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平了這些盟友,謝菲爾德算了一筆賬,目前聯合公司的經營範圍當中,除卻老佛爺手中的土地相關,自己手中的有連鎖超市、聯合水果公司、飲料業、汽車行業和房地產以及巴拿馬運河工程可以盈利,但是最爲賺錢的產業是走私和私營監獄,賺錢的意思並不是總量,而是投入最小獲利最大的兩個項目。
作爲當今美利堅合衆國最大的走私頭目,謝菲爾德必須感謝這個時代,那個只有死亡和交稅是永恆的美國稅務局,目前還並不是很強大。至少目前還沒有拿槍指着他腦袋的能力。
“交稅啊!”謝菲爾德感嘆着,真應該想想如何合法避稅了,畢竟這個東西總是一個隱患。
“你還怕小小的稅務部門麼?你不是說,這個國家只要你想做什麼,沒人攔得住你麼?就知道在女人面前吹噓!”一杯牛奶推倒謝菲爾德面前,娜塔莉亞不客氣的命令道,“喝了,別天天無精打采的。”
“對於你們這種家庭來說,稅務局就和上帝差不多。我能逃離在稅務局的視線之外,也是因爲在南方各州的環境,除了南方各州,不論是在芝加哥還是在洛杉磯,我的稅務都非常的清晰!”謝菲爾德很是不知廉恥的自誇道,“我並不是一個固執的人,能逃掉最好,逃不掉就老老實實的上交。”
皺着眉把推過來的牛奶喝掉,吧唧吧唧嘴巴道,“其實我最討厭喝牛奶,這東西在我眼中都不如喝杯水,還有就是你小看了聯邦稅務局。”
聯邦稅務局前身就是林肯爲了支持南北戰爭中的消耗而建立的。期間有很多農場主,工廠主不願意繳稅,隱沒收入,甚至暴力抗稅,於是由於戰時體制和考量,給與了稅務機構調動軍隊的權利來“武裝討稅”。發展到後來,這項權限被保留,演變甚至完善,稅務部門有自己的武裝組織,從輕武器到重武器一應俱全的配備,牢房監獄,法庭,以及不需要申請就可以直接實行財產凍結的權力。
“可你好像沒提過這方面的事情!”娜塔莉亞歪着腦袋疑惑道,“你不怕麼?”
“那是以前南方有這個環境,內戰之後南方各州狠狠被楊基佬颳了一層地皮,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自然不顧及走私。在說誰說沒和稅務局對抗過,只不過以前不用我操心而已,在說稅務局對任何一個企業都是難纏的對手,可什麼時候都要考慮民意。內戰輸了南方這麼窮,走私養活了數以十萬計的人,這種規模的走私,他們抓誰啊!當然最最根本的原因,是聯合公司是一個特別注重武裝力量的國際企業。稅務局有的,除了法庭聯合公司沒有,剩下私人武裝、私人監獄都有。”
給娜塔莉亞解釋完了其中的大環境和關鍵之處,謝菲爾德話鋒一轉道,“不過現在我要開始交稅了,以後慢慢的,走私對聯合公司的壞處,會大於帶來的好處。”
因爲是選舉年,謝菲爾德就在新奧爾良哪都不去,規劃汽車生產線遷過來的日程。然後就見到了代表標準石油的經理人詹姆斯上門,作爲資深經理人,這個人幾年前就代表過標準石油去阿靈頓談判,那個時候謝菲爾德還沒有大學畢業。
“老闆邀請謝菲爾德先生,投資一家醫院和學校,目的地是中國!”詹姆斯說出自己的目的,看起來是一件好事,做慈善。
“不去,約翰不知道我從來不作慈善麼!”謝菲爾德眼珠一轉斷然拒絕道,“要說修建個體育場,孤兒院什麼的,我可以幫忙,其他的事情我不做。”
體育場是爲了推行快樂教育,孤兒院這個善良的意味更大一點,畢竟孩子非常可憐。而且聯合公司有自己培養員工的傳統,從內戰之後就一直這麼做。
“額?謝菲爾德先生,聯合公司一直標榜國際化!”詹姆斯驚異的看了一眼謝菲爾德,愣愣的道,“不知道爲何在這件事上不起到重要作用?”
