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菲爾德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是和標準石油、摩根銀行一直共存下去,最終合併成一個影子集團,以後觀察有沒有借勢而起的集團,吸收進來一起統治合衆國。
還是找到機會完成第二次跳車,將所有人遠遠甩在身後,成爲那個唯一?
前車幾乎就是合衆國十大財團的演變之路,也許會少幾個成員但區別不大。後者問題就很大了,以歐洲文明的傳統來說,後一條路比較難走。如八爪魚把地球緊緊抓在手中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也只不過是存在於陰謀論當中罷了。
而且只是在合衆國之內鶴立雞羣的話,其實危險程度不下於在帝制國家商人被宰殺的命運,不要以爲歐洲文明就不會對商人怎麼樣,不然猶太人爲什麼遭到排斥?菲利四世剿滅聖殿騎士團,最後獲得了公正王的美譽,已經表明世界各地的文明在面對財富的時候,完全就是大同小異。
就算是身爲資本主義的燈塔,合衆國也不是完全可以被信任的。所以後世爲什麼會出現大型跨國集團呢,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東方人懂,西方人一樣懂。
“等幾個孩子長大一點,就要選定移民國家了。”謝菲爾德捫心自問,雖然說羅斯柴爾德家族後來遇到不可抗力的阻礙,但分散風險到不同國家當中,絕對是一個正確的決策。
第二條路可以試一試,如果有機會成爲那個唯一,誰和你十大財團?三巨頭的名聲固然響亮,但哪有奧古斯都的名號來的霸氣?
對於奴隸主這種走一步看三步,視司馬懿爲人生導師的人來說,可做不可說的道理還是要秉持的,快速發展固然重要,穩定同樣大於一切。
如果不是佐藤希子有些呆不住了,謝菲爾德光靠幻想就能在賓館一直呆下去,可一直秉承着女士優先主義的奴隸主,最終答應陪着女人出去走走。
除了抱怨這裡沒有櫻花之外,佐藤希子對合衆國還算是很滿意的,感嘆着日本是一個島國,沒有這麼龐大的領土,在這個競爭激烈的世界想要立足,非常困難。
“國家小壞處很多,但是也有好處。英國在歐洲的位置就類似於日本,處在中心文明的邊緣,所以才能不受打擾的發展自己的一切,最後僥倖將一飛沖天的因素配齊。”謝菲爾德倒是沒有太美國例外的意思,事實上世紀初美國例外只能在國內喊喊,去歐洲喊,美國人只能得到印度在共和國面前的待遇。
“你的國家有這麼大的土地,當然不能理解日本國內的想法。”佐藤希子低着頭小聲道。
“日本如果不是一個海島的話,早就沒有日本了。”謝菲爾德知道佐藤希子在認爲自己站着說話不腰疼,但真沒有這個意思,“日本存在真要感謝是一個島國,這才讓你們的明治維新快速展開,拉開和其他國家的優勢,東方話來說,船小好調頭。保持自己的傳統,別盲目學習歐洲人。”
謝菲爾德早就看透了,盲目學習只會導致失敗。很多後世的網民盲目給大清支招,學英國學德國,其實最適合學習的共和國曆史已經證明了,一定要學習另外一個大國,而不是面積人口都是一個省的國家,除了帝俄、蘇聯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讓中國學習。
這個話題兩人沒有太深入,謝菲爾德倒是和佐藤希子聊了一會三國演義,但馬上中斷了,他忽然想起來和佐藤介雄聊過,不想在和對方的女兒聊同一話題,聊聊那個七生報國的楠木正成吧,如果這個話題又有點太****了,奴隸主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知識竟然沒儲備夠,對不起鍵盤俠的水平。
和一個關係很差的國家女性聊得開心,就連謝菲爾德的保鏢也只能當做沒看見。體現了絕大的專業素質,所謂的標準,當然也是人定的,謝菲爾德就覺得佐藤希子是個好女孩,她就是個好女孩。這不會因爲美日遲早打起來而改變!
