的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
我下意識的後退好幾部拉開距離,謹慎的盯着眼前就知道傻笑的傢伙,心想這點倒是和張續有幾分相似。
不過越是打量越是覺得不對,就在我視線來回掃視的時候,我這才發現這人居然還是背對着我,而他的腦袋則是硬生生的扭了一百八十度,本就細瘦的脖頸整個捲成了麻花。
“臥槽!找死!”
我摸出身上帶着的驅魔符,兩手各執一張,口中默唸金剛如來咒,瞬間整個密閉空間被金光籠罩。
金色的光芒逐漸蔓延到那不人不鬼的傢伙身上時,引得拿東西一陣嘶吼。
“去!”
待我將咒文唸完,原本還是空白的符篆上浮現出幾道複雜的紋路,繼而隨着我的口令如同利劍一般“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一左一右的沒入那傢伙的左右胸膛。
“吼!!”
吃痛之下那東西愈發兇狠,一方面想要將進入體內的兩道金剛符篆扯出來,另一方面又想要上前擊殺我。
幾番掙扎之下,金剛符早在他體內左衝右撞,將他拆了個七零八落。
我冷冷的站在走道上看着緩慢朝我靠近的人影,嘴角不由的向上揚起,拿東西速度是越來越慢,走動的時候身上的血肉稀稀拉拉的掉了一地,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散發在走道里,我不由的屏住呼吸。
“噗通!”
早就成了四人的傢伙倒在我面前不足一米處,雙眼暴突,臉上的皮膚也跟着脫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蹙眉思索,指尖輕點四個角落,隨後四張空白的符篆從我身上飛出,順勢落在我手點的地方,繼而白光一閃消失不見。
我默默閉上眼睛,指決翻飛,不斷的掐算陣眼的位置。
隨着我運算的深入,手上的動作也愈發快了起來,片刻後便是一頭大汗。
突然,我眼前豁然開朗,手指穩穩的點向頭頂一塊不起眼的方磚,隨即大喝一聲,“破!”
“嘩啦啦!”
碎裂聲響起,緊接着傳入我耳膜的就是張續誇張的嚎叫。
“張巖你沒事啊!嚇死我了!怎麼突然就不動了!我還以爲你中邪了……看着我幹嘛?”
張續被我的眼神看的不得不停住口中的喋喋不休,伸手摸了摸自己面頰,忽然來了一句,“老子就是那麼帥,不要羨慕!”
“滾你的!誰羨慕你!”
忍無可忍,我一腳踹上他屁股,將張續踹到一邊,隨後三兩步上前騎到他身上就是一頓揍。
臭小子,顯然是隱瞞了我不少東西。
在我發泄好心情之後,張續已經被我打的鼻青臉腫,但是他也沒辦法告狀,誰讓他一開始就沒有說老實話的。
“哼,老老實實的交代,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把拽住張續的衣領,將人從地上提留起來,惡狠狠的問道。
我們現在坐在的位置依舊是在最外面,藍天白雲,四周一片黃沙。
也就是說,我們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進入那幽深的地道里面。在我的逼問下,張續很是簡單的就招了實話。
這傢伙就是想要看看我破除這個陣法需要多久的時間,昨晚上他掀開盆地後不慎落進來,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但是顯然,我速度比他快了不少,據他說的,才兩分鐘而已。
聽到這話,我不由的微微驚訝,因爲我在陣法中的時候切切實實的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怎麼都有兩個多小時了。
我掩下心中的意外,默默的聽着張續一點點的娓娓道來。
自從看到這裡,他就嘗試了好幾種方法,想要進入地底,但是不管他從哪裡進去,都會不由自主的陷入裡面的陣法中,產生幻境。
而且持續的時間也是一次比一次長,更是一次比一次的真實,間接的導致了張續現在自己根本就不敢一個人進去。
“那你爲什麼不和連晨說?”我瞪大了眼瞅他,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小子平時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是極爲要面子的人,要是讓人知道他被一個陣法玩的那麼慘,估計以後是沒法子混了。
再說了,這裡還都是一羣小弟子。
我看了眼四周,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弟子小心翼翼的探頭探腦的往這裡看,見我看過去頓時嚇得作鳥獸散。
“……我要是真和連晨說了,還有臉在基地裡混麼……”張續抓了抓後腦勺,和我猜的一樣。
