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回覆其實有一點點傲慢,不過這也是事實,要說父輩並肩作戰的時期,兩人的家族還可以和聯合公司比比,但誰讓他們戰敗跑到巴西去的。雖然最後還是回來了,但是這一來一回,現在兩人的家族產業,已經不適合在和聯合公司相提並論,這就是判斷失誤的下場。
雖然美利堅是合衆國,巴西也是合衆國,可兩個合衆國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在這個時代就已經非常明顯了,別看美利堅合衆國的門羅主義長期以來都被歐洲人笑話,但至少美利堅合衆國敢喊,巴西合衆國連喊叫都不敢。
謝菲爾德沒有因爲此消彼長對當初的家族夥伴盛氣凌人,這就已經算是很念舊了。出於分擔風險的考慮,還對蓋爾他們的公司進行扶持。都這樣還能怎麼樣?他相信就算是上帝也不可能表現出來如此的博愛。
“對了,你告訴他們兩個,巴拿馬的事情可不止有法國人,還有英國人的利益在裡面,如果兩人要是有什麼心思,最好多關心一下聯邦政府是不是和英國政府有什麼協商,這比他們兩個秘密行動要重要的多。”謝菲爾德看着伊芙琳的背影又補充了一句,看到秘書點頭纔算放下了心。
他現在就怕收拾了一個棺材板都快訂上釘子的西班牙之後,南方的小夥伴們都有些膨脹了,還以爲自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再把英國當成中美洲的小國看待。實際上合衆國在親爹面前還要低調很長時間。
接下來謝菲爾德度過了一段忙碌的時間,首先是聯合銀行的人已經到達了夏威夷,正在籌備夏威夷的聯合銀行營業,還有就是珍珠港建設的進度。關於夏威夷的開發問題,現在還真就只差日裔商會的配合了。
如果合衆國要是一個類似德國體制的國家,這件事就好辦的多,直接一個排日法案出臺就搞定。可美利堅國情這一點,這讓他這個商人十分不滿。
現在謝菲爾德已經稍稍的理解了,爲什麼合衆國經濟發展是私人企業起到龍頭作用。這個政府就是這樣,妥妥的體制問題。他和洛克菲勒、摩根、杜邦、卡耐基、加上波士頓的幾個家族一起,能把聯邦政府的活都給辦了。要是這一家組成一個聯合政府,說不定發展的更快。
經過初步的判斷,他是不可能看到在夏威夷的初具規模了,因爲美軍已經在菲律賓登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攻佔馬尼拉,說不定已經攻佔了,但是消息也沒有傳到夏威夷。
夏威夷還能做點什麼呢?謝菲爾德雙手插兜,思考一種可以帶動當地就業的產業,這個年代的交通工具還真是落後,每次出門都是幾個月的時間,要是有飛機就好了,飛機?
看着華工勞動的謝菲爾德呆立片刻,重複的嘟噥了兩句,“飛機?這玩意一定要萊特兄弟才能弄出來麼?我這麼大的公司,非要依靠那兩個人賣自行車的?”
謝菲爾德記得萊特兄弟最早是賣自行車的,聯合機械公司的水平,雖然和目前合衆國普遍的水平差不多,但也比萊特自行車公司強大不知道多少。至少人家買自行車的時候,他的公司就已經賣拖拉機了,也在斷斷續續的賣汽車,積累工藝。
不論是從哪一點來說,自己的企業都比這兩個屁民強大太多,他怎麼就一時沒想起來飛機這個東西呢?要知道他都準備讓福特失業了,沒理由放過他們。
想到又有可能把偉大扼殺在搖籃當中,謝菲爾德幾乎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他這麼仁慈的人可以讓兩人以後做自己公司的工程師,但是這個第一的頭銜,應該屬於自己。可以爲聯合公司再套上一層神秘的光環。
“老闆,你在看什麼?”伊芙琳雙手捂着文件袋走來,正好見到謝菲爾德擡頭望天,順着男人的視線向上看,除了幾朵白雲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在飛!”謝菲爾德的姿勢變成了雙手掐腰,躊躇滿志的道,“今天教你一句諺語,天不生威廉,萬古如長夜。有時候我就想,我怎麼就這麼偉大。上帝也不過如此吧……”
上帝請原諒這個無知的罪人,伊芙琳心裡默唸了一遍,希望全知全能的上帝,就當謝菲爾德是開了一個玩笑。
夏威夷確實需要一個新興行業來帶動,市場可以在國內,但是研究場地完全可以再夏威夷,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水上飛機這種東西麼。一念至此,謝菲爾德的思維前所未有的開闊。