小摩根放話,表示對最高法院的判決有些憂慮,提醒着聯邦政府,要對上一次金融危機有着警惕,一旦造成企業恐慌,可能會讓經濟倒退發展。
毫無疑問,在杜邦家族的眼中,小摩根肯定是發力了,可以算是給聯邦政府一個警告。這對最近備受煎熬的杜邦家族來說,是一針絕大的強心劑。
還在華盛頓做舔狗的謝菲爾德,自然是知道,這種惺惺作態其實改變不了什麼。杜邦家族的期望最終會被一泡尿澆滅。小摩根不過是假裝在幫助杜邦家族,至於杜邦家族是不是在假裝受到了幫助,這就沒人知道了。
在這種情況下,謝菲爾德還和康斯坦丁諾維奇頻頻見面,關注着這個案件的最新進展。
“你這也太着急了,光是這個星期就見了三次,這要是讓人知道的話,可能會有不利於我的言論出現,我可是要對公衆負責的。”康斯坦丁諾維奇雙手一攤,再見到謝菲爾德的時候已經頗感無奈。
“你少廢話,你這個助理司法部長是選出來的麼?是奧爾尼部長任命的!我對政治不敢說太瞭解,卻也知道選舉結果和公務員體系沒關係。”謝菲爾德伸手比劃了一下道,“這個國家從來都不是幾千個各級議員所決定的,而是遍及全國的公務員體系所管理。所以你一個按時上班的成功公務員,什麼時候要對選民負責了?”
“我惹不起你,其實現在就是走流程。聯邦政府有流程在,不是你催促就行的。”康斯坦丁諾維奇做投降狀,搖着頭道,“心平氣和的等待結果不就行了麼?”
“明白明白!我大美利堅自有國情在此!”謝菲爾德哼笑一聲無奈道,“我告訴你啊,這件事想了都不是一年兩年了,最後的結果必須對我有利。對我不利的判決我是不會接受的,幾個最高法官誰的態度曖昧不明,把他們的家庭住址,親屬的材料都給交給我。想要什麼,開個價就是了。”
一身銅臭味的謝菲爾德,很是張揚的表態,非常符合鍍金時代糞裡淘金的姿態。一定要藉着這一次的機會把案件定下結果。
對此康斯坦丁諾維奇表示問題不大,自己只是出於謹慎纔沒有把話說死。因爲作爲一個助理司法部長,他不能給出什麼承諾,一旦給出承諾就存在風險。
謝菲爾德則表示做了公務員之後,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不但是你,做了律師的卡特也是這樣,一見面都不好好說話,繞過來繞過去,能說兩個小時沒有意義的廢話。
“我其實以爲,皮埃爾杜邦會向你服軟呢?”康斯坦丁諾維奇再次開始轉移話題道,“其實他心裡也應該明白,杜邦家族勝訴的希望不大。”
“怎麼會,他在這個時候過來,等於是給我送臺階了,同時我也希望他不要來!”謝菲爾德揉揉鼻子說道,“他過來要是打不成目的,不就是白來受到我的羞辱了麼?再說他過來問什麼,因爲四十年前那顆子彈的懸案?說實話我雖然有義務做這件事,但我不認爲我祖母的想法就有道理,但就算沒道理又怎麼樣?我也要做。”
至於杜邦家族已經通過小摩根打探過消息,這件事謝菲爾德沒有和康斯坦丁諾維奇說,從目前來說,這仍然是一個私下交易。
再次交流意見之後,康斯坦丁諾維奇除了告訴謝菲爾德判決日期,再也沒有什麼有營養的消息,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晚上謝菲爾德則接了一封電報,是從紐約來的,上面對杜邦家族的各種產業進行了一番梳理,不得不說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小摩根作爲杜邦家族的盟友,其實對這個夥伴瞭解的比謝菲爾德還要多,在有心的打探之下,對這些產業的估算更加準確。
鋼鐵、礦山、化工廠以及近年發展的銀行業,其中化工領域在國內首屈一指。林林總總有五千萬美元的規模。裡面還詳細的寫明瞭分配方案,哪一塊歸謝菲爾德,哪一塊歸洛克菲勒,哪一塊歸摩根。
實際上這只是一個草案,大家雖然興高采烈的上演一出三國瓜分波蘭,但是具體的瓜分的,還要經過仔細的評估。
“我要化工廠,其他的你和約翰談。”謝菲爾德撥通了小摩根辦公室的電話。
“放心,我肯定和他好好談。”小摩根握着話筒,面帶笑容看着在此做客的小洛克菲勒,“絕對不會讓他吃虧的,那我就和約翰等待你在華盛頓的勝利消息。”
“好!”謝菲爾德的回答言簡意賅,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十一月上旬,最高法院再次開庭,這一次的審理將會對杜邦聯合體的命運做出正義裁定。一大早最高法院就已經被記者圍困出來,所有人都緊張的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謝菲爾德沒有再去看熱鬧,熱鬧這種東西看一次就行了,臨近下午兩點,九大法官進行最後的表決,以六比三的結果,裁定杜邦公司不正當競爭違反反托拉斯法。同時以八比一的結果,裁定特拉華州議會在減稅法案當中有罪。
杜邦家族敗訴的消息,迅速被等在最高法院的記者們,傳達到全國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