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合衆國公用土地佔據了三分之一,就算是加上州政府所有的土地,也不會太多。不過私人土地主要集中在美國的東部地區,而合衆國公用土地則主要集中在大西部。在這個年代,考慮到現在的人口密度,加利福尼亞州的公用土地只會更多,甚至可以說大部分的土地是公用土地。
所以謝菲爾德才敢開口,讓哈維幫助自己謀劃購買土地的事情。主要還是因爲西部各州土地的公有土地比私有土地多。要知太平洋沿岸的三州加在一起,人口也不過二百萬左右,也佔據不了多大的土地,這件事的可操作性還是很大的。
不過謝菲爾德沒有準備自己把所有土地全部吃下來,他也做不到這一點。之前艾麗收購的土地主要集中在舊金山大灣區,以及洛杉磯周邊。現在謝菲爾德還想要加上加利福尼亞灣屬於合衆國的土地,據他所知,這好像是加利福尼亞重要的石油產地。
出於多重考慮,謝菲爾德決定拉着麥克海爾、蓋爾這些人入夥均攤風險。這些從巴西歸來的夥伴們回來之後,自然也在開展自己的事業。聯合水果公司就是其中的一個成果。
不過已經離開了這麼多年時間,合衆國國內的環境已經和從前不同了,並不是所有人都選擇了把種植園交給謝菲爾德家族經營,留一條後路。很多家族都賣掉了當初的種植團,幾十年時間南方的人口也在增加,很多土地已經收不回來了。
沿着墨西哥邊界的土地要是拿下來,最值得信任的自然是當初在一個戰壕當中的兄弟。所以一方面繼承人在恬不知恥的官老佛爺要錢,另外一個電報,則是讓這些還在新奧爾良附近的小夥伴趕緊來西部,加入西部大開發的行列當中。
此時的謝菲爾德正在一條躺椅上曬着太陽,他必須承認,加利福尼亞的氣候,似乎比德克薩斯好上這麼一些,在這個季節剛剛合適,放下了手上的洛杉磯時報,最近洛杉磯時報的主要版面,自然是非法移民問題。
不過主要的焦點放在了鄰近的墨西哥人身上,這是爲了輿論上的更大排外準備。雖然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但是謝菲爾德確實在努力的,把加利福尼亞塑造成爲第二個德克薩斯。紅脖子有什麼不好,一個國家就需要更多的紅脖子,而不是分不清敵友的傻叉。
放在一邊的洛杉磯時報上面,在顯著的位置提及了墨西哥非法移民的威脅,並且表達了對這些非法移民的擔憂,危言聳聽的猜測,萬一這些移民增多,會不會導致合衆國的領土再次被墨西哥收回去?
另外一條報道,則是通過舊金山一個叫做科尼的公民溺水而亡,提醒公民們在出行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這一條消息體現了洛杉磯時報對公民們的關心,不過落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則是一個非常爆炸的警告。
科尼就是當初排外的工人領袖,但是在風光了幾年之後,最終歸於平淡。不過一般的公衆可以忘了這個人,相信加利福尼亞工人黨是不會忘了這個人的。除了排斥華工之外,這位工人領袖對資本家還十分不友好,謝菲爾德相信最終這個人沒有在政治上有所建樹,肯定是因爲早期的一些針對精英資本家的言論,讓他沒有發揮出來更大的作用。
雖然秋後算賬晚了一些,謝菲爾德也可以用這個人的命,警告一些後來者,不要亂說話,辱罵聯邦政府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對國家的統治者指着鼻子抨擊。
相信現在更多的工人階級領袖,應該知道了溺水而亡的科尼,並且做出正確的選擇。相比較於警察局的草草收場,表示這就是一個正常意外,一些已經見面的工人代表,應該明白學會以後如何和資本家相處,畢竟阿卡姆精神病院幾乎已經建造完畢了,謝菲爾德要是把這些社會邊緣羣體放出來,那是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的。
“啊……”伴隨着長長的哈欠,謝菲爾德伸了一個懶腰,慢吞吞的站起來看向遠處平整土地的華工,對於目前的進度他還是頗爲滿意的。
雖然華工是非法移民,作爲合衆國的精英謝菲爾德也確實在犯法,不過犯法也要有犯法的能力,踐踏法律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麼?他不過是提前做了一百年而已。
褪去身上疲憊,謝菲爾德手插褲兜的衝着約翰康納誇獎道,“幹得不錯,有些時候我就是討厭這些混蛋,明明我們這些正經的公民還沒說什麼,這些本身剛剛洗白的非法移民,總是代替我們做出決議,不過這樣我同樣可以反其道行之,墨西哥裔的非法移民指責華工轉移矛盾,這次我也可以用華工擋住他們越界的路線。”
“老闆,這些華工確實很勤奮!”約翰康納又不是加利福尼亞人,自然對這些華工沒什麼明顯的反感,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反感的羣體太多了,華工只不過是其中一個。
“確實,要不怎麼會使用他們呢?”謝菲爾德目光當中閃過一抹複雜,開口道,“還有日本朝鮮、越南,這些國家的人都有種意志力,這種意志力遠遠超過其他族羣。他們可不像是黑人這麼好對付?”