“因爲我的產業當中沒有醫療業,不需要拿着其他國家的人免費試藥。”謝菲爾德眉毛一挑道,“同時我的腦子沒有壞掉,並不認爲揍了別人給點醫藥費,人家就不恨我了。聯合公司的國際化簡單來說,就是對着沒有反抗能力的國家重拳出擊,反正也不擔心以後的報復,所以這件事我不做。”
洛克菲勒家族插手醫療業,摩根家族插手保險業,這都是要從疾病上面撈錢。輪到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從疾病入手的空間。
至於去中國建設學校,本質原因在於,中國民間對白人的仇視已經被各國注意到,伊裡諾大學校長給參議院一份備忘錄中聲稱:“哪一個國家能夠做到教育這一代中國青年人,哪一個國家就能由於這方面所支付的努力,而在精神和商業上的影響取回最大的收穫。”
這句話的意思主要是希望美國能在控制下一代的年輕人的思想上,加大本錢,使他們以後對於美國的印象會越來越好,越來越相信美國是他們的救世主。
謝菲爾德知道歷史演變,被美國吸引的那批人,是最爛泥扶不上牆的炮黨。炮黨起到的最根本作用,就是讓美國見識到了自己在選擇盟友上的眼光,瞎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通過炮黨讓美國幾十年都處在中國敵視之下。
這和剛開始聯邦政府的目的恰恰相反,所以註定失敗的事情,謝菲爾德當然是斷然拒絕,他可不想摻和這種爛事裡面,掏出資金看着炮黨拿着這筆錢回到美國股市炒股。
“啊,好吧!”詹姆斯扯出一絲艱難的笑容,看向謝菲爾德的目光當中隱含一絲鄙夷。
“哼!”等到對方離開之後,謝菲爾德哼笑一聲自語道,“聯邦政府這種蜜汁自信,原來並不是從二戰之後開始的?”
紐約洛克菲勒莊園內,小洛克菲勒拿着電報無奈一笑,對着自己的父親道,“父親,威廉還是那種奴隸主風範,明明可以在國際上收穫一波好名聲,投入又不是很大,爲什麼不做?”
“從目前的事情來看,他現在也確實很忙,而且今年又要選舉了,他說不定還在和民主黨那邊研究如何應付選戰,不加入就不加入吧!”洛克菲勒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南方的迪克西人,不就是這樣麼!”
就算是洛克菲勒這樣的人,這個時候也不能免俗,結結實實的開了一次地圖炮。
如果將這種行爲歸結於迪克西人的思維,那謝菲爾德也只能接受了,他就不認爲做了壞事還能不想被人記住,那是不可能的。連非洲的黑人都不能忘記被殖民的痛苦,合衆國的聯邦政府,竟然還會以爲自己用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改變自己的風評,這是多天真?
他可能沒有其他公司這麼高尚,但是奴隸主這個身份也帶來了好處,那就是謝菲爾德並不天真,知道自己是在做壞事,對待弱小向來都是重拳出擊毫不留情,對待有潛力的存在,他從剛開始就不會去得罪,寧可不參與進去,也不想被盯上。
“就算我不去中國建醫院和學校,以後名聲照樣比他們強。是我頂着排華法案給了華人工作,雖然待遇低了一點,但是從來不拖欠工資。北方的楊基佬就不明白一點,對於很多國家的人來說,不是你主動表達善意他們就感謝你,你不在他們面前出現,他纔會感謝你,”
拒絕了洛克菲勒家族的慈善,謝菲爾德一點都不後悔,那就是一個大坑,他自己是不會去跳的,其他公司想要去跳,那他也不會反對。
進入年中,謝菲爾德已經成功的遷移過來了一條汽車生產線,並且在新奧爾良本地進行招工,實際上汽車生產線的規模還會繼續擴大,並且已經開始進行小批量的出口。聽着拉蒙赫斯回報的成績,謝菲爾德計算了一下道,“從汽車領域來說,德國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不過你也知道德意志帝國本土不大,資源上存在短板,所以在石油方面非常差,汽車出口會帶動石油出口,我們的目標很簡單,讓使用石油的汽車,打敗蒸汽機車,蒸汽機車方面,法國和德國都算是很強,但是潛力不如我們的汽車工業。你感覺今年的汽車出口,能夠達到多少?”
“五萬輛!”拉蒙赫斯沉吟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其中半數出口到歐洲,至於其他國家的市場還在開拓當中。”
“這樣?還是差了一點!”謝菲爾德想了一下道,“要吞噬別人的市場也不容易,不過現在汽車在拉美不是很受歡迎麼!這方面的事情,你就找蓋爾、麥克海爾他們兩個,巴西那邊的事情沒人比他們更加了解,打了好幾年呢。”
“我知道了,老闆!”拉蒙赫斯笑了笑,感嘆道,“新奧爾良簡直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感謝你。”
“如果不來一點實際上的感謝,他們還是感謝上帝去吧!州議院答應我,如果這次選舉格局不變,就把州監獄交給我經營!”謝菲爾德打着哈欠道,“不枉我多年支持民主黨人。”