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和她老公是在大學唸書時認識的,兩人同一屆,學習拔尖,都是衆多學霸的仰望對象。
這倆貨還挺臭味相投的,臨畢業那會兒一起報的事業單位考試,還全都考進了。兩人也都不是什麼把感情放在第一位,追求真愛爲上的人,彼此家庭背景差不大多,這麼些年相處下來脾氣性格也都瞭解全了。
於是乎畢業之後二人就順其自然的結了婚,第二年就生下了黃媛媛。
這段結合當年還是他們大學的一段佳話呢,什麼才子配佳人等等,都是放在他們腦袋上的名頭。
不過嘛,在我看到黃海的第一眼,是怎麼都想象不出面前那麼平凡的一個男人,怎麼會吸引住徐媛的注意力。
我皺眉盯着同樣淡定坐在小椅子上哼着歌兒的男人,五十來歲禿了頂,坐下的時候啤酒肚夾在身體和桌面間,鼓鼓囊囊的撐得衣服都皺皺巴巴。
那張平凡額甚至稱得上有些猥瑣的臉,讓我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年輕時候該是個什麼俊俏樣。
好吧,都說是“才子”了,說不定是個有內涵的,我等凡人欣賞不來吧。
總而言之,這男人的顏值和徐媛天差地別,幸好黃媛媛長得比較像媽,否則傑克那外國佬也不一定看的上。
我悄然放出一張天眼符,仔仔細細的在黃海身上來回看,然而叫我失望的是,這人就是一個普通男人,除了脂肪肝,膽結石,高血糖和膽固醇過高之外,啥特別的也找不到。
一身的毛病!還都特麼是坐辦公室坐出來的。
其實真要論的話,黃海在單位中的職位是比需要高出不少的,他是個中層幹部,而他老婆撐死也就是一小主任,還是副級的。
我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詭異的很,把徐媛放在這個男人的邊上,一點看不出是夫妻,更像是女兒……
雖然說那女人用了回春術,外表看上去起碼比正常年齡小了十多歲,但本質還是個五十歲老人家。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我悄然離開了管教所,直奔劉萌的地界。
“哎喲喂,張哥你咋有空奔我這兒啊?前幾天柏菱丫頭還說你最近忙乎着呢,讓我別找你。”
劉萌見我大喇喇的推門進來樂呵得很,一張臉都快笑成朵花兒了。
額,有種自投羅網的錯覺。
我擡手攔住他要給我倒茶的動作,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我想要這對夫妻更深入一些的資料,包括,這幾年接觸過什麼人,得罪過誰,還有這兩人進單位之前的事兒。
可惜的是,劉萌也沒辦法幫我搞到,“哥,您別介,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黃海的政治級別太高,我一個小刑警隊長不夠身份去調用他的資料啊。嘿嘿,您是不是覺着這兩人有問題啊?”
“廢話麼!沒問題我還來找你啊!他們問題還不小,大着呢!你給我個準信兒,那案子啥時候正式判下來?”
我口中的案子自然就是朱軍偉的死了,他們這些在警局裡當差的少不了幾個法院的老同學和老熟人的,問一問時間應該還是沒關係的。
不出所料,劉萌還真知道這事兒,他說起碼還得有大半個月,因爲這案子牽扯的事情有些廣,警局成立的專案組查到他們爲中心醫院造的新樓用的施工材料有問題,而且還是從國外進口來的。
這國內國外的一攪合,牽連的頭頭腦腦可不少。
這夫妻二人的背後一向都是有大佬撐腰,外加近幾年也確實爲國家做出過貢獻,因而單位領導和政府機要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朱軍偉的事兒很不巧被小總統知道了,那位最近的心情正不好呢,和M國在南海對峙了有倆月呢,都沒能把對方徹底趕跑,聽說還招來了海外聯盟的抗議聲明。
可以說,這是夏飛揚上任總統一職後經歷過的最大的事件了,能不上火呢。
所以和海外有關的任何事兒,他這回都是親力親爲,就爲了不讓外國人佔到一丁點的便宜,同時間接的告訴那些蠢蠢欲動的老外,咱大夏還是世界第一呢,你們邊兒站着去。
劉萌說的繪聲繪色,我聽的一樂,忍不住給夏飛揚那小子豎了個大拇指,總算沒丟人丟出國。
鑑於面對天石原體的問題上,主要物件還掌握在咱們手裡,對方的人也有倆在國安局牢裡關着,M國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他們要真是敢放出勞拉和蘭德僞裝後來大夏的視頻,照片,就是間接承認了派出間諜。
那麼天平就會徹底的倒向我們這一邊,故而這件事在我看來一直拖下去,到頭來勝利的總是我們,我也就沒有臺關係那頭的事兒。
只是如今徐媛和黃海的案子牽扯的有些深,我覺得這二人之間很可能有些見不得光的秘密。
因爲單單從外貌和氣質上看,徐媛一看就是個有野心幹大事兒的,怎麼會容忍多年來屈居於副主任的位置上多方受制呢?