午飯時間,所有僱工都在吃飯,謝菲爾德自然也不例外,作爲一個可以顯示自己寬容的老闆,他甚至和張德慶攀談起來,知道這位能夠識文斷字的飯館老闆是個江西老表。也曾經嘗試考取過功名,但是連秀才都沒有考上。
其實謝菲爾德心中對江西老表並不是很有好感,因爲明明一個革命老區,卻好像沒什麼效果,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彩禮也是後世共和國網民吐槽的對象。也不知道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老闆,其實我們只不過求的是安穩的生活而已,不知道爲何遭到排斥?”張德慶覺得謝菲爾德似乎不像是一般的白人這麼排外,也就多說了兩句話。
“你的家鄉十分之一甚至更多的人口是從來沒見過的族羣,你會高興麼?”謝菲爾德不慌不忙的反問了一句,“按照你們的話來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國家永遠不可能把你們當成自己人的,就算是以後不明着用法律來限制,也有很多其他的辦法。最終你們這些在合衆國的人,會兩面不討好,所以我建議,你們在這裡工作幾年還是要想辦法回到自己的國家,這對你我都好。”
“可是黑人不也是來自於別的地方麼?”張德慶神色有些尷尬,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多了一些,應該老老實實的幹活。
“黑人給我們做了將近一百年的奴隸,你能代表你的族羣給我做奴隸麼?你最好也別代表,黑人的家鄉已經被各國攻陷了。”謝菲爾德深深的看了張德慶一眼開口道。
兩人的對話被其他華工聽見,一個個都默不作聲,一個人忍不住問道,“難道美國的自由平等都是假的麼?我看美國並不像是我們國家北方的壞鄰居那樣。”
“呵呵!你說的是俄羅斯?”謝菲爾德看着開口說話的年輕華工,收斂笑容道,“如果你是墨西哥人,就不會這麼想了。如果你的國家鄰國是合衆國,現在長城以北都已經被吞併了,因爲墨西哥就是這個待遇。”
合衆國的對墨西哥開刀,就是標準的非法移民開路,當時正是處在工業革命的風口上,國內玩命的搞工業建設,土地資源急缺,趁着墨西哥內亂,開展了大規模的西進運動,而德克薩斯州地廣人稀,墨西哥政府也放寬了移民政策。
隨着大量美國公民在西部開荒拓野,圈地建廠,美國也和墨西哥政府關係緊張,衝突不斷。後來成功鼓動一當地奴隸主,成立孤星共和國,脫離墨西哥,墨西哥連忙鎮壓,結果合衆國干涉,眼睜睜看着德克薩斯獨立。隨着德克薩斯被合衆國吞併,第二輪的戰爭打響。
說完話謝菲爾德搖頭離開,這些人太天真了,都想什麼呢?墨西哥按照割掉領土的比例,相當於領土的一半還要多。俄羅斯帝國在心狠上面,是比不過合衆國的。
竟然想要和合衆國做鄰國?合衆國的胃口可比俄羅斯好太多了,一次戰爭就吞了墨西哥的一多半,相當於一次戰爭讓長城以北全部丟失。
隨着農場土地已經收拾完畢,謝菲爾德開始正式在加利福尼亞佔山爲王的日子,不斷的發電報彙報進展,同時等着加利福尼亞州政府的批文。可口可樂工廠和玻璃廠也在建立當中,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在一切似乎朝着好的發展同時,加利福尼亞新的排外浪潮正在醞釀當中。洛杉磯時報正在報道邊界越來越多的墨西哥非法移民,已經淪落爲3K黨角色的加利福尼亞工人黨,也在使用自己的能量,準備憋大招,醞釀新的風暴。
在這個時候,一羣搭乘火車從新奧爾良出發的合作伙伴,到達了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