“那你也不告訴我,是不是想要自己慢慢研究?嘖嘖,”我上下掃視張續,這小子尷尬的緊,一臉的鼻青臉腫被小弟子瞧了個正着,愈發緊張,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這不是你動作快,先發傳信符來了麼。”
張續梗着脖子回答道。
我想呢,這小子怎麼動作那麼快,我也沒有多說,算是放過這個傢伙,沿着地面開始琢磨起來這陣法來。
遺憾的是,我雖然會使用符篆擺一些簡單的基礎陣法,但是終究不是專業人員。
再又一次進入環境,並且花費了上一次兩倍的時間出來之後,我自然決然的給連晨發了傳信符。
這裡的陣法已經不是我這樣的小嘍囉能夠解決的了,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專業的事好了。
通知了連晨後,半小時這傢伙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同時還帶來了幾個連家的小弟子做幫手。
意外的我在其中看到了水卿,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倒沒有什麼事,看到我的時候還衝我打了個招呼,笑的挺歡。
我見她如此,便知道火鑫應該是恢復的不錯。
拉來張續,我讓他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這小子一開始還不好意思,最後在我的逼迫之下總算是磕磕巴巴的說全了。
“唔,佈置這個陣法的一定是個高人,能夠一次次加深幻境的力度,這樣的法陣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連晨聽完後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我,無法,我只得將我進入的兩次詳細情況也告訴了她,這傢伙聽了以後神色更加的嚴肅,一言不發許久。
我也不多說,先是將她帶來的弟子都分配好任務,各自組成小隊先在周邊地域巡邏,保證沒有小鬼頂着日頭出來搗亂。
同時我抽空和張老他們聯絡,詢問了有關十殿閻王的事情。
張老的氣色顯然是沒有我上次看到的時候好,整個人蒼老了好幾歲,這一回他身邊沒有華叔在,我好奇的問了聲,他告訴我說市中心這段時間總是會出現野鬼攔路的情況。
現在的野鬼有了閻王的指使聰明瞭不少,也知道柿子挑軟的捏,好幾次都險些殺了無辜的市民。
而那部分留在莊園內的小弟子也是分身乏術,忙不過來,於是乎華叔只能抽出時間去應付那些。
就在我問道大夏國打算是閻王談條件的事情如何的時候,我明顯察覺到張老回答的時候有幾分的遲疑,似乎有些事情並不打算告訴我。
我並沒有挑明,而是裝作不知道,將這一樁揭過去,在我說要掛斷的時候,張老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如釋負重之感。
我心中一動,隱隱覺得必須要回去一次纔好。
就在我琢磨着的時候,對方依然是將聯絡陣法切斷,而恰巧,連晨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拽着我往地底走去。
“哎哎,你慢點兒,”我無語,雖然不曾畏懼永遠被強大的陣法留在幻境之中,但是對於未知的東西我始終都抱有幾分忌憚。
“我想我可能直到這是哪裡了,”連晨雙眸灼灼的盯着我瞧,粉脣輕啓道,“馬家的封印之地已經破除,楊家的宗祠就在西北國道上,剩下的就是連家和張家。”
我點點同意,不明白她這時候說這些有的沒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連晨有頭緒了?
“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什麼了?”
我有些激動的說道,聲音中也不自覺的帶上顫抖。就是因爲手裡沒有閻王的任何把柄,我心裡纔會始終有些空落落的,要是我們真的能抓住那一絲機會,說不定閻王也會因爲忌憚我們而收斂動作。
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一舉殲滅閻王的機會,甚至,重新創造一個閻王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少被十殿閻王關着的那幾位應該就恨他恨的不輕吧。
“嘿嘿,你猜猜這裡是何處?”連晨不答反問,伸手指了指我們腳底下。
我腦筋一轉,猛然間靈光一閃,又是陣法,又是每一次會加成,我頓時聯想到一件事,“呵呵,這裡該不會就是我們張家的封印之地吧?蟠龍玉佩就在這地底下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