相比較而言,黃海就更像是個渾水摸魚的小老百姓,我可不信一個嘴裡哼着廣場舞音樂的男人會有多大的出息。
帶着問題近來,又帶着問題回去。
我耷拉着臉回了興業小區,在門口的時候遇上了剛要出門的柏菱。
小姑娘還是一臉彆扭的樣子,不過至少在看到我的時候沒有兩眼朝天甩我一臉。
“嘿嘿,去哪兒?”我比她高出一個腦袋多些,往她跟前一站就能擋掉大半天光線,小孩兒氣鼓鼓的撅着嘴不情不願的說是要去花姑那裡幫忙。
喲呵,幫忙?
我看是間接離家出走吧。盯着面色泛紅的小姑娘,我當下拉了對方手腕轉身就走。
“噯噯,你這人怎麼一點兒倆貓都沒有!那麼多人看着你幹什麼呢張巖!”柏菱壓低了嗓子衝我吼道,帶着幾分薄怒的樣子意外的可愛。
咳咳,不是,是有意思……
“你不是要去找花姑麼,剛好我也往那裡走唄,順路。”我回頭朝她笑,一咧嘴露出一排白晃晃的牙。
小孩兒約莫是被我笑的閃了眼,低頭悶聲悶氣的問我去幹什麼,剛纔囂張的氣焰頓時滅掉一半兒。
強行遏制住我想繼續逗弄對方的心情,我認真的把在管教所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回春術也沒有隱瞞。
聽完後她倒是反應不大,傻乎乎的問我人家是真愛不行麼,黃海就是看着不精明不成麼。
我被她兩句話說懵了,抓着腦袋上翹起來的頭髮很無奈,“也不是不成,我就是覺得怪怪的,但是也說不上具體什麼原因。”
柏菱瞪了我一眼,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其實大半天的我都沒搞懂這姑娘怎麼就生氣了,但以我敏銳的直覺,依稀發現這小孩兒居然是吃醋了。
只是,吃的什麼醋,我就無從下手了。
拉着人走了好幾條街,我倆避開熱鬧的人流,專門撿小巷子走,虧了紫禁城保留這民國時期的大多數建築風格,小路岔道多的很,方便了我偷偷摸摸的用極速符,不用橫跨大半個城市找人去。
幾分鐘後,我們敲開了玉蘭樓的大門,出來接我們的是陳永泰,這老頭子笑眯眯的心情很好,還難得大方的泡了一壺他最愛喝的茶葉招待我倆。
搞得我七上八下的,定不下心來,於是我也不廢話寒暄了,環視一週率先開口,“花姑在嗎?這會兒咱可是來找她的,有些事兒想要問問。”
“……你小子什麼時候那麼不客氣了,說話也不知道迂迴一下。等着,我給你去叫,哼,臭小子。”
陳永泰被我坦白的話說的翻了個白眼,氣哼哼的就收了我倆面前的茶水轉身朝樓上走了。
“你好歹也讓我喝一口再說話啊!還有,哪有你這樣求人辦事兒的,就不怕得罪永泰師伯啊,要知道枕邊風可厲害着呢!”
柏菱笑大人一般的在我身邊嘀嘀咕咕,說的我有些好笑,“哈哈,你纔多大啊,就知道枕邊風了,一定是張續那個不正經的傢伙教壞你的吧,回去看我收拾他。”
我倆相互調侃了十來分鐘後,花姑跟在臉色不大好的陳永泰身後出現了。
一看這架勢,我就知道咱永泰師叔指不定真的吹過了枕邊風,眼角掩不住的得瑟讓我經不住在心底唾棄他,好一個氣管炎,嘖嘖。
“花姑,您可知道回春術?”
我給二人見了禮,打了招呼後急匆匆的問道,對方先是一愣,然後拉下了臉,“我苗疆的禁術之一,當然知道。怎麼,你是在外頭見着了?”
我點點頭,把事情起因詳細的說了一遍,包括周凡義幾個以前的請筆仙,全部都一字不落的說完了。
而此時,眼前的二老神色也是嚴肅了起來,花姑甚至起身在客廳裡走了幾圈,隨後和我提出她也要去看看徐媛,瞅瞅是真的回春術,還是我看岔了。
其實我很想說我是不會看錯的,但是看到她嚴正以待的模樣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似乎是爲了解我的疑惑似的,花姑看了我一眼後補充道,“你說的情況除了像回春術,還和替身術有些相似。”
我問她什麼是替身術,她說就是用另一個的肉身和魂體來給自己擋災。
“黃海給徐媛擋災?”我下意識的問。
“不,是徐媛的女兒。”
花姑眸色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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