萊特兄弟早期的飛機是一架雙翼飛機,它的兩個推進螺旋槳分別安裝在飛行員位置的兩側,由單臺發動機鏈式傳動。操縱系統採用升降舵在前、方向舵在後的鴨式佈局,這有什麼難的,只要謝菲爾德想,聯合機械公司就能做出來。
飛行員則通過機械裝置使整個翼尖捲曲來達到同樣的目的。飛機的爬升和俯衝依靠安裝在飛機前部的一對雙翼升降舵;一對方向舵與機翼捲曲機構互相連接在一起,安裝在駕駛員身後。現代飛機轉彎和做機動動作的主要部件都可以從這第一架飛機上找到,儘管它是那麼原始。
謝菲爾德直接就畫出來一個大概的意思,直接給了伊芙琳,告訴她道,“讓國內的聯合機械公司把東西給我做出來,一旦飛上天的時間超過十秒,立刻註冊專利。實在不行先動用我們的人脈,把我畫的圖註冊成專利也行。專利法案那都是對付創業者的,我這種既得利益者完全可以特事特辦。找人把我畫的圖帶回去,現在就開始製造,一旦製造出來,團隊工資加倍。”
謝菲爾德這麼大個企業,還競爭不過兩個賣自行車的?實在不行派人把兩個混蛋幹掉,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佐藤介雄就是上一個。
在佐藤介雄遇刺半個月之後,佐藤家的住所已經平靜下來,謝菲爾德再次登門拜訪,讓人將所有僕人都趕了出去,保鏢則在外面把守。他堂而皇之的前來拜訪佐藤美奈子,再次過來談關於併購的問題。
“夫人,我的條件就是這些,平心而論這個條件不錯,我並沒有因爲你們是日本人,是夏威夷不穩定的因素就歧視你們。”謝菲爾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佐藤美奈子,不知道佐藤介雄的冤魂是不是陰魂不散,看着自己。就算是也沒關係,神道教的神還想管上帝的信徒?
“威廉先生,佐藤家願意配合聯合公司的採購和標準,但是農場是我丈夫一輩子的心血,能不能不要併購!”佐藤美奈子的樣子楚楚可憐十分動人,在謝菲爾德面前示弱道。
“啊?這個比較難辦!”謝菲爾德盯着對方的臉蛋,不慌不忙的道,“心血這個東西也要能夠保護住才行,佐藤夫人。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假的,但是財富是看得見摸得着的,拿你們日本來說,從明治維新之後,有多少政治家族不負之前的聲望了?應該是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新崛起的家族,這些家族可能沒有這麼大的名望,但是他們肯定有錢。錢這個東西可真是好東西。”
“權利這種東西看得見摸不準,而且對於大部分曾經的擁有者來說,權利這個東西傳承難度是非常高的,但是金錢不同,它可以合理合法的傳承下去。”謝菲爾德滿滿地站起來,走到佐藤美奈子的背後,雙手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如果夫人能夠放棄在夏威夷的產業,一貧如洗的回到日本,看着你的女兒艱苦奮鬥,這就當我是沒說。但如果夫人做不到,那麼在聯合公司的庇護之下,做一個安穩的富太太,這樣也是好事。”
“威廉先生,請你不要這樣!”佐藤美奈子抖動肩膀,把謝菲爾德的手抖了下去,她現在覺得這個洋鬼子不像好人。
但是隨後她的嘴巴就被一隻手捂住了,謝菲爾德緊緊地把佐藤美奈子抱在懷中,“夫人這樣的女人需要一個男人保護,從佐藤先生的事情上就應該能夠看出來,日本人是無法保護自己的,夏威夷是合衆國的地方,夫人想要繼續平安富貴的生活,最好和美國合作,我認爲,目前最合適的人就是我。”
“難道夫人想要看自己的女兒受苦麼?”捂着女人嘴巴的謝菲爾德,還是感覺到佐藤美奈子的抗拒,聲音冷了下來威脅道,“夏威夷是美國的領土,你要麼回到日本本土,放棄夏威夷的一切產業,要麼乖乖的和我進行深入合作,抵抗是沒有用的。外面都是我的保鏢,沒有能夠救你。”
發出威脅的同時,謝菲爾德一下子就能感覺到,懷中女人的抵抗變得微弱起來,當然也可能是沒勁了,“這就好,我可以保證夫人維持現在的富裕生活,甚至在我的幫助下,你可以以一個女人的身份,成爲日裔商會的會長,繼承佐藤先生的位子。但是前提,這一切都需要深入合作。”
掙扎完全停止,顯然這個未亡人正在考慮其中的利弊,正在猶豫的時候,身上的和服一把被扯了下來。
“老闆,那個女人答應了?”見到謝菲爾德出來,傑斯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好像時間有點長。
“嗯!”謝菲爾德點頭,點燃了一根雪茄道,“合作進行的非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